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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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思暗系

来到酒桌上,除了户部侍郎和我之外,还有夫人、唐喜武、教喜武文章的张先生及礼聘的保镖兼捕头李强、唐府的王师爷等人,唐廷龙给大家相互介绍后,大家谦让一番坐定,推杯换盏吃将起来;由于解除了多年的心上负担,户部侍郎非常开心:“老夫出个上联,众位对下联,以助雅兴。”

一指端上来的一盘已切好的瓜,唐廷龙开口道:“老夫的上联:‘切瓜分片,上七刀,下八刀’。”

我环顾左右,见大家都在想下联,独不见喜武,毕竟心智是少年人,也就不在意,我也装出思索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唐廷龙见无人出下联,只好点将了:“周师爷可有下联应对吗?”

我谦虚道:“学生就试一试,请大人指教;学生的下联:‘暴雨洒窗,左两点,右三点’。”

“好!,妙!”同桌的人无不拍手叫绝,齐身说道。

户部侍郎也不住地点头赞叹,端起酒杯说:“周师爷已对出下联,老夫满饮此杯。”唐喜武更是高兴地说:“小哥哥好棒也!”趁大家不注意,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又坐回原位。

“我虽然是个练家子,但也读过几年书,凑个热闹,也学着出个上联,请大人、周师爷及各位对下联。”保镖李强说道:“上联是:‘两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晚餐过后,我就被春香和秋香这两个丫头给缠住了,说什么要我评一评舅舅酒席上的对子,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没事,也正好验证一下自己这几年读书的效果。

“小姐,小姐,老爷出的上联:‘切瓜分片,上七刀,下八刀’。”春香进来就急忙道:“这对子难对吗?”

“恩,有点取巧,比较难对!”我启口应到。

我寻思这对子出得十分乖巧,它巧妙地将“切”、“分”两字拆开,演变成上联的“七刀”、“八刀”,又自然地叙了事;舅舅真不愧是久历宦海之人,出的上联都透露着他的威风。

“小姐,周师爷对的下联:‘暴雨洒窗,左两点,右三点’。”秋香进来回到:“师爷对得可好?”

这两丫头,一进一出还挺配合的。

“不错!这下联不但完全符合上联句法要求,真实自然写实,还有一种诗的意境。”我点头道。

“小姐,小姐,李镖头出的上联:‘两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春香总是一副急性子。

我一听,上联使用了双关手法:两条船并排行走,一条靠橹,一条靠风帆,用橹的船不如用帆的船行得快。同时利用谐音,以“橹速”谐音三国时期吴国孙权的名臣“鲁肃”,以“帆快”谐音汉朝刘邦的大将“樊哙”,可以理解为文不如武,那么李镖头出此联的用意就很明显:师爷不如镖头。

我将此联一分析,就知道有好戏看了;如果师爷对不出下联,就映证了“师爷不如镖头”,那以后镖头就会瞧不起师爷,两人今后就不好相处了;哎!不知道前厅酒桌上下联对出没有?

就在我很想知道结果的时候,秋香回来了:“下联是:八音齐奏,笛清难比箫和。”

“好!”我不禁暗赞一声,“秋香,下联是老爷对的?”“不是”。

“是周师爷对的?”

“不错,正是他对的;小姐怎么知道的?”秋香嬉笑地看着我。

“贫嘴!”斥退秋香后,我也将下联分析了一遍:八种乐器齐奏时,笛之清音确实比不上箫音的和声;同时也使用了谐音,“笛清”谐音北宋名将“狄青”,“箫和”谐音汉朝刘邦的名臣“萧何”。回应李镖头“武不如文”即“镖头不如师爷”。

今后共处一室的朋友,合作出一副谐音联,巧妙地表达各自对于职业的偏爱,虽然针锋相对,但又不伤友情;虽然相互取笑,但也妙趣横生。我想到得意处,忙掩嘴窃笑。

“小姐,小姐,二少爷的老师张先生出的上联:‘日照纱窗,莺蝶飞来,映出芙蓉牡丹’。”春香快嘴道。

我笑道,真不愧是老夫子,从出的对子上都能看出来:先生坐在纱窗旁读书,黄莺和蝴蝶飞在窗台上,它们的影子映在纱窗上变成芙蓉和牡丹花。

“小姐,周师爷的下联来了:‘雪落板桥,鸡犬行过,踏成竹叶梅花’。”

我反复吟讼了两遍下联,对仗工整,意境相承,颇有诗意。以地上行走之鸡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回应天上飞的莺蝶被日光照射显现的影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够对出,看来这个周师爷是有些文才。

秋香见小姐在沉吟、回味对子,就在旁建议道:“小姐,不如小姐也出个上联,考考周师爷,可好?”

