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一如既往,整理着床上床下,清理着犄角旮旯。聖男讀典如初,經管文哲,從古至今。而林可,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地傳入我的耳朵,與李雅,成了文院和哲院的名人。葉子知道了之後,時不時地安慰我,我有一調沒一調地應付著她的關心,但我心裡發誓,離開這地獄。
仿佛進入一片沼澤地,我孤身順著一個方向,拼命地找尋(不知什么目标),二十四日的行程,走到了叢林邊緣,一條水把沼澤與叢林隔開,喝飽灌(水袋)足,進入叢林,順著原來的方向,竭力找尋,沒有吊睛大蟲的咆哮,沒有雪花大蟒的恐嚇,又二十四日,走到了叢林與荒漠的邊緣,又一條水把叢林與荒漠隔開,喝飽灌足,進入荒漠,順著原來的方向,盡力找尋,天地間好大的空间,我就像蒸發剩下的一點,再二十四日,走到了荒漠邊緣,與荒漠緊挨著的,是一片大海,水色湛藍,波光粼粼。
我蓦地惊醒,阳光透过窗前的大槐树,投下一大片照住了书桌上的一滩涎水,我偷偷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四,拿抹布悄悄擦掉,轻轻出了宿舍。我把这个白日梦告诉叶子的时候,她抿了一口啤酒,眨巴了一下睫毛,停顿了半晌,肯定地说“你的船呢”,“我也想知道船去哪了”我一口气干掉了一瓶,“别说船了,水也没了,上了船也得渴死”我又开了一瓶。“有水,有船,你就能出去?”她接着喝,接着问。“未必,有水,有船,如果风平浪静,又没有鲨鱼、海盗,倒可一搏”我也喝,接着说。“你可能在一个岛上,如果回到丛林,像鲁滨逊那样去生存。”她像在给我指点迷津。“水没了,丛林也回不去了,鲁滨逊也做不了了。就这样孤独终老,连杯热奶也没有,悲惨啊”我痛苦地说。“想要热奶,就带我啊,我喜欢丛林求生。”她狡黠地甩出两个指头。我抬起头,她清澈的眸底泛着青春的光,而她腿上的丝袜却充斥着无限的诱惑,在这燥热夏天的绿地上,我吻了她。
晚间春心未泯,我们尽情地荡漾,驱赶浮躁导致地迷茫、孤独造成地压抑,顺天应人,还世人一个正确的推测,做一回欲望驱使的朋友。秋后我决定,保留学籍,参军去。“这才是你的船?原本我以为……”叶子轻轻地说。“我没打算逃出荒漠或大海,不过有船总比没有好点,总算有了些希望”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叶子本以为她可以拯救我,逃离林可那片海,她总幻想着自己是一艘有热奶、有比基尼的豪华游轮,可惜我去了陆地。
冬季我到高原当兵。于凛冽的寒风里,我愤怒地刺杀,想练就金刚之躯,拯救我剩余的青春。在极度困乏里执勤站岗,偶尔想起林可,终究比叶子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