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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画师离家

王世充道:“方将军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里的各位我都是信得过的。况且我们行动快些,使得那内奸没有时间传递消息出去。”

王仁则道:“要是这消息泄漏出去,那么内奸一定在我们这些人中间。”

袁白忽然发现王世充瞪了王仁则一眼。他在怪王仁则把这一点说了出来,他就是要看看内奸是否在这些人里面。如果内奸在这些人当中,他把消息传达出去,那群人必定会有所行动。袁白从王世充的眼神中想到了这一点。

袁白现在十分着急。王世充要是带人去问龙画师他曾经画的那幅画像是谁,龙燕知道他们一些情况,要是告诉了王世充他们,他们再根据这些线索查下去,他们这伙人极有可能会被连根拔起。现在王世充回去一问清那幅画是谁人所画,就会带人去找那人。王世充说得对,只要他们行动得够快,他就没有时间和机会传递消息出去。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只后悔当时怎么没想到王世充会通过那些画像的线索来追查他们的踪迹。要是当时想到了,把穆充翼那伙人从九龙客栈都转移走那是多好。最后,他意识到他在王府潜伏下来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前功尽弃!他决定假如王世充要带人去抓穆充翼等人,他就悄悄跟着,到时不惜暴露身份与王世充等人厮杀。如果朋友都有性命之危,自己却苟且偷生也就不太符合大义了。并且他也觉得与他们拼杀,说不定还有几人能够活出去,只是这些日所作的努力都化为流水了。

尤人山道:“我们这里的人都跟着王大人,谁也不许离开,以免去给外面的人报信。”

于是众人便跟着王世充回府。回到府中,王世充那些不会武功或只会轻微武艺的文官谋士商量,问他们可知道画着郭小妹那幅画的人是何人。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回答不出来。袁白正希望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时一个人道:“我听说在城边上有一个有名的画家,大家都叫他龙画师,他的画工精湛,我想这些画是出自他之手。”

袁白听到这里,不由得感觉绝望了。只听得王世充又道:“你可知道他住在哪儿?”

那人道:“大概方向还记得。”

王世充道:“那你就带着我们前去找他。人山,你再去调些高手来。”他被行刺几次,随时十分警惕。

尤人山于是去找来许多大将和百来军士。那谋士便带着王世充等人向龙画师的房屋走去。经过打听,他终于确定了具体位置。当经过九龙客栈时,袁白无比感慨,不知道将来这里会发生什么,究竟有多少人会因此丢掉性命。俞老板是个很好的人,他和他的家人会受牵连吗?他突然看到樊二嫂和穆充翼站在客栈门口。樊二嫂正用手拉着穆充翼,显然是怕他冲动之下会冲过来。他们也看到了袁白,袁白却将目光移开了。他害怕引起王世充的怀疑。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吧。袁白心想一个游侠般的人物和一个对自己有亲姐姐一样恩情的女人在危险到来却毫不知情。他突然又十分紧张起来,穆充翼和樊二嫂出现在这里,郭小妹会不会出现在这里。要是她出现在这里,一切也就到此结束。还好,她并没有出现。但是好景也不会太长了,他们将经过鬼门关的考验。这主要怪他,太年轻,不够谨慎,害了这么多人。他没有功夫自责,他已准备拼死一战了。那谋士和王世充等人继续向前走,袁白用手摸了摸腰间剑的剑柄。

众人终于来到龙画师门前,袁白低下头去。他想象着龙画师祖孙俩会告诉王世充哪些相关的内容。可是迟迟没有听到龙画师祖孙以及大宝和二宝的声音。

“他们家的人跑到哪去了?”袁白正诧异间,忽听得潘将军道。

“难道有人通知他让他提前走了?”尤人山道,“不对呀,听得我们要来找他消息的人都在这里,也没看见谁出去传递消息呀。”

谋士道:“可能他碰巧有事出去了。”

王仁则道:“应该不会这么巧。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尤人山道:“难道走漏消息的人会分身术和隐身术?只是他若有哪些本事的话,只怕他用不着来当卧底就已经……”他的意思很明显,不好再说下去了。

“有鬼!”焦虎道,“一定是有鬼怪要对付大人。可能是王大人平定反贼时杀人过多,使得他们的冤魂来与大人纠缠。可以请个法力高深的法师来作法,超度那些鬼魂的亡灵。”

莫笑天道:“焦将军说什么鬼话?人死如灯灭,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魂?”

