“十八号凌晨三点至六点,以及二十五号凌晨四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对面的女人一袭紫色裙,配上脖子上一条黑色蕾丝丝巾,美丽优雅地微笑着,板栗色的长发整齐地披在肩后,将整个面部的五官轮廓完美地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精致的女人脸,柳眉魅眼,高鼻红唇,白皙的肤色像是瓷器一般。
“你他妈说还是不说!”强子猛拍桌子,大吼道。
对面的女人从容一笑,抬起手,将那头亮丽的板栗色长发慢慢拿了下来,“都是我干的。”
话音刚落,强子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一个板栗色发套,而对面的人,竟然是一个光头!
对面的女人,接着抬手至脖子处,解开那条黑色蕾丝丝巾,露出一个醒目的凸起。
那是一个喉结。
“刘桥一先生从人间蒸发的第二年,正是郑值天就娶了您,如果我没猜错,那一年,他应该是接受了变性手术,我说的没错吧,郑太太,或者叫您刘先生?”
刘桥一低着头拨弄着桌子上的假发套,并不回答。
“当年郑值天的父亲不同意儿子同性恋,所以逼迫你们分手,所以你们才想出了这个方法,你为了他甘心接受变性手术,而他为了掩人耳目开始跟女人交往,直到第二年,把你娶进门,让你成为郑太太。”程远看着对面的人,继续说道,“变性手术没办法去除喉结,你只有每时每刻戴着那条黑色丝巾,而且后遗症很多,你必须吃很多药来维持你的女性特征。那些避孕药不是郑值海用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那些根本就是你的常用药罢了。”
对面的人眼神一滞,闪过一丝痛苦,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郑值天背弃你们当年承诺,你要杀他情理之中。”程远冷漠的声音,一如往常,“我一直搞不懂的是,为什么你要杀郑裕树,直到看到一张照片。”
程远将一张照片推到对面。
一张搜查照片,他们派人去搜索郑家大宅时,拍到的一张阳台照片。
而重点在阳台上晒着的衣服。
一件男士衬衣,和一条女人文胸面对面地挂在了一起。
“变态!”强子低声碎道。
“你们结婚之后,郑值天慢慢对身为女人的你失去了兴趣,因为他觉得你不再是从前的你了,而他既然有了妻子,有了儿子,就不再担心外界关于他同志的传闻,于是他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在外面找男人。而你也开始勾搭上他的弟弟郑值海,海。只是这些年,郑值天出轨早已成为常态,而你也并未杀他,这就证明了,你早就放下了对他的执念,而真正让你产生心结的却是另有其人。”程远起身,扫了一眼照片上的衬衣,那是郑裕树的衬衣,“你含辛茹苦将郑裕树带大,他就是你这些年来唯一的思想寄托,你的所有感情,所有爱恋,在这二十多年的潜移默化中,从最初的郑值天,转移到了郑裕树身上,而那个你倾注了所有心力和感情的人却在十七号晚上,告诉你,他要跟别的女人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