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七冷冷一笑。
封厉旬这厮不仅冷酷无情,还心狠手辣,那些飞蛾扑火的女人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这个世界,果真很疯狂。
封厉旬的目光在安七七脸上稍做停留后落在了吉安的脸上,看着吉安眼里闪烁的泪花,他终是不忍,轻轻地放开了手。
安七七冷眼旁观,并不出声。
在封氏的这段时间内,她很清楚封厉旬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而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一。
像封厉旬这样的男人,如果在他心上投了情,注定是毁灭,她很清楚,封厉旬不可能为谁改变也不可能为谁停留,何必苦了自己。
揉着疼痛的手腕,吉安的眼泪扑籁籁的往下流。
“别哭了。”封厉旬一向讨厌女人的眼泪,所以,在面对哭泣的吉安时,有些心烦,声音不觉提高了几分。
吉安仰起脸看他,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的让人心疼。
安七七不由垂下眼睑,刚才穿上新衣服的那种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转身回到试衣间,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穿回之前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她怪怪的衣着,有店员对她嗤鼻,一脸的不屑。
安七七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的出了店。
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最多不过是贪慕虚荣的女子,不过,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人生苦短,她只想为自己活。
封厉旬反应过来,赶紧拿了衣服追了出去。
吉安在身后,哭成了泪人。
所幸安七七并未走远,封厉旬追上去,一把扯过她的身子,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这女人,穿成这样走出来,成心和劳资做对是吧!”
安七七一把推开他,大声说道:“你要觉得丢脸,大可不必追上来,就让我一个人丢脸好了!”这怀抱,不知有多少女人靠过,她才不稀罕!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嫌弃来。
“你这女人,真是欠抽!”忽略女人脸上的嫌弃,封厉旬复又拉过她的身子,将她扛在肩膀大步走向停车的地方。
上半身悬空,安七七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嚷嚷道:“封厉旬,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啊!”要么抱,要么扛,她是货物来的?
“对你这样的女人,说话懒得浪费口水,动手比较快一点!”这女人的脾气就像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沟通困难。
安七七沉默不语。
和这男人说话,根本就是找虐。
将安七七放进副驾驶室,封厉旬把衣服往她身上一扔,冷冷地说道:“换上!”
“不要!”安七七倔强的扭过头去不理他。
“你!”封厉旬重重地关上了车门,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室,“安七七,最好不要让我重复刚才的话,否则,后果自负!”他才没那耐心和这女人讲理,直接威胁就好了。
安七七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乌龟王八蛋!
就知道欺负她!
封厉旬拿了隔热膜贴在玻璃上,瞬间,车内的光线就暗了下来,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一间没有光线的小屋子里。
“可以换了。”
尽管不情愿,安七七还是缓缓地动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反正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换就换,谁怕谁。
臭变态,总有一天,老娘要做翻身农奴把歌唱!
侧过脸去看着女人嘟起的红唇,封厉旬不由笑了。
这可爱的女人,他好象越来越不想放手了。
“不准乱看!”感觉到封厉旬的注视,安七七不由扯过衣服遮住胸前暴露无遗的春光,“小心长针眼!”
和这男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她的抗压能力也越来越好了。
看吧,现在这样的情形她都可以如此淡定的与他谈话,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哈哈哈……”封厉旬忍不住大笑起来,“就你那两个小笼包,有什么可看的?”他的语气,感觉就像是在和她讨论自己的天气如何,等下晚上去哪吃饭一样,很平静。
“不平胸,何以平天下!”安七七挺直了背脊,一脸傲气。
这一瞬间,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何之前替封厉旬挡下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波霸,原来,这变态喜欢大的!尼玛果真是重口味!
“一只手都可以同时搞定两个,哎……”封厉旬摇头,一脸惋惜。
其实,安七七的胸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小,封厉旬就是故意打击她的。
安七七怒极,不由拨开衣服,低头去看……
白皙的小兔子在胸前跳跃着,偷溜进车内的阳光在上面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看起来格外诱人。
“安七七,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封厉旬的眸色不由深了几分。
他不是没玩过车震,可照安七七那样的性格,要是他强行在这里要了她,估计她会气得跳楼,得不偿失的事,他才不会做。
“我可一直把你当姐妹……”安七七赶紧把新买的衣服往头上套。
她还是赶紧穿上为妙,这头种猪指不定真的就发情了,那可是大事不妙。
车震,她断断是不能接受的!
