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利用同情心威胁别人的做法,我最讨厌,以前的舒维是不会做这种强迫人意愿的事。
段辞玉眼底浮动着真切的殇痛,一点一滴如鲜血般绝望,他抬起头哀伤看我。
“难道为了一千多条性命,还不值得我下跪吗?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希望你看到我的痛苦。你永远不会明白一族遗孤那种深切的悲哀,所有族人都离开了我,而我剩下的生命就是为雪冤而活着,除了雪冤我还有什么能做?跪下只为了能重新抬起头做人。”
跪下只为了能重新抬起头做人!
我为段辞玉这句凄凉的话感染,眼眶渐渐润湿,为了这句话我也该义无反顾帮他偷文书,有了那文书,他才有机会重新骄傲昂起头。
“好,我答应你。”
段辞玉顿时满眼欢喜站起来:“我跟你去,我比较清楚我要找那文书的模样,在上书房不易逗留太久,我们一起找更快速些。”
我皱眉:“不行,带着你怎能进得了去,你是太后的人。”
还没进去就被拦下来了。
“你不是会易容术吗?我扮成你身边的女官就可以了,上书房里相关的文书太多,你未必找到我想要的。这文书对我一族的兴亡至关重要,请你看在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份上,让我去拿。”段辞玉语气恳切。
我无言看了他良久,才淡淡说:“好。”
心里的失望无边堕落。
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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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吉祥!”守在上书房门前的侍卫向我恭谨请安。
我点点头,笑容可掬:“前些日子我落下来份文书在这里,今日想起,来找找。”
我平日经常出入上书房,这些侍卫也颇懂眼色,知道我深受白夕煌信任,对我出入并无甚限制。
“娘娘请吧!”侍卫毫不怀疑打开门让我和戴了侍女人皮面具的段辞玉进去。
此刻正是早朝时分,白夕煌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