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北漂女护士:向前三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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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内迁徙的候鸟

夏虹高兴地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五十平左右的一居室,客厅里面铺的白瓷砖,被房东擦得干干净净,卧室里面还是木地板的,日常家具一应俱全,虽然离地铁站步行还得二十分钟,但是七百元租金却能租来的房子,已经让她惊喜了。房东在旁说,小区旁边有一个好大的菜市场,周日上午这里会有早市,蔬菜瓜果从农村拖过来,超乎想象的便宜。她很有些迫不及待了,房东只同意半年一付,而且必须先交一个月的押金。她给赵子非打电话,想征询下他的意见,电话没有人接,估计又在开会。房东见夏虹有些犹豫,马上说,等会还有二个看房的,这房子特好租,我这边,反正是谁先交定金,就把房先租给谁。夏虹稍加犹疑,同意了。这样的房子,被谁抢走了都心疼,房租迟早都是要交的,一个季度和半年,又有什么区别。她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算是定金,约定好这周末搬家时,押金、半年租金一次性付清。

这里是五环外,严格的说已经到市郊了,连路灯也不似三元桥那里有穿透力。夏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小区门口有残疾人三轮摩托车,对夏虹说:“走吗?三块钱送到地铁口。”

夏虹摇头谢绝,原来这个小区还没有公交车直达地铁那站,难怪租金会如此便宜,赵子非上班的地方离地铁站仅有二站地,除了这段路有些长,这个房子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挺合适的。她没有吃晚饭,又走了那么多路,肚子已经在“咕咕”造反了。正要走进路边的一家成都小吃店,吴墨的电话打了进来:“妹妹,在干嘛?”

夏虹接到他的电话,挺开心的:“哥哥,我在看房子,准备搬家了。”

吴墨说:“哦?搬哪去?”

夏虹说:“苹果园。”

吴墨说:“你是想学候鸟迁徙啊,从最东边搬到最西边,你现在在苹果园吗?”

夏虹说:“嗯,正准备吃点东西,然后坐地铁回家。”

吴墨说:“我刚好在公主坟,这样,你等我,我陪你吃完饭,再送你回家。”

夏虹说:“不用了吧?多麻烦,我已经饿了。”

吴墨说:“不听话了吧?你找个地方先吃,我来找你,等我来付钱。”

夏虹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很好,吴墨成了除赵子非之外,另一种可以依赖的朋友,她喜欢他的声音带给自己的那种愉悦和轻松,而且她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成都小吃店生意冷清,没有一个人,看到有顾客进去,胖乎乎的服务员将一张纸和铅笔放在她面前。夏虹在酸辣粉上面划了一个勾,递给她:“就来一碗酸辣粉吧!”,夏虹见她绷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拿过单子转身丢给出菜窗口,拖着浓厚的四川长腔:“一碗,酸辣米线!”

就服务员的这种素质,怎么可能会有顾客上门,难怪生意这么惨淡,夏虹不觉感叹,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有机会开餐馆,绝对不会请这样的人上门。她将手机掏出来,给赵子非发了一条短信:非哥哥,房子找定了,我很满意,下周末搬家。

粉吃了一半的时侯,吴墨进来了。他坐在她的对面,看了看这个小店,皱了皱眉头:“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吃点清淡的?”

夏虹边吸拉着粉边说:“挺好吃的,我爱吃。你吃了没?”

吴墨说:“我吃过了。”

夏虹将纸巾放在鼻子下擦辣出的鼻涕,吴墨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

夏虹说:“你是哥哥呀,不用在哥哥面前这么在乎形象吧。”

吴墨说:“吃完啦?”

夏虹说:“不吃了,晚上少吃点,减肥。”

吴墨故意上下打量着她说:“你这样还减肥呀,你是要做麻雀飞起来吗?”

夏虹说:“切,你别看走眼了,我身上全是肉的。”

吴墨不怀好意的笑:“是吗?那我不知道。”

夏虹大窘,这话明显有些轻薄了,脸色绯红。吴墨见她这样,心中一动。他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种随意而新鲜的感觉。他将夏虹那碗未吃完的酸辣粉端过来,也不换筷子,呼拉着吃起来,又酸又辣,他呛得直皱眉。夏虹笑道:“哈!瞧你那样儿,你要吃,就再端一碗嘛。”

吴墨说:“我就爱吃妹妹剩下的,有营养。”

他第一次在这样的小饭馆吃这种又酸又辣的米线,也是第一次吃别人碗里剩下的东西。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在他交往的女人中,无论身材多么令人**,只要嘴中、身上稍有异味,他都会全部否认,甚至避之不及。可是,在这个吸拉着鼻涕的女孩面前,他的洁癖怎么就无影无踪呢?

吴墨说:“妹妹,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有男朋友啊?”

夏虹问:“有啊,怎么啦?”

吴墨摇头说道:“看房的事情,男朋友怎么不陪你一起来,一个小女孩,这荒郊**的,万一出个什么事呢?”

夏虹心里一酸,装着满不在乎地说:“没有啦,他们公司太忙了,每晚都要加班。加到十一二点是家常便饭。”

吴墨低头沉吟道:“哦,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找我。现在的人心复杂得很,尤其是男人。”

夏虹笑道:“呀!我是洞庭湖的小麻雀,经过风浪了的。”

吴墨的话其实触动了夏虹,赵子非正常的下次班一起去看房,这么简单的事情,真的就这样难以实现?

赵子非从厨房里面端出一盘菜,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阮诗宁叫道:“吃饭喽!”阮诗宁跳跃着起来:“芹菜香干炒肉,真香,我尝尝哦!”

她夹起一筷子,塞到嘴里,大赞道:“你的厨艺真是突飞猛进啊!孺子可教也!”

赵子非解下围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在无论在什么地方,赵子非的手机只有一种静音一种状态。他现在才看到了夏虹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对阮诗宁说:“这周末,我不过来了。”

阮诗宁问:“怎么啦?我这周末不值班。”

赵子非说:“我们要搬家了,从东边搬到最西边,苹果园。”

阮诗宁说:“你们?”

赵子非说:“嗯。”

阮诗宁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次,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的涵养和智慧,能平静赢得这场“战争”,可是俩个人在一起快一个月,赵子非没有丝毫表示,每晚回家陪着她,在自己面前毫不避忌地说,我们要搬家了。

他们俩是我们,那自己呢?她脸色平静,心中压抑已久的醋意却翻江倒海般的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