袁白得知龙画师不在的消息兴奋得想笑,这时道:“鬼神之说难说得很。或许我们都没见过,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没见过。我听人说如有人冤死的话,就会阴魂不散,变成鬼怪。所以大多数人死了如灯灭一样,都不会变成鬼,只有那些冤死的人才会变作鬼怪作祟。不知大人在平定反贼时可曾冤杀什么人没有?”

这时一个将领道:“王大人曾杀了三万降众。他曾发誓不杀他们的。”

袁白故作吃惊道:“王大人果真冤杀了人吗?”

这将领道:“你不知道,当时大人平定刘元进时,由于他手下还有许多人在各处为盗,王大人便假意到通玄寺起誓,约定降者不杀,结果等他们投降了,就将他们全部活埋了。当时我们都赞是妙计,哪里想到会招来他们的阴魂作祟。”

焦虎道:“这位将军说得对,一定是那三万降众的阴魂在作怪,必须得请法师超度亡灵。”

王世充道:“既然是鬼魂在作祟,为什么他们能变成活人来行刺我?鬼魂作祟,我才不相信。要是他真作祟的话,就让这姓龙的一辈子都不回来。”

王仁则道:“四叔,要是有人提前透露了消息,龙画师也会永远不会回来了。”

王世充道:“我们先回去,等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他。”

袁白正要松一口气时,却听潘将军道:“万一龙画师只是碰巧出去了,我们若不派人在这里守着,等他回来,那内奸一定会和他联系,告诉他一套说辞。”

王世充道:“那潘将军带几个人守在这里吧。只要龙画师一回来,你就将他带到我府中来。”

潘将军道:“可是我们在哪里吃饭和睡觉?要不要把他的门砸开?”

王世充道:“不可。不能对这些百姓无礼。我们要爱护这些老百姓,怎能砸坏他们的门?”看来他还是个爱护百姓的人。

潘将军道:“他竟然帮助行刺大人的刺客画图,必是刁民一个,砸坏他的门,他又能怎样?”

王世充道:“他靠画画为生,谁给他钱他就帮谁画。他又不知道找他画画的人是刺客。我多派些人手给你,你们分成三班,轮流守着,其他的人去吃饭、睡觉。你们花费的银子,到时一并支付给你们。”于是派了十来个士卒跟着潘将军守在这里,带着其他的人打道回府去了。

袁白回到府中之后,便到王世恽住的房间去逗留,看能不能找到郭智。现在情况紧急,一定要尽快让郭智通知穆充翼、陆少东他们,让他们赶快离开九龙客栈,九龙客栈已经不安全了。他心中暗暗祈祷龙画师一家人今天不要回来。他本不信神的,现在也求神保佑他快点找到郭智,并且那大小姐王霞没有正缠着她。果然神灵保佑了他,他看到了郭智,正向他迎面走来,并且没有王霞在身边。郭智走到了袁白身前,袁白却发现有府里的佣人正看着他们,他知道这时不能与郭智长谈,只轻声道:“发生大事了,今天晚上子时茅厕见。”

像袁白这种被王世充器重的将领住的房间自然是带着厕所,而像郭智这种家丁所住的房间是和几个家丁合住的,且房间里没有厕所。上厕所只能到公共的大茅厕里上。子时时分,袁白起床,听见红莺均匀的呼吸声,小声叫了叫:“红莺!”见她没反应,便拿出一根迷香,打火点燃,放在窗台上,然后出门去了。

王府晚上每隔几十丈就挂碰着一个灯笼,也有打更巡夜的人。那天晚上,像镰刀一样的月儿微弱的光将灯笼照不到的地方也照亮了,虽然十分模糊,但人可以放心行走。袁白避开巡夜之人,趁着月光来到了王世恽家丁公用的茅厕。他闪在角落的暗处,等着郭智的到来。等了一阵,郭智终于来了。袁白拉着郭智在茅厕附近的一个角落里。郭智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袁白道:“陆大哥他们已经把这次我们在半路截杀王世充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你吧。”见郭智点了头后又道:“他们也告诉了你我们在行刺时,小妹姑娘突然闯了来,结果被王世充手下捉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