封厉旬不由伸出手去,撩开女人的衣服……
“姐妹是吧!那就让我这好姐妹摸摸……”
“臭流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啊!”安七七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他的魔爪,奈何……
封厉旬加重了力道。
“疼……”一声娇吟从女人口中逸出,封厉旬有些热血沸腾。
“易北,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不去你舅舅家啊。”女子撒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再加上女子口中的易北这个名字,封厉旬心头一惊,心头的邪火瞬间灭了。
放开安七七胸前的小兔子,封厉旬轻轻撩开隔热膜的一角。
一对男女恰好从车旁经过,男子搂着女子的纤纤细腰,女子靠在男人的脸前,一脸娇羞,两人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亲密。
易北。
落殇。
封厉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揉了揉眼睛,再看,依旧是两张熟悉的脸。
封厉旬的眼里,渐渐地染上一抹猩红。
“殇儿乖了,一起去吧。”男子宠溺的声音落在耳里格外的刺耳。
被人愚弄的感觉充斥在心间,封厉旬不由握紧了方向盘。
落殇。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眼里的猩红越来越炽热,封厉旬紧咬牙关。
“可是,人家不想去嘛。”女子趁机在男人唇上偷偷地印下一个香吻,撒娇的模样很可爱。
“不想去也得去,你说,咱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连我家的唯一的亲人都没见过,这像话吗?”男人亲昵地刮着女子的鼻子,眼里写满柔意。
“这么多年都没听你说过你有亲人,你是在忽悠我吗?”女子歪着头看男子,眼里有着不信任。
“你觉得我像吗?”
“不像……”
两道身影渐渐走远,声音也跟着消失了。
一把扯开隔热膜,封厉旬发动汽车,狠踩油门儿,车,绝尘而去,身后扬起的灰尘将两人的模样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落殇不知道易北和他的关系吗?
看来,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好戏看。
莫名的,封厉旬有些期待。
快速整理好衣服,安七七紧紧地抓住拉手,“封厉旬,你是疯了吗?”把车当飞机开,这男人果真是个变态。
刚才的那些对话她也听到了,她很确定封厉旬突然生气一定是和这有关。
“嘎……”封厉旬狠狠地踩下刹车,安七七的身子猛地前倾,若不是系着安全带,她铁定会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封厉旬,想死你别拉着我呀!”她不想死,更不想陪他一起死!
“下车!”
安七七不解。
“叫你下车,听不懂啊!”封厉旬一把扯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推下了车。
高架桥下是一条河,已是秋天,河面已经干涸,举目望去,全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
“喂,封厉旬,你发什么神经!”安七七大声吼道,有风吹过,青丝在空中跳起了舞。
封厉旬邪魅一笑,车门一关,跑车一下子消失得没了踪影。
看着脚上穿着的高跟鞋以及空空如也的双手,安七七欲哭无泪。
没有钱,没有手机,她要怎么回家?
封厉旬,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看着身后的女人渐渐消失不见,封厉旬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快意。
不错,他的确是很变态。
他把对落殇和易北的恨全都加驻在了安七七的头上。
至于安七七怎么回家,他倒是没有想过。
路,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一直往前延伸延伸。
路过的车辆倒是不少,可安七七却没有勇气去拦下一辆。
她怕万一遇上坏人,她的小命怕是不保。
脚磨出了血,粘乎乎的粘在鞋上,每走一步,都是一阵钻心的痛。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安七七又累,又饿,又急。
要是,今天晚上被困在这里,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
对封厉旬的恨,又添了几分。
终于,她累了,再也没有力气迈步了。
安七七绝望的挨着栏杆蹲了下来,脱下脚上的鞋,看着血肉模糊的双脚,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摔落下来,掉在地上,支离破碎。
她自问,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会遇上封厉旬那样的恶魔,一再的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闭上眼,她不禁想起了妈妈。
小的时候,她有一个温暖的家。
妈妈很爱她,总是想尽办法给她最好的,她总以为,那样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续到永远。可是,那天妈妈突然就离开了人世间,抛下她和爸爸走了。
妈妈走后不久,爸爸将安小璃和她母亲带回了家。
第一次见面,她清楚的记得,安小璃看她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恨。她不明白初次见面的安小璃为什么会恨她,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偷听到了安小璃和妈妈的对话她才知道,原来,安小璃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