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不大,却异常的清晰。
维果疑惑地起身,迅速地冲到小院子里去开门,谁知门开了,站在门外的,竟是刚才蜷缩在墙角里的“流浪人”。呃,这会儿他站着,出乎她的意外,这是一个高个子男人,气质却不若一般流浪者那样,那么低微,那么脏亵,他的手里,提着她刚才塞给他的雨伞。
“伞不用还了。”维果开口,看见他手中的伞,她就猜测他是打算还它来着。
谁知,他却突然摇头,开口:“我看到你的招租小单,中午过来时,你不在。”
所以就等到现在?
“呃!”维果皱眉,“是啊,可是,我没打算租给男人。”何况,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虽说此刻看起来,真不像是卑微的流浪汉,可是,他满脸疲累的神情,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这样一个落魄的男人,她真没想到他竟是冲着她张贴的招租小广告而来,维果当然拒绝。
然而——
这个男人却并未因此离开。隔天一早,维果开门,第一眼就看见倚靠在门边的侧影,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维果有些吓到,无奈地对他说:“我这里就住我一个,实在不方便把玻璃房租给你。”
“……”
没有回答,他倚靠在墙边,身上的薄衣早已经风干,清晨的凉风中,微微颤着抖,连紧抿的嘴唇,都白得骇人。维果慌忙推他,被暴雨淋了一天,加上冷风吹了一夜,维果开始害怕,被她剧烈地摇晃,他颤抖的身体忽然一动,有些惊醒。
“自己能动吗?要不,你先进来用热水泡一泡。”维果真怕他出事。
那人的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压抑的头痛,双眼始终了无生气地半眯着,听到江维果的问话,他费力地弹了一下眼皮,缓缓点头。
江维果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到小院内,拽进卫生间,替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离开前,她交代:
“这里就我一个人,没有男人用的东西,出来后你就直接去玻璃房。”
回自己的房间后,江维果不禁嘘了一口气,热气腾腾的卫生间,淋浴头哗啦啦地冲着水,里面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流浪男人,想想有些不可思议,听说同情心泛滥的女人,容易上当受骗然后自食其果。
算了,就全当是做好事,江维果甩了甩头,不再多想。大早上,她正在网上查找招聘信息,简历也要做,不过,回房后,她特地把自己房间的大门从里面反锁起来,然后就完全地忙碌起来。忙着,忙着,许久过去,维果突然惊觉,外面怎么如此静?一点声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