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虽相比过去大有不如,但终归为武林正道六大门派之一,陈希南身为当代掌门人,岂容在诸多门人面前令己派丢失颜面乃至威风扫地?闻言冷冷说道:“邪魔外道休得猖狂,如若三教主不甘化解一意孤行,便休怪昆仑派翻脸不念武林同道之谊,陈某愿领教三莺教的高招绝学!”
紫莺双目寒芒乍现,冷冷道:“你胆敢辱骂三莺教为邪魔外道?”随即冷笑一声道:“领教?哼,凭你也配吗?你有无同门师兄弟?联手一起来吧,你那些草包徒弟师侄等便免了!”
陈希南阻止众门人的怒声呼喝,与朱友义交换一眼色,两人心知肚明,凭紫莺属下两人的武功判断,身为三人首领的紫莺所具的武功想必确可能胜过他们师兄弟二人之一,此时两人同时想到联袂出手,相互交换眼色便知彼此想法一致。
三莺教近来盛名远播,当不是徒具虚名,昆仑派在青黄难以交替之际开罪三莺教委实无益,但只要两人胜过紫莺之后再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既保存颜面且免去因开罪而树立强敌之虞,正是上上之策。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陈希南说道:“请三教主多多指教!”
紫莺向白桦及芝草道:“接着!”便欲将肖雨楚扔给两女,却见司空涧在旁眼珠乱转,于是向两女说道:“你们两个过来。”随即指着司空涧道:“你站在那里别动!”待两女走至近前便将肖雨楚放在地上,说道:“如果那贼小子胆敢动歪心思,你们便将这叫什么楚的小子一剑宰杀了。”
司空涧忙摆手道:“我不动,我不动就是,千万莫伤他!”
紫莺冷冷望了眼司空涧,朝陈希南、朱友义面前走出一步说道:“你们两人不用兵刃吗?”
朱友义冷笑一声道:“昆仑派从不使用任何兵刃!哼!少见多怪!”
紫莺紧紧盯住朱友义说道:“凭你这般的嘲笑,我便首先拿你开刀,好生教训你教你首先遭创败北!”
朱友义道:“休得大言不惭,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紫莺点头道:“好,我们便徒手过招!”
陈希南及朱友义首先发难,两人同一心思,以紫莺的身材及嗓音判断年龄最多双十上下,即使自娘胎起始练功也只二十年左右,而陈希南及朱友义的内功却是足足练就三十年有余,两人一心给紫莺一个下马威,陈希南左掌而朱友义右掌,两掌并排疾推向紫莺,料想紫莺必然后退或闪避,到时各自蓄势的另一掌将连绵施展,当可占尽上风乘势败敌。
只见紫莺满不在乎的一笑,全然出乎意料的当即推出双掌以硬碰硬,只听“啪!”的闷声爆响,三人各自后退,紫莺只退两步便稳稳站立,而陈希南及朱友义却是连退两步后仍未站稳,陈希南虽勉力艰难站住脚跟,朱友义却身躯后仰之势仍未衰竭,后退两步后右足后踏半步才堪堪停止后退之势,仅只一个照面便高下立判。
陈希南及朱友义骇然震惊心底抖颤,紫莺却好整以暇的道:“昆仑派的内力稀松平常,却不知武技如何,不如再较量较量拳脚掌法,两位意下如何?”
陈希南心道:此女究是练就的何等功法,内力竟是高超若斯?昆仑派枉为六大门派的中流砥柱,我身为掌门与师弟联手尚且不如二十许的少女不止一丝半筹,如此境地颜面何存,情何以堪?
朱友义则锐气被挫气焰泄尽,但对方却得势不饶人催逼较量武技,如此一来己方势成骑虎不得不照单接下,但此人内力高强想来武功亦非等闲,心虚间不由怯怯的望向陈希南。
陈希南余光瞧见朱友义的神色,知晓师弟已然胆怯,但自己身为一派之主岂能同样退缩,当下沉声道:“三教主内力超绝,陈某甘拜下风,但既然三教主有意较量武技,昆仑派当然奉陪!”随即喝道:“朱师弟,准备领教三莺教的高招!”
朱友义如同遭受当头棒喝,耸然一惊心道:在徒弟师侄等后辈面前如此胆怯窝囊成何体统?当即收摄心神缓缓移向左侧,只因拳脚掌法的较量不比内力相较,与陈希南靠近势必难以随意施展。
紫莺瞧瞧移向自己右侧的朱友义及正面的陈希南,沉声道:“出招吧!”
