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生看了看闭目稳坐的怪人及地上的彩旗说道:“如此这般,就可以了吗?”
药长老定了定神说道:“这些人中了一种蛊毒,待老夫细加诊查当可寻到解救之法。”说罢将芮南玉交由芮青兰看护并嘱咐几句,随即走至一怪人身前,伸出左手捉住那人手臂,右手食中两指并拢,以并拢的两指及拇指轻轻捉住那人的手腕,三指顺着某一节拍轻轻的一捏一放,闭目皱眉细查凝思。
唐凝见两个喇嘛僧被楚诗月的蝴蝶剑逼得连连后退,本心下大定,忽觉德坤缓缓靠向战圈,心知不妙闪身飘移落在楚诗月身前背对女儿面向敌对众人低声道:“月儿,还不快去助你的夫郎?”
楚诗月霞上双颊,微一犹豫便腾身掠去,待德坤之徒及英风云等人惊觉却见唐凝右手伸进左腕袖内严阵以待,不由眼望唐凝的衣袖心中大感不安而踌躇不前。
柳浩然巡望一眼四周说道:“青兰,你带着教主与药长老及少林大师先行离去,这里由我和楚前辈处理。”说罢转向少林寺济悲、济难说道:“在下恳请两位大师及众位圣僧护送她们离开此险地,还望成全。”言下给足了面子非常抬举两位少林高僧及少林众僧。
济悲望了望眼前的状况,虽然心存担忧但亦觉护送女施主义不容辞,于是说道:“贫僧自当尊随柳大侠的意愿,还请柳大侠多加小心。”
“晚辈晓得。”柳浩然应道,随即望向济生说道:“大师,您也一道去吧,由您庇助自当多一份安全。”
济生摇头道:“非也非也,由少林众位圣僧保护,再加上凤仙教药长老,何须贫僧给大家添扰?再说我老和尚还要将渡生领回天宁寺,老和尚是万万不会离去的。”
海清阳怒哼一声道:“济生老东西!你若胆敢在此捣乱,休怪海某人不留情面!”
济生毫不动怒,摇头晃脑道:“渡生师弟,天宁寺的赎罪大门一直向你敞开着,而且天宁寺乃师弟最后最佳的归宿,何不弃下尘世间的恩恩怨怨斗争仇杀随师兄去往天宁寺修行佛法?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渡生虽犯下累累罪果,做出诸多的恶行,但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只要你渡生悬崖勒马毅然回头,我佛慈悲…”
“慈你奶奶个熊的破悲!”海清阳怒极吼道,双目杀机迸现咬牙切齿的道:“识相的滚远些,有那么远滚那么远,否则海某割掉你的烂舌砍掉你的破烂头颅!”
忽听一人咋舌道:“这位先生出口委实不堪入耳,一日师承兄弟,一世情同手足,何来割舌砍头如有血海深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柳浩然扭头望去,见是五行会的穆晩天。
海清阳侧头挑眉道:“你又是什么破烂东西?休得在此烂嚼舌根自找晦气,给老子滚远些了!”
霍千桐愕然道:“忠言良药,解析无缪,素昧平生,刀戟相向?”
屠满霞接口道:“凶残暴晦,逆天行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靳辉叹一口气说道:“若欲一意孤行,无可救药终归恨,还望潜心思量,浪子回头金不换。”
海清阳被文绉绉的诗词难受至挤眉弄眼五官扭曲,不由哑然笑道:“你们难道是唱戏的不成?”
霍千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是唱戏;吟诗,此乃吟诗是也。”
海清阳“嘿”了 一声说道:“是非娼淫?哼!简直是乱七八糟!”
穆晩天走到芮青兰身前俯望其怀内面色如纸、气若游丝的芮南玉说道:“大哥,正是此女,芮风雪之女是也。”
芮青兰诧道:“几位何人?认得我姐姐和爹爹?”
屠满霞走上前说道:“她是你姐姐?你也是芮风雪之女?”
芮青兰眨了眨眼眼珠几转,见几人虽然穿着打扮不伦不类但面上尽显慈祥和蔼之色,不由点头道:“正是,小女芮青兰,请问几位前辈是否与家父相识?”
