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自己稍稍占上风,难免顾萧然不会反扑,茶香怡然,一老一少在对弈。
“老师,我输了。”
“这么轻易认输。”
“老师的棋艺,当今恐怕无人能敌。”顾宁墨放下棋子,拿起茶壶斟水。“老师,请。“
“四皇子过誉了,只是当今再也没有和我下棋之人了。”谢文一阵感慨,“皇上已经答应我回乡了,以后谢言在都城还望四皇子帮老夫多加管教。”
“老师,何必这么急呢?”
“当年的四秀一个英年早逝,一个晚年凄凉,一个至高无上,我已经老了。”谢文还记得当年四人是如何的壮志凌云,江涛是知道的吧,当年谋害太子的是谁其实他应该已经知道,只是不想自己再痛失弟子,也为了皇上能不痛失爱子才认下所有的罪,可这皇宫终归还是要腥风血雨的。“四皇子……”
风扬起,山上的树叶飒飒作响,顾宁墨站在亭中看着老师一步一步远去,微微扬起衣角,天变了。
“主子,谢相走了。”
“嗯。”顾萧然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的信,这是老师最后给自己的,只有珍重两个字,火渐渐蔓延,直到化为灰烬。
“这是都城的信。”影卫把信交上。
“下去吧。”
苏越锦是自己计划里唯一的意外,从小到大父皇都喜欢着大哥,自己再怎么做的好父皇也只看到大哥,所以自己毁了他,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拥有,苏越锦自己一定要,顾宁墨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这两天苏公子一直在院子,没有出去过。”
“好,下去吧。”
“厨房那边说苏公子这两天胃口不好,吃的都很少。“管家受自家婆娘所托,不然也不会做这出头鸟。
“知道了。”
“四皇子。”喜儿听说四皇子回来了特意去厨房端了银耳过来。
“我先走了四皇子。”朱管家起身告退。
“四皇子,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喜儿虽然在府里散播了四皇子要纳自己为妾的消息,但这么久还是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你做的?”就这么点小心事,顾宁墨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女人算是很聪明不过就是聪明过头了。
“是。”喜儿娇羞的低下头。
“放着,我会吃,不过我现在正忙。“
“那喜儿现行告退。”这个男人自己一定要得到,再也不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所以在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前,善解人意是很重要的一门课程。
苏越锦看着黄莺的字,这丫头哪里是在学明显就是在模仿的自己的字,不错不错已经很有进步了。
“公子,吃药了。”黄莺发现最近公子似乎一直在换药,虽然自己不懂药材但每天公子都会抓不同的药让自己熬制。
“幸苦你了。”苏越锦按着之前的方子抓药吃虽然身体看起来好了,但实则伤了很大的元气,这些天自己都在换不同的药试。
“咳咳咳。”昨天的药看来并没有效果。
“公子,要不我们还是找太医过来看看吧。”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太医?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知道自己。
小红慌慌张张的跑回屋里。
“办好了?”喜儿真修剪一盆松树。
“嗯。”
“明天继续。”
“可这样真的行吗?”
“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好了。”咔嚓,剪下一大片的叶子,喜儿一开始以为四皇子是因为喜欢自己,可是每次他叫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每次都蒙住自己的脸,让自己照着他的话说。这样的屈辱怎能不愤恨。以前在妓院嬷嬷会对不听话的女孩用曼陀罗,他的花经过混合有催情作用,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它其实也是一种毒药。
本来要是自己怀有身孕的话就不一样了,但妓院出身的哪还有机会能怀有身孕,扶上平坦的小腹,眼里数不尽的哀伤。
“公子,四皇子在外面?”黄莺将饭菜放在桌上。
苏越锦从床上起身,午膳后有些累就睡了不曾想竟然都已经这个时候了。
“他要进来自然会进来。”那天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苏越锦纵然想解释也走不出去。
“可是公子,你和四皇子明明是有误会。”
说是误会,可自己又能解释什么?这个菜,是辰国的特色,苏越锦望去屋外的人已经不在了,阿宁,对不起。
“公子,这个。”黄莺犹豫很久摊开手掌。
“谁给你的?”苏越锦皱眉,顾萧然在府里还有眼线吗?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一个不认识的丫鬟。”
“以后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她,懂吗?”
“嗯,我知道了。”
“黄莺帮我一个忙。”
苏越锦酝酿好情绪。
啪,“给我滚,这么简单你都做不好。”
“公子,我错了,公子。”一阵的求饶中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公子,求求你,奴婢再也不敢了。”
门外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苏公子一向很温和这个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要进去?但自己的职责是守卫。
“呜呜。”
两人还没想好就看到黄莺哭着跑了出去,屋子里终于安静,守卫探进一个脑袋,看见苏公子正在练字,也就安心下来了。
苏越锦一路跑到客栈,小二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一时间看呆了。
“你找我。”
“公,公,公主。”小桃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
“小桃?”苏越锦脑中飞速的旋转,小桃居然知道顾萧然在府里的细作,那么这纸条是小桃给自己的?“你和顾萧然,你们?”虽然只是猜测但答案呼之欲出。
“公主,你到二皇子府里来吧。”
“小桃。”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像是那个单纯的小桃了,“我现在很好。”
“公主,四皇子不是你的良人。”小桃抓住苏越锦的手,“你这样出来难道不是顾宁墨囚禁了你吗?”
