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阳与高莲玉面现惊容对望一眼,海清阳斜眼朝逍法王笑道:“逍法王怎么说?”
逍法王微一沉吟后面无表情的望向海清阳说道:“何来怎么说?”
海清阳及高莲玉互望一眼,高莲玉娇喝道:“逍法王以及两位法王,今日我们已表明立场,三位不与我两人携手抗敌,难不成要袖手旁观吗?”
逍法王望了望身侧的遥法王及魅法王,随即望向高莲玉及海清阳说道:“与你们两人携手抗敌?谁曾答允?”
“你…”高莲玉大怒欲狂,却是干瞪眼无言以答。
海清阳沉哼一声望了望柳浩然及楚笑天,冷笑着道:“我海清阳还未曾怕过谁,你们几人一起上?我和莲妹照单全收一并接下就是!”
海清阳如此说纯是以退为进的激将法,实是惧怕柳浩然或楚笑天与肖翊联手对付自己两人。
济生忽然道:“渡生,当年‘鹰啸剑’郎云如扬言要将你废为阉人,你就逃了个无影无踪从此隐姓埋名,如今怎的大言不惭说道未曾怕过谁?唉,佛法无边回头是岸,乖乖随本师兄回到天宁寺听候住持发落,从此虔诚悔过,每日里祷告忏悔,平时则随师兄耕种蔬菜五谷,过那…”
“呸你的臭蔬菜!呸你的烂五谷!你自己滚回你那天宁鸟寺,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啰理啰嗦!滚!”海清阳怒极吼道。
济生愣了愣叹息一声摇头道:“出家人戒躁戒嗔,渡生怎可口出污言玷污我佛之神灵圣洁?蔬菜翠绿鲜艳,五谷红黄黑白,皆是佛主赐予众生的无上珍贵之物,渡生却附于‘臭’、‘烂’等粗俗鄙语,实乃罪过罪过。天宁寺实可称为天宁佛寺或天宁圣寺,渡生却加之以‘鸟’字,称之为天宁鸟寺,实是罪不可恕。天宁天宁,正是为天下安宁而虔心向佛进而普渡众生,虽众生皆苦但佛法无边…”
“你奶奶个熊!”海清阳怒发冲冠暴起发难,五指成抓犀利凶狠的插向济生的胸口,济生错步斜斜后退,以右手手背拍向海清阳爪形手的腕部,海清阳反手回扣抓向济生的手腕,济生划个弧形继续抓向海清阳的手腕,两人一进一退手掌翻飞,皆是为捉住对方的手腕使出浑身解数。
“去死!”海清阳爆喝一声另一手化为单掌蕴满真力拍向济生,另一只手的捉腕行动却是丝毫未曾停歇。
济生捉手腕的动作顿觉迟缓,眼看一掌挟着罡风拍至忙挥出另一手,亦以单掌仓促迎向疾袭而来的一掌。
“啪!”的一声爆响,济生闷哼一声向后抛飞,“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幸好另一只手的手腕恰巧未曾被海清阳捉住,否则单此一掌足可令济生胳臂断折。但饶是如此,这一实对实的相互掌击已然使济生遭受不轻的创伤。
海清阳腾升的怒意显然丝毫未消,纵起身形追向抛飞的济生,忽见前方倏然现出一掌,怒意攻心之下喝声“去你娘的”挥掌推击,“啪!”的一声脆响中海清阳如遭雷击,身形被迫斜飘开去,暂未能对抛飞的济生痛下辣手。
柳浩然噔噔噔疾退三步才立足站稳,面色又白转红再缓缓回归正常,缓缓收回击出的手掌。
忽听身后剑气呼啸,剑刃破空声霍霍,身形衣袂飘动的声音骤响,转首望去却见肖翊鹰啸剑在手,杀得高莲玉左支右绌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显然是肖翊将从后偷袭柳浩然的高莲玉截住进行一番攻杀。
济悲与济难双双掠出,各出一臂堪堪接住疾堕而下的济生,三个济字打头的僧人堆在一起踉跄后退。
