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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商量对策

郭智道:“他们的确说了。现在王世充他们一定认识她了,她待在这里必定很危险,我曾劝她离开,回老家去,樊二嫂也说她一个人走不放心,他和穆大哥可以送他回去,可是她始终不愿走,她说她一直待在客栈里不出来,直到我们杀了王世充,为陆大哥报了仇。是不是她出来行走被王世充的手下认出来了?”

袁白道:“那倒没有。我也曾嘱咐大姐他们看好她,不要让她抛头露面,她自己又说不出客栈,想来王世充的人也难以见到她。只是我们曾将她的画像贴得满城都是,他手下有人想起她的面貌与那画像相似,于是就想以此为线索查出我们的踪迹。他们知道那些画乃是出自于龙画师之手,所以就带着人去了龙画师家找他。幸好龙画师一家都走了。否则的话龙燕把我们的一些底细告诉他们知晓,甚至带着他们到客栈去找陆大哥他们,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现在他还派人守在龙画师家。我们得想一个对策。九龙客栈是不能待了。你再想想龙燕知道我们哪些情况,我们好设法应对。”

郭智道:“她除了不知道我们要对付王世充外,其他好像都知道。现在麻烦了,龙画师见过我们,只这一条就够我们受的了。他要是将我们的画像画给王世充,那我们还能在王府呆吗?”

袁白脸变色道:“是啊。这该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混进府来,现在就这样走了,实在不甘心。我们在府内都难以找到杀他的机会,出去了要杀他就更难了。况且我们现在在暗,要是王世充查到了我们的底细,我们就在明处了,对我们更为不利。”

郭智道:“我们要想还待在这里,只能想办法让龙画师他们不告诉他有关我们的事。”

袁白道:“可是能想什么办法呢?难道我们将他们杀了?况且现在龙画师他们在哪都不知道,就算要杀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郭智道:“我们要在他们回到家之前找到他们。”

袁白道:“你说得对,我们要在他们回家之前找到他们,然后向他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要告诉王世充有关我们的事。只是要怎样才能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郭智道:“若是有人请龙画师师徒去做画,应该不会请龙燕去,他们多半是走亲戚去了。只要能打听到他们有哪些亲戚,然后每个亲戚轮流地去找,就能找到他们了。。”

袁白道:“只是龙画师附近人都没有。谁会知道他有哪些亲戚吗?”

郭智道:“他虽然没有邻居,但不可能没有亲族。只要找到他的亲族,就可以知道他有哪些亲戚了。”

袁白道:“对,可以去问俞老板他族里的人在哪里,然后再让陆大哥他们分头去找他们的亲戚。只是上天得保佑,在我们找到他们之前,他们别从其他道路回来了。”

郭智道:“这也是一个问题,我们不能心存侥幸。我们一面让几个人去找龙画师的亲戚,一面让另几个人守在龙画师房子四周,一旦见着龙画师他们回来,便将他们叫开。想那些士卒也未必见过龙画师的面,不过,能不让他们见到龙画师的面就不让他们见到。”

袁白道:“只是我们又要人去找他们的亲戚,又要人在他房子周围盯着,哪里来那么多人手?不然我们就不让人去找他的亲戚了,只让人守在他房子四周了。”

郭智道:“夜长梦多。早一日找到龙画师,我们早一点安心。我们可以让穆大哥他们化装守在龙画师房子外面,而去找他的亲戚,可以花钱雇人去。”

袁白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九龙客栈是不能待了。我们在那些画像中曾留下‘九龙客栈’这么一个地址,王世充手下要是有人想起来了,他们一定会带人到九龙客栈去询问。所以一定要尽快让穆大哥他们撤离那里,二要让俞老板不泄露我们底细,让他如果官兵来追问,就说记不清了,可能很早就搬离客栈去了。他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一定会按照我们说的那么做。”

郭智道:“可是他们又能搬到哪里去住呢?”