“小桃?”
“跟我走,公主,我们一起回到以前,我会保护你。”
“小桃。”苏越锦不太适应眼前这个人,“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公主。”小桃将苏越锦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是顾萧然的孩子,也是我们离开的筹码,我们一起去一个别人不认识的地方,好不好?你不是想教书吗?”
“小桃,咳咳咳。”苏越锦一阵猛烈的咳嗽,心口好痛。
“公主,你怎么样,快来人啊。”
“小桃,一会就好,一会就好。”苏越锦紧紧的抓住小桃的衣袖。
“怎么会这样?”
过了好久苏越锦才缓过来,自己换了药方可是刺痛还是一样,原先以为是药的问题,但自己都换了方子怎么还会这样,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顾宁墨很烦躁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总觉得心情-平静不下来,以前和小锦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静静的看他也觉得很美好,现在身边有美人环绕可就觉得少了什么。
“滚。”
“四皇子。”喜儿被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喜儿从顾宁墨的身上下来,匆匆的离开,在屋外正好碰到朱管家。
“四皇子。”
“有事?”顾宁墨明显的表现出自己很不爽。
“那个,苏公子今天发了好大的火。”原本这件事自己也不想上报但厨房说今天黄莺没有去拿午饭,有些担心这才让自己禀报。
“他发什么火?”
“不知道守卫的说黄莺姑娘是哭着跑出去的。”
“好了,我知道了。”顾宁墨不耐烦的将管家打发走。
等顾宁墨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苏越锦住的院子门口,自己这是做什么?
“四皇子。”
“嗯。”端着饭菜佯装镇定的走进去,自己每次都是在门外,现在走进来感觉突然有点不真实。
“扣扣。”
黄莺一直在等公子回来,可是过了午时还未回来,心一直吊着,被门外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小锦。”
怎么办是四皇子,不能让他进来,万一他知道公子出去了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公子。
“小锦,小锦。”顾宁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锦。”一掌推开门,看到黄莺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身上居然穿着苏越锦的衣服。
“四皇子。”这下糟了,黄莺吓得瘫软在地上。
苏越锦快步跑回府,公主,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这是小桃最后问自己的,其实自己也很矛盾,一切的事都因自己而起,但没有想到小桃居然会告诉顾萧然自己的身份。
根据店里小二的回忆那天店里来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或者说不能用美丽形容了,后来他当上掌柜请了很有名的画师也未曾画出一分的姿态,最后抱着一张空白的画轴郁郁而终。
苏越锦低着头端着茶水回到院子,“黄莺?”
“公子。”黄莺看到苏越锦的那一刻跪在地上,“公子。”
“我回来了,我……”
“你还记得回来。”
“阿宁。”苏越锦转身看到顾宁墨坐在那边悠闲的喝着茶,他这是在等自己?
“不给我一个解释吗?或者说让你的丫鬟说?”
“我,阿宁,你听我说。”苏越锦想解释但顾宁墨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去哪里了。
“说你为了去见那个你个公主特意穿成这样?苏越锦,怎么到现在你还想说你和那个公子没有关系吗?”
“黄莺,你先出去吧。”苏越锦打算把一切都告诉顾宁墨。
“放心,你的解释对我来说已经没关系了。”顾宁墨站起来走向苏越锦,手指轻轻挑起苏越锦的下颚,“没想到我的小锦穿起女装来也是另一番风味。”
“这个,你听我说,我是……啊”
“解释的话,等下再说,要是你还有力气的话。”顾宁墨将苏越锦抱到床上,附上身体,有些人明知道是毒但还是不想放弃,无论在那个女人身上多少次脑海里想的都是苏越锦,他的笑他的安静。
苏越锦醒来时顾宁墨不在了,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坐在顾宁墨的身上,衣服已经换过了,身体似乎也被清理过。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没我的允许哪里都不准去。”
“你记住你是我顾宁墨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由我动手。”
“好好记住你的身份,不再是我顾宁墨的伴侣,而是低贱的怜人,只配暖床。”
床头放着一张银票,苏越锦苦笑着,阿宁,你是这样看我的吗?自己和他什么时候走到这个地步了。
苏越锦的生活变得很规律,早上起来看书,下午研究药物,晚上一个下棋,每天每天都这样,黄莺看了很心疼,顾宁墨并没有怎么自己只是嘱咐好好照顾苏越锦,但那样才更加令人担心。
偶尔四皇子晚上会过来那时自己会被支开,第二天公子总会很晚起来,就算不让自己看但还是会不小心露出手臂上的痕迹,一开始是淡淡的青紫,后来变成了一长条一长条耳朵红痕,身上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