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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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蛇蝎妇人心

春梅低着头,慢慢地回忆道:那天晚上,大掌柜去县衙赴宴,刚走不久,三掌柜就从后门进来了;主母赵氏赶紧叫我在内院耳房处等候,或者叫把风吧,以防大掌柜突然回来。

三掌柜和主母关系很好,几乎每天都要聚上几个时辰。只要大掌柜出远门了,三掌柜甚至会在大掌柜家留宿。家里的下人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就连老管家也不例外。”

那晚我一直等到子时方才看见老管家搀扶着大掌柜进来,我大声招呼老管家,让我来扶大掌柜进去就寝,实则是出声通知主母和三掌柜。

大掌柜平素是很少醉酒的,那晚大掌柜是真的喝多了,走路都踉踉跄跄的,要不是我扶着,大掌柜也不知摔了多少交。进入卧房,主母正好迎上来,一起扶大掌柜在椅上坐下,等我将茶水端上来时,大掌柜已在椅上睡着了。

主母赵氏上前轻唤大掌柜,大掌柜毫无知觉。主母一边给大掌柜解开冠帽,一边赶紧要我去打开房间的衣柜,三掌柜谨慎小心地从里面慢慢地探出头来,把我吓一跳,张嘴欲叫,三掌柜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别叫。我回过神来点点头。

三掌柜顺手拿出用衣服撕成的布条给我,主母让我将大掌柜的上身、双手、双脚与椅子捆绑在一起,然后命我扶稳椅子。此时主母站在椅子的前面,将大掌柜的发结打开并分好头发,用自己的双手将大掌柜的头颅扶正,三掌柜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铁锤和一枚约三寸长的大铁钉,将铁钉duizhun大掌柜的头颅正中,挥舞着铁锤,一下就将铁钉给完整地砸进了大掌柜的头颅里,耳边就听见大掌柜一声惨叫,全身抖动几下就死去了,我吓得目瞪口呆。等我回过头来察看,这才发现大掌柜头上居然没有一丝鲜血流出,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

随后,主母叫我解开大掌柜身上捆着的布条;因时间不长,且是用布条捆着的,所以大掌柜身上、手上、脚上都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主母又叫我扶住大掌柜的头颅,我双手有些颤抖,而主母则快速地给大掌柜将头发整理好,并带上冠帽。

主母扶到头,三掌柜抬着大掌柜的身体,我提着大掌柜的双脚,三人一起将大掌柜安放到床上,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这时就听见屋外头老管家的声音:“大掌柜,有事吗?”

我们三人闻听大吃一惊,楞了一会儿,主母首先回过神来,赶紧说:大掌柜睡着了!随后就听见老管家离去的脚步声。

三掌柜眼珠转了转,低头对主母说:“这个老管家要赶紧辞退,免生是非!”

“大人,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就是这样;所有一切都是主母与三掌柜商量好后命我干的,还请大人饶命。”春梅不停地向上叩头。

“春梅,本师爷再提醒你一次,除了大掌柜这件案子你有份外,你还参与过其他的什么吗?”我乘胜追击。

“没有了!大人。”春梅精神恍惚。

“那本师爷就问你,一年前,叶家三掌柜媳妇是如何死的?”我继续问道。

“大人,您别问了,我都招了。”春梅彻底瘫倒了。

“签字,画押!”我心情平静地看着春梅。

“来人,将春梅打入死牢,严加看管!”喜武气愤地叫到。

“二掌柜、老管家,你们出来吧!”我对后面高声叫道。“来福,你也别趴着了,起来吧!”

原来,在今天的审讯前,我已安排来福假扮窃贼,并将新鲜猪血泼洒其身进行伪装;同时安排唐松去将二掌柜、老管家请至大堂屏风后面听审,并告之没有我的话,整个审讯过程你们都不得出来。

“咦!欣儿怎么也来啦!?”我看见屏风后面转出来三个人。

二掌柜、老管家、欣儿眼含热泪,“普通”一声跪在喜武和我的面前,“请大人做主,为我家大哥伸冤啦!呜”。

憋了一上午的感情总算宣泄出来,似翻江蹈海般奔腾,完全没有作秀的感觉。

喜武看见欣儿哭了,方寸都乱了,手忙脚乱,嘴里吱吱唔唔的,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我才懒管她呢!伸手将二掌柜和老管家拿起来,边拉边说:“大人一定给你们做主!”喜武连忙学我的样子将欣儿给拉起来,没想到过大,居然把欣儿给拉到自己的怀里来了。

“我好可怜!你们都不管我啦!呜”来福趁机捣乱,假装哭起来。

我抬脚就揣向来福,“死来福,还想混水摸鱼!”

来福跳起来躲避,边跑边说:“师爷偏心!”

我大声地对大家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不要乱,请听我的安排!”

众人全部肃静下来。

我向李捕头走过去,“三掌柜现在怎样了?”

李捕头微笑着看着我:“今早已离开叶家,正在筹备各店所需货物,三掌柜正处在我的严密监控之下,师爷尽可放心。”

我点点头,“按照我们事先拟订的计划,请立即组织对叶家实施戒严,但不可影响了叶家正常的货物流动。”

“得令!”李捕头开着玩笑地说道,说完后回头迅速带领县衙的所有捕快和能调动的兵丁行动起来。

我好生感动,甩甩头,头脑清醒不少,回身说道。“请二掌柜速派人去安溪请族长来,我给你三天时间,就说大掌柜安葬仪式提前了,三天后进行,请族长务必赶到;另外,请老管家速去召集各店掌柜来衙门,还包括三掌柜,就说二掌柜有要事商量,午时前在县衙大堂集合完毕。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行动!”

老管家对我的话一向都是比较信任的,二话不说,就转身去通知了。

二掌柜也正想离开,被我叫住了,“哦,我忘了,叶家已被戒严,完全封锁了进出,所以二掌柜的人也出不来,我陪你前去。”

来到叶家大门口,发现门口增加了两个带刀衙役和两个带枪士兵;衙役和士兵看见我来了,立即精神抖擞;我对他们说:“好好站岗!没有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明白吗?”

衙役和士兵:“是!师爷!”

二掌柜随我走进叶家,遗孀赵氏迎了上来,我转头对二掌柜说:“你快点叫齐你的人,到门口等候我,随我一起离开。”转身朝遗孀赵氏走去。

“见过师爷!”赵氏盈盈下拜,我微笑着挥挥手,不必多礼。

我抢先对赵氏道:“奉我家大人之命,特来知会主母一声,根据今早的盗贼交代,有一帮强盗将于这几天对贵宅实施抢劫,所以外面的士兵和衙役将一天十二个时辰地保护叶家,初步估计是三天时间,也许还不止呢!所以请主母通知所有下人日夜戒备,同时要求所有人员不要外出。这都是大人交代的,也代表大人对叶家的一片关爱之心。为了不影响永嘉的正常经济秩序,大人请二掌柜出面主持一下叶家各店的生意,大人会确保二掌柜的安全的。请主母放心。”

“还有,春梅正在县衙确认赃物,因为这次赃物较多,所以比较费时,估计也得几天。春梅这丫头让我捎话给您!”我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