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一阵风一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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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土

一人,一狗,一坟堆!

老头子半蹲着,狗趴着。老人右手摸着阿黄,静静看了坟堆片刻,对阿黄说,我们走吧!他慢慢站立起来,双手扶着膝盖,身体已经僵硬的让他直不起背,腿也麻木。阿黄不知道狗哼什么,仿佛在跟他打气加油。老头子试着走了一步两步,又坚持走了一步两步,然后一步两步三步。。。。。。老头子的腿已经能够适应,他慢慢迈着步子朝他的瓦房走去。

傍晚的夕阳洒在他脚下的黄土地上,洒在黄土坡上,洒在他驼驼的背上。阿黄在他身后跟着。

老头子今天花了一天功夫,将坟堆周围清理了干净。明天就是他老伴的三周年祭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老头子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和女儿都在张罗着明天招呼宾客的事。他也帮不上忙,怕在家里碍手碍脚被人嫌弃。

老头子回自己的两间瓦房转了圈,便出了门,一直朝坡上走去。他的二儿子,小儿子的家都在坡上。这次的事还得麻烦在他们家办哩。大儿子有出息在县城买了房,估计明天才会回来。他的女儿今天也在这里帮忙,毕竟是女人,饭菜的事还得她张罗。

爸你去哪了,赶紧吃饭吧!老头子的小儿子是个急性子,天都快黑了,他爸还没回来。二儿子已经吃好了,回自己的家都去了。他的女儿给他乘了饭菜,叫他乘热吃。老头子很是听话,儿女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嘞!

一夜无眠!老头子很早就起来了,鸡没打鸣,也没狗叫。只有山坡的声音,在和他对话。

清晨慢慢道来,将是忙碌的一天。

上午!老头子的大儿子一家,很是排场的回来了。大儿子的女婿开着车。大儿媳妇穿着红红火火的衣服,大孙女抱着她的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大孙子已经有一米八几,听说是在省城重点大学。二孙女因为工作原因,没有回来。老头子去看大孙女的儿子,大儿媳妇将他外甥抱走,她不想别人去碰。老头笑着夸赞大孙子有出息,已经长这么大了。

大孙女从小是老头子和老伴带大的。后来孙女大了,有了用处,大儿媳妇便将女儿收了回去。老头的老伴去世时,也没能吃上大孙女的喜酒。

大孙女说,爷,你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爸,他们张罗着。老头便开始去招呼其他的亲友,乐此不疲。

所有宾客到齐以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应该一起去祭拜,然后回来吃饭,这个周年就算过了。按照规矩,老头子祭拜不能去。于是浩浩荡荡的人,去了坟堆。老头子和阿黄在家里等着。阿黄闻到肉香,急不可耐。骚扰着老头子,老头子去偷了肉,喂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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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还是那么安静,阿黄在床边睡着了。老头子睁着眼睛,他想夏天野草生长旺盛,掐算着日子,去坟头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