陈希南怒喝一声掠起身形掌影翻飞袭向紫莺上盘,而朱友义则配合默契的骤然伸腿出脚扫向紫莺下盘,紫莺腾身斜横身躯伸足迎向陈希南的双掌,朱友义扫向下盘之腿自然落空,而且身体被陈希南阻隔,变成两人一前一后相对紫莺之势,只听噼啪哚哚连响,陈希南的拳掌转瞬间已与紫莺的双足连击十数次。
朱友义忙斜身绕过陈希南,双臂疾展双手化作掌影爪痕疾袭向紫莺,三人互有攻守兔起鹘落激烈交手于一处。
所有在场人众尽皆屏心静气凝神观战,司空涧看得不亦乐乎实属正常,而仅好读书的肖雨楚此时亦觉得兴致盎然。
与爹娘、柳伯伯及哥哥姐姐们在一起时,所施展的拳脚掌法全属演示指点,哪里有眼前般激烈缠斗的景象?妙趣横生之下心道:练好武功竟然这般好玩?
只听紫莺笑道:“昆仑派内力不堪一击,轻功亦不过尔尔,武技却是有些门道,小心啦!”言罢只见身躯疾旋,噼啪哚哚的拳脚手掌相击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朱友义的左耳被紫莺一掌拍中,刹那间只觉耳中嗡鸣头晕目眩,在陈希南的“师弟小心”呼声之中,一道掌影疾伸疾缩,“蓬!”声响中朱友义胸部中掌,闷哼跌飞中张口喷洒出一蓬血雨,直飞出三丈余远才砰然落地。
与此同时陈希南已节节败退,左支右拙中险象环生,眼看溃败在即。
“且住!”一声断喝传来。
原本陈希南的左臂被紫莺击得朝上荡开身体侧仰,左肋部空门大露,而右手所处方位已然来不及救援,眼看着紫莺的右掌已拍向左肋,即将遭遇与朱师弟相差无几的重创,心下惨然神伤,岂知一声断喝声中拍向自己的手掌生生停顿,诧愕不解间急忙后退脱离险境,发现紫莺并未追袭而松一口气,不觉间已冷汗浸身。
紫莺手掌依然作势,并未因对手消失而收回,侧首望着肖雨楚说道:“你缘何让我住手?”
肖雨楚微微垂下头说道:“虽说陈掌门囚禁我是不对,但他曾经为我担下过面钱,虽然结果不同,但陈掌门的心地还是好的,你就不要伤害他了。”
紫莺面现诧异后忽然一笑道:“看来你倒是宅心仁厚,那好。”说罢放下手掌继而道:“如此你肯乖乖的随我走了吗?”
肖雨楚望了望陈希南为首的昆仑派众人道:“也请你不要再为难昆仑派的人。”
紫莺回首扫视了一眼昆仑派众人,点点头道:“便依你之意。”
“多谢你。”肖雨楚说罢朝昆仑派众人摆手道:“各位这便请回吧。”
昆仑派众人有人已将身受重伤的朱友义扶起,闻言齐齐望向陈希南,陈希南暗暗叹息一声便要率众离去。
“小叫化,哦不,小弟弟你过来。”陈天懿忽然朝肖雨楚招手说道。
肖雨楚愕然道:“我过去做什么?我的穴道被制,过不去的,有事你便过来吧。”
陈天懿望了望紫莺及白桦、芝草两女,犹犹豫豫的上前两步道:“小弟弟,你帮我从你朋友那里将我的香囊要来给我如何?”
原来陈天懿已知晓己派已然败北,索回香囊已不敢奢望,此刻忽然发现紫莺好似非常愿意听从肖雨楚的言语意愿,而紫莺宛然是包括司空涧及肖雨楚等人在内的这些人的首领一般,于是心中燃起期望,开口相求肖雨楚。
岂料肖雨楚愣愣望着陈天懿道:“谁是你的小弟弟了?”
陈天懿微一错愕随即展颜笑道:“你不是说我的样子像你姐姐吗?那么你自然是我的小弟弟了。”
肖雨楚抬首直望着陈天懿道:“虽说你样子像我姐姐,但你心肠败坏、骄横跋扈、刁蛮任性、不知礼数,哪里有一点点像我姐姐了?”
陈天懿霞生双颊支吾道:“不是你说的我像你姐姐吗?”
肖雨楚微感恼意说道:“样子像我姐姐便是我姐姐一样了吗?”随即手指紫莺说道:“她身上的味道还像我姐姐呢?那么她便和我姐姐一样了吗?”
紫莺愕然道:“你说什么?”
“懿儿。”陈希南向陈天懿摆摆手道:“我们走。”随即朝紫莺道:“技不如人,今日陈某认输,来日方长容后再作计较。”说罢拉着娇嗔不依的陈天懿率众离去。
紫莺望了眼远去的昆仑派众人,回头怒声朝肖雨楚说道:“何来我身上味道的胡言乱语?”随即“咦”了一声道:“你何时解开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