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扫视了一眼殿下的群臣。司徒铉熙的脸上明明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对于这些事，不知凌相有没有什么说法？”
扬了扬手中的奏章，司徒铉熙的声音极淡。
然而跟随他多年的老臣子都知道，他表现得越是平静，发作起来得就愈发厉害。
是以此刻他那平静如水的声音，竟让在场的大臣们，在六月的暑天，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可认罪？”
“老臣无罪可认。”
尽管方才那一项项罪名，听在凌风耳朵里，无疑是晴天霹雳。
可凌风却知道，事到如今，他只能拼死抗争，抵死不认账。方才有可能保住一线生机！
否则，以他过往的种种斑斑劣迹，别说是满门抄斩，就是诛九族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死不足惜，可他的家人，他的女儿却不能受到他的牵连。
如果他的罪行成立，那么，凌家一门，再无翻身的余地。包括凌薇肚子里未出世的小皇子，也有可能因此不被宠爱。
想到凌薇，凌风就想到了昨夜在碧霄宫发生的事情。
这一瞬间，他恍然大悟。看来，昨日的事情，果真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从前些日子三三两两弹劾他的奏章的试探，到昨日凌薇被打入冷宫，再到今天这一记釜底抽薪。
他的敌人，不可谓布局不精密。不可谓不想方设法。
倘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可他凌风是谁？！
自他出仕为官以来，一路平步青云，从未有失手之时。又岂会是如此轻易认输之人呢？！
他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他心知肚明。正因为如此，他也才知道，一向谨慎的他，当初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去抹掉那些罪证。
既然如此，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收集到完整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