靳辉手抚光秃秃的下巴装作捋须的样子说道:“素未谋面,不曾相识。”
芮青兰微微一愕道:“哦?那几位前辈是…”说着露出询问之色。
霍千桐说道:“我们的水妹子寻你父风雪而去,只要我们兄妹寻得你父亲即有望寻到妹子,还望你女孩子告知父亲的所在。唉~以水之身投往风雪,岂非变为冰花霜雪?思量之下令人忐忑甚感胆寒。”
芮青兰听得不知所以,只是隐隐感觉几人意欲找寻父亲芮风雪,不由心现警惕说道:“家父早已退隐多年,连小女子亦不知所在,不知几位前辈‘风花雪月’的说些什么,但事实确是如此,还望众位前辈多多见谅。”
芮青兰说道此处悚然一惊,因发觉怀中的芮南玉浑身忽然一颤,而且有一股气劲吐出,与自己因警念暗暗蓄势的手臂真气倏然相撞,令芮青兰犹如忽遭轻微抗击,虽不甚猛烈,但足以教毫无防备之心的芮青兰心神剧震。
众人随着芮青兰的震颤及目光望往芮南玉,全不知发生何事。
此时的芮南玉亦毫无所知,但丹田之中的“七绝环步”功法自然形成,挟起其体内所有的真气来回巡转往复,瞬息间已往返了十数周天,遭受的创伤正自疾速痊愈。
芮青兰直呆呆的望着芮南玉,见其面色渐转红润不由吁了一口长气。
柳浩然及海清阳将目光自芮青兰姐妹之处收回,见海清阳双目炯炯瞪着自己,忙收摄心神严阵以待,俨然一副激战一触即发之势。
“哎呦!”高莲玉以与自身年龄毫不相称的娇滴滴的声音叫道,随即水蛇腰左右摇摆中走至柳浩然面前浪声娇笑着说道:“柳郎,何必如此怒意冲天,可知奴家的心中装满了柳郎你呢!”
“不要脸的邪魔淫人,啊呸!”芮青兰怒极啐道。
高莲玉柳眉轻皱斜眼看了眼芮青兰,随即转向柳浩然笑颜如花说道:“你的娇妻吃醋哩!也难怪,谁让柳郎与奴家曾经难以驾驭心猿意马而欢好半天光景呢?”说罢自地上拾起一把不知谁人丢掉的剑嫣然一笑继而道:“瞧,这把剑多像当时柳郎为表达对奴家的情意折剑盟誓而断为两截的那把剑啊。”说完把玩欣赏,眉头微皱频望远方,好似追忆回味,情意绵长。
柳浩然及芮青兰、陈惜童尽皆心神一震,连海清阳亦面现异色,柳浩然则暗叫不好,此女言语之阴狠毒辣,比之凶险的毒手或残酷的兵刃犹有过之。
岂知芮青兰哈哈娇笑道:“你这浪荡女贼何止是母癞蛤蟆想吃雄天鹅肉,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哈哈哈哈!”
高莲玉怒道:“贱丫头说谁是母癞蛤蟆?你才是浑身毒物怪物的母毒虫、臭长虫,相比癞蛤蟆还大大不如!”本怒意尽显的面容忽然绽开笑容,随即哈哈畅笑起来,好似痛快无比。
芮青兰秀美微皱说道:“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妇,有你在世,简直是给天下女子脸上涂了狗粪!我若是你,早已一头栽进粪池里自尽,死了后亦与臭虫恶蛆为伍,也强于如下般招摇过市遗臭大方!噗哧!”说罢禁不住哈哈娇笑不已。
“牙尖嘴利、不知死活!”高莲玉咬牙切齿忽然发难爆射向芮青兰,芮青兰慌忙后退,几团黑黝黝的物事自手间飞出,直袭向高莲玉的面部及上身。
高莲玉只道是对方掷出的暗器之类物品,翻手挥剑形成十数个剑花,轻易将袭来的物事全部击中,岂料全无金属碰撞的铿锵叮当之声,只听“噗噗噗”的连声轻响,被斩为两截的毒蛇、蟾蜍、蜈蚣及蝎子的残躯及破裂开膛的粘稠液体一股脑的飞溅向高莲玉的衣袖胸襟甚至是脖颈面部,高莲玉只感觉恶毒腥臭扑鼻,待发觉被自己击烂之物为何种事物时不由头皮发麻,尖叫一声丢掉长剑双手捂面飞退。
海清阳只道高莲玉中了某种暗器,不由失声道:“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