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秀结完婚后,与公公婆婆住东西屋,这是她感到缺憾的地方。
新婚的喜悦让她没有想太多,住东西屋就住住东西屋吧,好在房子是砖瓦的。
丈夫倒是听话,他不但听王德秀的话,也听他父亲的话,平时做什么事,都得请示老头,慢慢的形成了习惯和依赖。
也许是,他在家里男孩中是老小的原因吧,还不算太立事。
两个小姑子还未出嫁,没事的时候,就到王德秀的屋里,嫂子长嫂子短的,让王德秀很受用,家里也显得很热闹。
王德秀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以前干活,干得再多,挣得再多,也不属于她。
现在不一样了,她每干一项,都是为她的小家干的,每一个进项,都为她的小家增加财富,动力十足,心情自然不一样。
平时跟她的二大爷和九叔一家常来常往,为了感谢王厚俭这个中间人,郑德胜也跟他们常来常往,热络得狠。
王厚道张罗着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从二哥那里搬出去,再不搬出去也不象话了。
自家拥挤不说,二哥家的姑娘都那么大了,还在一个房里挤,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满是不乐意。
郑德胜热心帮忙,物色房屋。
在离郑家不远处,有一处泥草房,价格不贵。经过讨价还价,买卖成交。
王德秀两口子,王德菊、王德花、王德成帮着九叔一家收拾屋子,心情都是高兴的,各有各的高兴理由。
王厚俭家里变得宽绰了,王德菊、王德花搬到西屋住,心情格外高兴。
王德福回来,到他九叔那里看看,虽说是个只有两间的草房,园子倒不小。
“九叔,这回有自己的房子了,得好好干了,别总让我九婶天天催着你,家里的活有我九婶,外面的活就是你的了,以前在我家的时候,我爸在跟前,你还天天的偷懒,我九婶不和你一样,这回,你们单独过日子,啥都得自己算计,别让别人笑话咱。”
听到大侄子的话,王厚道不以为然,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小毛孩子,嘿嘿嘿。”
王厚道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并没有生王德福的气,再者说,这个大侄子说的也是实话。
王厚道做为家里的老小,到现在还不会犁地,一到春天干活的时候,他就会跟牛致气,不说自己不会干,总埋怨牛不听话。
一天干不了多少活。
冬天的时候,人家都上山拉柴火,他则在家里不是睡大觉,就是东家串西家的闲聊,没有柴火,就厚着脸皮烧二哥家的,王厚俭天天气得鼓鼓的,没有好脸给他。
王厚道也怕他二哥,早想着搬出来,却苦于自己没有足够的钱买房,这回他自认为脱离苦海,不用看二哥的脸子,也不用总挨他训了。
房子是有了,眼下却缺东少西,什么都要自己张罗,王厚道在琐事牵拌下,高兴劲渐渐消失。
自从王厚道搬出去以后,王厚俭不闻不问,在他看来:没有烧的你不弄就挨冻,没有用的,不制就受鳖,没有钱不挣就受穷,人只有把拐棍扔了才会成长进步,过家的酸甜苦辣,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成熟,自己有一家人,当哥的不能管他一辈子,唉,好与坏全由自己受着,随他去吧。
王厚俭心里也轻松了,美兹兹的天天喝着小酒,他宁可把钱买酒也不愿给儿子交学费,每次学校要交费的时候,王德福都愁眉不展,在班里往往也是最后一个交上的。
虽说马耳山村离虎洞乡只有三里多地,走着上学也没问题,但别人家里孩子都买了自行车,唯独王德福还在走,看到一个个同学从他身边行过,他心里就不是兹味,本来成绩还不错,随着家里事的拖累,交费的困难,与同学条件的不对等,学习的动力渐渐下滑直至消失,心有辍学的念头。
但没敢跟家里人说,还天天如常的上学放学,只是成绩越来越差。
在虎洞乡中学里,老六家的二儿子王德才在初二,王德高与王德福在初一,一个一班一个三班,平时见面不多,也不刻意联系,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交差的时候不多。
王德高还是天天通勤上学,晚上回来,吃完饭就钻进西屋学习,任谁到他家里来串门,在东屋唠得多欢,都与他无关,别说亲戚家里的事,就是自家有些事情,他都不了解。
最近哥哥天天上山,说是拉柴火,有时晚上回来很晚,只是不见柴火垛增大。
直到有一天,听到王厚柱与大儿子唠嗑才知道,原来哥哥上山是去弄木料了,准备盖房子的木料。林业管得严,只能很晚才回来,回来后还得找个地方藏好,再找个加工点加成木料,这些过程王德高都不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