袁白道:“我想先让他们到龙画师老房子那里去住几天,等到这件事结束后,再等你休假了,就把他们送到易大哥那里去。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要杀王世充,待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郭智道:“只是以后传递消息就不那么方便了。”

袁白道:“可以让他们轮流在你买菜的日子到城里来与你接头。”

郭智道:“俞老板是个好说话的人。但龙画师就不知道了。我们不知道怎样才能按我们说的做。他要是害怕王世充的权势,只怕会将我们的前后里外都告诉他。”

袁白道:“只能在他孙女的身上打主意了。”

郭智道:“只是我如果老是骗她,只怕将来会恨我一辈子。”

袁白道:“眼下没得其他好办法了,你只能以后有机会多陪陪她,补偿她了。为了让他信任我们,只得将我们的事全告诉她,并哀求她救我们,相信她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定会心软的。好,就这样吧。你明天到菜市时就将我们今晚筹划的事情告诉陆大哥他们。”

两人于是分手,各自回房睡去了。

这几日袁白坐卧不宁,十分担心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他每日从练兵场回来就要到王世恽住宅区闲逛,希望能碰上郭智,以打听事情的进展。下午由于有红莺看着,他如果没有好的借口,不好一个人出去。有几日袁白虽见到郭智,要么王霞一直缠着他,要么就是有众多家丁丫鬟看着他们,使他们不好找地方深入交谈。郭智从他身边走过时,向他摇了摇头。这天,两人终于找到机会躲在角落里详谈了。袁白道:“事情怎么样了?”

郭智道:“陆大哥他们已搬到龙画师老房子那里去了,也跟俞老板打过招呼了,为了让他保密,樊二嫂还硬塞给他几锭银子。只是龙画师还没找到。几家近的亲戚雇的人都回来了,都没找到龙画师的人影。”

袁白道:“他们会不会怕跑路没有去找?”

郭智道:“应该不会吧,他们找到了得到的赏钱要比没找到得到的赏钱多几倍,他们应该会尽力去找的。现在还有一家较远的亲戚,就是龙燕的外公家,雇去的人还没回来。但据龙画师的亲族人说,自从龙燕父母双亡后,他们家就几乎没有与龙画师家来往了。陆大哥他们都不准备雇人去了,但为防万一也才出银子请了人去,难道他们真的到他家去了?”

袁白道:“要是没到他家,他们会到哪里去呢?你什么时候才休假?”

郭智道:“快了,再等三天就休假了。”

袁白道:“要是三天后还找不到龙画师,那就只有等你下一次休假。只是天气这么冷,他们多是没吃过苦的人,让他们在那里待那么久,他们能受得了吗?另外,不知那房子漏不漏,能不能避雨?”

郭智道:“要不让他们到其他客栈去住一段时间?”

袁白道:“主要是小妹姑娘的容颜被王世充他们看见过,倘若王世充请画师画她的相貌悬赏捉拿她的话,难保其他客栈的老板不出卖她?”

郭智道:“实在不行的话,你看有没有机会出去带他们去。”

袁白道:“好吧!等找到了龙画师他们,我看能不能找个借口出去一趟。”

袁白和郭智分手后,回到住的房间,吃过午饭,便看起书来。红莺把一些事情比如收拾屋子、洗衣服等做完,就呆呆地看着袁白,有时想起一些事情便与他闲聊几句。袁白脑子里总是想起有关龙画师的事,别说看书很难看进去,就连与红莺聊天时常没听见她说什么,她说了老半天袁白才反应过来。红莺道:“你因什么事这样无精打采、心神不宁的?”

袁白道:“没什么事。”

红莺道:“没什么事?你骗不了我。你不告诉我,难道信不过我吗?”

袁白心想一定得给她一个缘故,可是该告诉她什么呢?他一时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缘故来。最后他道:“我是为大人担心。实话告诉你吧,大人上次回老家,在路上曾被人截杀,但那些人是怎样知道大人的行踪的呢?大人以为府中有内鬼。我担心这内鬼会对大人不利,所以心神不宁。”这个解释的确有些牵强,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不知道红莺会不会相信。

红莺冷笑道:“你果真对大人如此忠心?”

袁白道:“大人对我如此照顾提拔,我怎能不感恩?”既然谎已撒了,只得继续撒下去。

红莺道:“大人尚未着急你倒着起急来了?”

袁白道:“如果大人出了事,我的前途就不保。我如何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