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北漂女护士:向前三十圈
321000000090

想开家快餐店

一直到上班的闹钟惊醒一夜纷乱的梦,夏虹也没有接到赵子非的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凌晨的小区门口,空无一人,只有深秋的寒冷和片片在路灯下飘洒的落叶。

醒来的那一刻,夏虹释然。昨晚,她扛不过内心的心理斗争,走下了楼,如果赵子非在楼下仰望着她的窗户,或在小区门口徘徊。如果是这样,她可以问一句:你过得还好吗?或者笑着跟他说,祝你幸福。代表着,自己原谅他了!他可以没有任何内疚的去生活了。看来,自己又估量错了他的用意。他的生活,何需自己原谅。

一大早到办公室,夏虹发现公司每天变换一种颜色的前台,现在只剩下一个孤独地坐在一排电脑前。这种拿着薪水却无所事事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心理煎熬。吴墨仍然没有过来。周小芸每日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已成了定律,她对夏虹说:“姐姐,你很久没有给我活干了,是不是我工作做得不好啊?”

夏虹说:“没有,你做得挺好了。”

正想怎样委婉的把公司在裁员的事情告诉她,周小芸说:“公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我不会失业吧?我要失业就完了,我昨天还跟他说,要他慢慢找工作,我可以养活他的,我可千万不能失业啊!我如果有哪儿做得不好,你尽管批评我。”

夏虹已经在嘴边的话,又溜了回去,她说:“你放心,我在,你就在。”

夏虹无比期盼吴墨能够出现在办公室,但他却象失踪了一样,短信和电话一律全无。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自己作为他的工作伴侣,已经名存实亡。作为性伴侣,再好的身体和激情,也过了最初的新奇期,在这种猜测下,她堆积了越来越厚重的恐慌和迷茫。这不是非典时期的自己,是失望,却到不了绝望的层次。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侯,夏虹发现吴墨突然站在办公室门口,她跟着他进去,将门关上。不待他说话,她主动说:“如果我成了你的累赘,我可以今天就走。”

吴墨看着她说:“这几天开始结交一些证券期货公司的新朋友,这个行业过山车的体验,比较适合我的性格。我爸的生意,他现在不放手,我参与就没有意义,我不想成为别人思想的傀儡。”

夏虹说:“我对这可是一窃不通。”

吴墨说:“你可以将手里的钱全买股票,现在是最好的介入时机。”

夏虹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并没有继续带着她玩的意思。

她忍住心中强烈的失望,平静地说:“知道了,我自己会找工作。”

吴墨说:“你可以尝试自己创业,你有这个潜质。如果钱不够,可以找我借。”

这就是吴墨,他的决定理智得没有任何人情味,眼中的泪就要夺眶而出,她感到一种强烈的挫败。灰姑娘的梦,在一刻被彻底碾碎。连争吵的权利都没有。他们的世界里,身体的缠绵不过是你厢我愿的机械快感,和爱情没有一丁点关系。

夏虹昂着头,微笑着说:“好,谢谢,如果我需要,我会找你借,我可以打借条,再按手印。”

吴墨也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允许你赖帐。”

夏虹回到自己座位上,周小芸见她阴沉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夏虹心中翻江倒海的,对于未来,再次陷入一片空白。周小芸给她提上来一份盒饭时,夏虹仍坐在位置上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

周小芸说:“姐姐,我给你带了盒饭,还给你买了一份香菇鸡汤。”

夏虹望向周小芸,见她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心中更觉得辛酸。刚才,吴墨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公司。她原以为吴墨会和她一起吃中饭。自己再留在这儿,就是自取其辱了。只是这个女孩怎么办。

夏虹问道:“你吃饭了吗?”

周小芸说:“吃过了。”

夏虹说:“吃的什么?”

周小芸低声说:“也是吃的盒饭。”

夏虹将快盒盖翻在桌上,将饭菜一分为二说:“来吧,一起吃!这么多,我吃不完。”

其实她知道,这个地段的盒饭一份十五元,周小芸不会舍得花这样的价钱。楼下小巷里的流动快餐车上,鸡蛋灌饼一元一个。有一次和吴墨下楼吃饭,就看见她站在大堂的角落啃着鸡蛋饼。但是,这种快餐车不是每天都会有,他们躲藏在林立的写字楼群的夹缝里,闻风就撤。

周小芸半天没有动静,夏虹朝她一看,她竟然在哭。夏虹说:“哭什么呢?”

周小芸说:“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夏虹说:“从你下楼到上楼,才几分钟时间。怎么够吃一顿饭?”

周小芸从抽屉里拿出二个馒头说:“其实我带了饭,我还带了一个鸡腿。昨天,他做的。我觉得冷馒头很好吃,比热的味道还好。”

夏虹笑着说:“我也喜欢吃冷馒头,有股甜味,那我们合起来一起吃。”

周小芸破涕为笑:“嗯!”

夏虹说:“你觉得我开个快餐店,怎么样?”

周小芸说:“你说得是真的吗?”

夏虹说:“是真的。”

什么样的工作,都免不得曲尽人散的结局,吴墨说的话虽然令人伤心,但是这句话,夏虹却听到了心里。

她给欧阳打电话,欧阳刚刚相亲完毕。肯定又是一个被否定的家伙,她连说话都无精打采的。夏虹确定了戒一哥哥的手机号码。欧阳说:“你找他干嘛?”

夏虹说:“想开个快餐厅,有些问题想咨询他。”

欧阳说:“天呢,好好的女老总不做,要做伙夫头?”

夏虹自嘲地说:“男人封的女老总靠不住,我要自己给自己封一个,哪怕是个伙夫头。”

决定创业的激情淹没了很多感觉,包括她和吴墨之间的迷茫。他送她的项链,一直戴在脖子上,它那么冰凉,象极了这段华丽却冰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