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高在学校里的生活是快乐的,也是充实的。
“五一”假期,王德高没有回家,他在学校里与几个同学到果园里打工。
那是学校组织的活动,由学生科牵头,到果园联系好活后,争求留校学生的意见,愿意干的,学校给提供工具。活就是,果园里的葡萄种植户,秋天的时候,得把葡萄埋到土里过冬,到春天的进候,再把葡萄从土里的挖出来,上架。
五一假期里,有很多同学选择留校,就连孙照文也去了。农学班的学生有五六个,有的家在附近的学生,也没有回家。但这些学生不一定是想勤工俭学,而是他们觉得在学校要比在家里有意思。
王德高不回家,一是想省点路费,二是可以干一些活挣得生活费。
开学的时候,王德高从家里拿了五百元钱,到校后,他登三轮,再加上干点别的活,钱也挣了一些,省着花的话,足够他下学期的生活费了。
按王德高的想法,署假他都不想回家,苦于学校的伙食停了,连孙照文那的小伙食也停了,再者,放两个来月的假,不回家也说不过去。
假期来临,
“你假期怎么按排的啊?”张洪月问王德高。
“同学们都回家,我也得回家啊,你呢?”王德高不知道张洪月什么意思。
“我回不回家,我说了算,不过,好象全校也没几个选择留校的。我想留校,也不敢啊。”
“假期太长,还是回家看看去吧,家里人也想见到你呀!”
王德高不想留校,所以也力劝张洪月回家。
“那行吧,一会咱两去买票吧。”张洪月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不甘,却也无可耐何。
“行吧,下午没课,咱两就去车站。”王德高有心想说点什么,却也没说出口。
放假的校园里,学校们象散乱的羊群一样,无序而又热闹。见面都是问哪天走?几点的车?之类的话题。
王德高尽量不与更多的同学照面,他与张洪月一起走,就得尽量与班里的其它同学选择不一样的列车。这样他俩就能有一份安宁,也会多一些舒心。
但王德高的心里的矛盾的,以他俩现在的情况来看,看不到结局。他不知道张洪月心里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虽然两人都不说,但却无法回避。
如果毕业后,两个人都要工作,那势必会分手,两个家庭,没有一个有能力把一方调到另一方所在地。如果其中一个人没有工作,那以他两现在的感情基础,还会继续吗?
到现在,王德高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与张洪月之间的关系。矛盾的王德高也不敢想以后,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两个人选择一个点不是很好的列车,踏上归程。还好,一路上没有碰到本班的学生。到春城的时候,两人不得不分手,张洪月非要陪着王德高买完春城到龙河的车票,看着他上车。
张洪月家离春城较近,坐火车也行,坐客车也能到家。不过,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多,客车已然没有了,王德高的车是半夜十二点多的。两个人走出车站,到一个小饭店里吃了点饭。
要不是张洪月陪着,王德高说什么也不会选择走出车站去吃饭,他对春城有一种本能的怯意。也许是第一次路过春城的经历,让他作了病。
回到春城车站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钟,车站里人很多,由于天热,很多人坐在地上,或看书、看报,或几个一起聊天,更多的则选择躺在地上睡觉,身下只铺了一些报纸之类的东西。横七竖八的,什么姿势都有。
王德高明明看到一个妇女躺在地上,裙子被她来回翻身,弄得跑到身上,里面的三解内裤完全暴露在外,时不时引来一些男人的目光。
王德高有心想叫醒那位乘客,张洪月制止,“别管闲事,醒了不骂你才怪呢。”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张洪月有心想与王德高亲近一些,碍于车站的椅子中间都有扶手相隔,不方便,最多也只能歪着身子,靠在王德高身上。
车进站了,张洪月恋恋不舍的站起来,“我送你检完票,我就走。”
“送人千里,终有一别,你也早点去等你的车吧。我们不过才放两个来月的假,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见面了。祝你一路顺利。”
王德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感觉自己的话言不由衷。
“不用管我了,我近,怎么着都行,你也一路顺风。”
王德高走了,要张洪月的注视下。
王德高回到家里,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接触的人不一样,说话的方式不一样,所做所想都不一样。
在学校时,有人戏言,“如今的学生,一年土,两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王德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两个世界的生活,还是让他得适应几天。
家里没有什么变化,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大哥两口。家里的家具出现的一些破损现象,听说那个两个人生气,大哥发火所致。嫂子也由刚结婚时的穿戴新鲜,变成了现在的双身板,衣衫不整,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看着特别捌扭。
屯里的一切显得很安静,阳光普照着大地,时不时的能听到谁家的鸡鸣或狗叫,很久听不到有人的声音。
只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人为了欢迎王德高的回来,多妙了几个菜,一家人团坐在一起,王厚柱借机与几个儿子喝点小酒,拉近一下彼此的感情,算是人气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