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查理九世时光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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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雾中的少年

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遮住了大半片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悠然地移动着,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羽暮坐在山顶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发丝微微摆动,身后有几个游客拿出手机偷偷地拍照。

羽暮闭上眼睛,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在绝美的脸庞上投射出一片阴影,纤细的脖颈勾勒着优雅的弧度。

仿佛万籁俱寂……

“林羽暮!”

羽暮猛地睁开眼,转过头去,不禁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很快又变得平静。

唐晓翼正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来,没想到这雾凌山看起来不高,但通往山顶的路居然这么绕!早知道就不要让洛基在山下等他了……

不知道林羽暮,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林……林羽暮……我来了……”唐晓翼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羽暮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嗯。”

这种尴尬的局面,让唐晓翼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走到羽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认真地说:“林羽暮,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对不起’,那天……是我错怪你了!”

羽暮双手抱胸,全然不理会他的表情和无比真诚的目光:“说完了?可以走了吧。”

“林羽暮,我真的……”

“没有什么错怪不错怪的,欧莉丝就是我杀的,如果你想替她报仇的话,还是好好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吧。”羽暮站了起来,冷然道。

她还是在介意那天的事……

唐晓翼心想着,那也是说明……

“你很介意那天的事,是因为你在乎我,对吧?”

羽暮闻言,停下了脚步。唐晓翼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羽暮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嘲笑自己似的:“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在介意我——不会看人。”

唐晓翼入坠冰窖,瞳孔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黯淡了。羽暮又转过头,右手十分自然地把一缕发丝撩到耳后,她的手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芒。

唐晓翼一怔,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高高举起,大喊道:“林羽暮你在骗我!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留着这条我送你的手链?!”

唐晓翼强迫羽暮直视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羽暮也在这一刻,失神。

为什么?

对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留着……

留着这种垃圾!!!

“呵呵……”羽暮又笑了,用力地甩开唐晓翼的手,不顾绳子在手上勒出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粗暴地扯出那条手链!

她走到唐晓翼面前,高举着那条手链,然后,扔了下去,扔下了雾凌山!她看着他,好像有一种胜利感,说:“看见了吗?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在乎这种东西吗?不过还要谢谢你提醒我,这种垃圾早该扔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下山去,直到唐晓翼的眼中,再也寻找不到她的背影……

“林羽暮……”唐晓翼喃喃道,一拳砸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整只手上都流满了血,心如刀绞……

傍晚的时候,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把一个纤细的影子拉得很长,没错,这就是——

羽暮!

她此刻正站在山顶上,几个小时前她把那条手链扔下去的地方注视着面前的一片茫茫大雾……

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不,应该说是,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是在夕阳的光辉下,这些大雾也不会散去。

雾凌山雾凌山,就是因此而得名,据说这大雾要在几百甚至几千年前就一直存在着,从未消散。很多人都试着去探索,想知道这雾中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但从未得到答案。运气好一点的,还能完好无损地出来,运气不好的,就是几天之后在山脚下会发现那个人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羽暮扶了扶额头,早知道就不要那么用力地扔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也不知道扔掉唐晓翼送的东西时心里的那一丝绞痛从何而来,反正这种感觉很难受,痛得无法呼吸。

想到这里,羽暮毫不犹豫地从从山上跳了下去!

这座山本身并不高,海拔大约二百米左右,而羽暮又拥有超能力,是不危险的。只是这里的雾气太过浓郁,只能看清面前一米左右的景物,稍不注意,就撞到石头碰到树枝什么的。为了加快时间,羽暮再一次动用了——

空间跳跃!

当她的脚再一次触碰到地面的时候,表明她已经安全了。脚下是带着露珠的草地,雾气比起上面淡了许多,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方圆五米之内的景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羽暮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一些什么东西。当时是朝这个方向,按照抛物线……大概,就在前面不远处左右了。

羽暮一边走,一边数着步数,最后,停了下来。

大概……就是这个地方吧……

这个地方的草相对来说比刚刚那个地方要茂盛一点,四周空无一人,当然要是真的有人才奇怪呢。她蹲了下来,仔细地翻寻着,唯恐漏掉了什么地方似的。

正当她聚精会神之际,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什么人?”

羽暮回过头,只见一个少年站在她的身后。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俊美异常,放荡不羁。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血红色的眼眸,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高挺的鼻子,嘴角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暗红色的马甲多添了一份贵族气质,黑色的斗篷更让人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气息。

少年看起来有些诧异,向她伸出了手,一边说道:“塞西莉亚?”

羽暮不由得皱了皱眉,往后一躲,站了起来冷淡地说:“我不是。”不过心里又多了几分疑惑:这个人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的装束……是cosplay吗?

弗拉德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又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倔强的,坚强的,她……

“弗拉德大人,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弗拉德大人,你从不是一个人……”

“弗拉德大人……”

……

塞西莉亚,一千年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此时此刻,唐晓翼正坐在塞维尔市中心某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暮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越发显得孤单落寞。

就这样了么……

林羽暮……

唐晓翼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羽暮的身影,他伸出手,却又落空,原本明亮的双眸顿时黯淡。

“怎么了,你不开心呀?”背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如果此时伊幽和羽暮在场的话,肯定会认出来这个女生就是鸽子剧团的爱丽丝。

唐晓翼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不理会她。而爱丽丝却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露出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不要这么冷漠嘛,你是来塞维尔玩的游客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呢。”

“嗯。”

“我叫爱丽丝,是中美混血儿。你呢?”

“唐晓翼。”

爱丽丝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看着上面还未干掉的血迹,不由得惊呼出声:“呀!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疼吗?”说着,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准备帮唐晓翼擦拭伤口,但唐晓翼却拦住了她,只是拿过餐巾纸说:“我自己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