而乌血剑教各法王、护法及金刚趁着场面混乱至极悄悄退向外围,趁人未察之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柳浩然强压下翻腾的内息,与同样压制内息的海清阳对峙而立,宛然一副欲再次动手过招的情景。
“肖翊小心!”飞雪的一声娇喝传来,与此同时肖翊直觉一道森冷的剑气直袭背脊,疾展七绝环步斜错一步,顺势以剑鞘疾击向剑锋的锋锐之处,“叮”的一声,那人浑身一震后退一步,肖翊定睛一瞧竟然是赵瑜起。
肖翊怒瞪双目喝道:“赵掌门,本爷若不予你这卑鄙之徒一沉痛教训,你真的将死不悔改不知好歹!”说罢荡剑疾攻,忽然自赵瑜起的左右侧各自袭来一掌,肖翊猝不及防下微微一怔急停脚步,却见是陈希南与温昌莱,忽觉后方煞风骤起,高莲玉乘势自后攻来。
肖翊气恼已极,向后飞起一腿迫退高莲玉并直趋朝前,以玄妙身法闪过温昌莱的掌打脚踢再挥掌挡隔陈希南的鹰爪手,身形毫不停歇,剑尖直指疾速后退的赵瑜起,温昌莱与陈希南紧紧尾随,四人一人进、一人退,另两人自斜侧追击,剑光掌爪纷飞翻动中愈趋愈远,点苍、昆仑、崆峒三派的门人散在外围一路跟随移动欲伺机发难,而华山派的众人紧紧尾随在后。
芸觉怒道:“三位掌门竟与淫邪奸徒围攻肖少侠,难道不知廉耻、善恶不辨吗?”言语间忽觉身侧有一身影鬼鬼祟祟,猛一转首望去竟是曹高盛,不由冷喝一声“杀!”便挥剑直扑上前,一众门人尾随而上。
残烟与飞雪已然弹起身形追向肖翊等人且战且去的方向,一众清明观门人急忙蜂拥跟随。
楚笑天早已与德坤师徒大眼瞪小眼,此时喝道:“乖女儿,还不快去相助你的夫君?”
楚诗月犹豫片刻说道:“爹娘小心。”说罢便转身欲行却被一人在前截住去路。
楚笑天望将过去喝道:“英风云你找死?”
三色修罗及倭人一男两女以听不懂的言语窃窃私语一阵,随后段氏三兄弟带着众人尾随奔往肖翊等人的前去的方向,而三个倭人则立在原地,目标似是楚笑天与柳浩然。
德坤众徒中四肢仍健全的二徒与四徒见楚诗月貌美如花不由心神一动,急忙抢上前说道:“英掌门,这女子交给我们,您在后压阵,顺便帮助师父便是了。”说罢笑盈盈的望向楚诗月。
楚诗月因肖翊与飞雪等早已远去而焦躁不堪,见状怒道:“讨厌至极的怪物!”说罢闪电般取剑在手削向两番僧的颈项,两人见剑势犀利不由大凛,同时“啊吔!”一声向后疾退,楚诗月剑势施展开来频出杀招,将两人攻得连连后退。
乌血剑教的一众死士如坐禅般闭目凝坐了片刻,稍后各个逐渐醒转,在没有任何指令下左顾右盼躁动起来。
济悲看了眼楚笑天,见楚笑天怒目圆睁来回巡视德坤及英风云,似欲大口吞噬般虎视眈眈,心想即使开口询问亦必罔若未闻,于是望向济生说道:“济生大师,现下怎生处置彩旗才好?”
济生急剧喘息中闻言想了想,忽然咬牙忍痛俯身拾起了双旗,岂知一众死士腾然起身双眼盯着彩旗,间或茫然观望四周,各个呲牙咧嘴似欲择人而噬。
忽听有人喝道:“将彩旗倒插入地下!”
济悲、济难及济生等人愕然望向喝斥之人,赫然是凤仙教的药长老。
济生诧异的望着药长老稍作犹豫,随后一把将彩旗倒插在地上问道:“如此这般,然后怎样?”
药长老未曾料到济生会“如此”乖巧听话,又“这般”诚挚讨教询问,不由生出些许感动,喃喃道:“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就好办了,大家看!”
众人闻言随药长老的指引望向一众怪人,见众怪人再次闭目稳坐当地,不声不响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