主意不错,我微一沉吟,就以前日我读的《白蛇传》中的“祭塔”为题,在桌边写下上联:“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格亮”。

在酒桌上,喜武大声地说:“大家都有对子,二少爷我也凑个热闹,也请大家对下联;本少爷出的上联是:‘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格亮’。”

喜武也会出对子,十三四岁智力的少年,对子不会太难的;我心理在想,可一听到上联的内容,我就知道我错了,喜武的上联非常难,简直难于上青天!夜晚宝塔里点灯,每层都点亮,远看,宝塔一个个塔孔都是亮的,近看,每层就象亮格子,上联还暗套三国时期蜀国丞相诸葛亮的名字。即写景又引人。难对呀!这小鬼头,狡猾狡猾的……

咦!有了!在兰亭书院时曾读过一本《哪咤闹海》的传说,里面就讲了哪咤对龙太子剥皮抽筋的故事,对就用这个题材。呵呵!我胸有成竹了。

“周师爷,可有妙对?”喜武点名叫阵。

倒霉!怎么今天大家都冲着我来了;还好,山人自有妙对!于是我念出了下联:“敖广举火,步步照云照子龙!”

“小姐,小姐,周师爷对的下联:‘敖广举火,步步照云照子龙’!”

“对得好!”我一听,忍不住就脱口赞叹道。

“小姐,小姐,好在哪里?怎么我就不知道?小姐说给婢子听听。”春香嚷道。

我连忙解释道:“周师爷出的下联,引用了《哪咤闹海》的故事,东海龙王敖广打着火把,来寻找龙王三太子,却不知三太子已被哪咤给打死了。下联还暗套了三国时期蜀国五虎上将赵子龙的名字,与上联组成了两幅美丽的图画,令人回味无穷,堪称妙联。”

“小姐,你就再出一联,难一难周师爷嘛!!”秋香出个主意道。

也罢,只此一次。我低头想了一想,有了:“上联是:‘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

喜武喝了一杯酒后,又接着说:“我还有一联,请大家对下联:‘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

我顿觉奇怪,上个对子已经非喜武的知识能力了,就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出来的;可这次,出的上联就更绝,一定是有人在其背后帮他。我到要瞧瞧是谁,在唐府里还有谁有这样的才气。还是先想下联要紧:“香蒲,草本植物,葡萄,藤本植物,桃,落叶乔木;前后谐音,再加汇总;言间意陔。”我内心明白,上联看似松散,实则以谐音、分类来体现草木之间的联系;那么下联该如何应对呢?我开始犹豫起来。

我眼光不停地移动,恍惚看见两道色彩在厅门闪过。咦!怎么有婢女在此偷窥。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下联!我不等点名自告奋勇地说:“你们看下联这样对可成?‘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哈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酒席尽欢而散。

“是什么?快说!”我急忙追问。

“下联是:‘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春香不紧不慢地道。

“下联不错,对得真好!”我心理暗自赞叹。“咦,对联中怎么有‘春香、秋香’这两个丫头的名字。”

“小姐,周师爷说出对联的下联后,酒桌上就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之声;是不是下联对得不好?”春香疑惑地问道。

“对得好!还把你们这两个捣蛋丫头写进对子拉!所以众人笑出来了。”我刚一说完,就觉得不对,“丫头出来了,那丫头后面的小姐不也就露出来了吗?”想到这里,双颊滚烫,就觉得周师爷似已瞧破了自己的伎俩,羞于见人;难道自己会在意他吗?

“小姐,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春香促狭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