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丝绸之路(下册)
2960500000069

第69章 大伤元气(3)

阿布·穆斯林道:“陛下放心!吐蕃绝不会和赛里斯国联合。多年来,吐蕃经常挑拨我们跟赛里斯国的关系,并且一直都在打仗。”哈里发道:“此事确实不假。但是我们若一旦出兵,吐蕃肯定会视我们为仇敌。因为我们的进攻,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唇亡齿寒’。”阿布·穆斯林道:“陛下!既然您这么想,那我们干脆联合西域对付高仙芝,然后联合吐蕃对付赛里斯国,相当于您讲的联吴抗曹。”

阿慕尔喜道:“对,吐蕃一直希望跟我们联合,只要我们跟吐蕃联合,一定可以灭了赛里斯国。至于以后,那就是我们跟吐蕃的战争了。”阿布·穆斯林道:“内外都有我们的人,还愁不能胜利?”阿慕尔道:“等灭了高仙芝,王妃的父亲就把罪过全部推给高仙芝,由他配合我们打到大唐。到那时,西域属于我们,赛里斯国交给王妃的父亲管理,我们两面夹攻,一举灭掉吐蕃!”

二十三

在怛罗斯河两岸附近,唐军与怛罗斯军队激烈地杀在一起。而在此刻,萨费尔按商定的策略来到狱门口,对守门者道:“让我看看李光弼?”守狱者道:“没陛下之旨,谁也不能进去!”萨费尔道:“就算两国开战,看看他还可以吧?”因见他犹豫,便拿出钱塞给守狱者道:“行个方便。”守狱者看看四周道:“快出来。”萨费尔道:“好的。”立刻进去了。

在怛罗斯黄河两岸,战斗仍在激烈地打着,席元庆骑马来到亲自指挥战斗的高仙芝跟前道:“节度使!阿布·穆斯林组织了十二万大军已赶到了怛罗斯。由于我军英勇善战,加上强弓硬弩的技术优势,我们占得上风,大食联军先后七次进攻,均被我军压住。”高仙芝大喜道:“太好了,那就继续督战,定要打出我军的威风!”席元庆躬身道:“遵命!”

二十四

夜晚,阿布·穆斯林在营地里叹着气道:“是我依赖轻骑,这是一大弱点啊!”先锋官道:“何出此言?”阿布·穆斯林道:“这种战术在训练有素、阵形整齐的军队前是很难奏效的,只不过我们兵力多,高仙芝才无法取胜。”先锋官道:“确实,人家三万人,而我们加上当地军队有二十万,却奈何他们不得。”阿布·穆斯林道:“一定要取胜!不然不仅丢人,也交代不下去!”

在大食境内,萨费尔与高超等十几个高手救出李光弼,乘着夜色逃走,李光弼边走边道:“你救出了我们,他们必然要视你为敌,以后咋办?”萨费尔道:“我的亲人都定居在大唐,我也和你从海上回去。”李光弼道:“可是我想留下来,阻止这场战争!”萨费尔道:“文华公主已给他父亲写了信,要他配合着拿下大唐。这场战争,绝不是你我能阻止的,不如早点回去揭穿李林甫!”

二十五

在大食宫殿里,众臣正在奏事,忽然阿慕尔慌慌张张地进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哈里发道:“莫非是吃了败仗?”阿慕尔道:“战事的胜负还没结论。臣要报的是:萨费尔施展诡计从监狱里救出赛里斯国的那十多个高手,又同高手救走了李光弼。”哈里发大惊道:“不好!要是让他们逃走,我岳父就危险了。”

阿慕尔道:“陛下放心,臣已经先后派出多人,分批从各条道上去追捕了,他们跑不了。”此时,萨费尔、李光弼以及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正骑着马在大食境内逃走。而在怛罗斯河营地,阿布·穆斯林恼道:“真是窝囊!二十万打三万,五天还不分胜负?”忽然,先锋官加萨尼赶来道:“我们活捉了葛逻禄部首领!”

二十六

在大食境内,李光弼与萨费尔、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正骑着马逃走,忽然从后面追来了几十个大食兵,萨费尔见无法逃脱,便道:“这样吧,你们先快逃,我去迎上他们阻挡!”李光弼道:“这怎么行?你已经背叛了大食,他们肯定会杀了你。事既如此,我们共同面对。”这时大食兵追来,萨费尔挡在前面道:“站住!你们干什么?”

大食兵哈萨木道:“陛下有旨,说关押李光弼大人,只是为了搞清真相。现在还在调查之中,想请你们立刻回去!”萨费尔冷笑道:“回去?如果回去,可能就没命了。这场战争,纯粹是误会所致。我劝你们,还是调头回去。”大食兵希沙木怒道:“混蛋!奉陛下旨意,就是带你们回去。”萨费尔怒道:“既这样,那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二十七

夜晚,阿布·穆斯林对抓获的葛逻禄部首领道:“你冷笑什么?虽然目前暂时难分胜负,但毕竟是在大食境内。再打下去,你们必完!”葛逻禄部首领道:“那又怎样?”阿布·穆斯林道:“其实你我都很清楚,目前高仙芝别看以少胜多,显得顽强,但他依靠的还是你的支撑。如果没有你,他的情形会怎样?要是你能归顺我们,我不但不杀你,还让你拥有大面积领土!”

葛逻禄部首领道:“你说话算数?”阿布·穆斯林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若不帮我们,那你只有一死。但帮了我们,情形就大为不同。”葛逻禄部首领道:“好,那你要我怎么做?”阿布·穆斯林道:“我已经派人接来了你的家人,相信你会竭尽全力。”葛逻禄部首领一惊道:“你要我如何?”阿布·穆斯林道:“要是你从激战中心打击高仙芝,我们一定转危为安。”

二十八

高仙芝正在战场上带兵激战,眼看对方要败,忽然葛逻禄部首领带领人马从背后包围了唐军步兵,高仙芝不由大骇道:“你这是要背叛?!”葛逻禄部首领大笑着上前两步道:“不错,我是背叛,你没想到吧?我这样做,对你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还不投降?”高仙芝愤怒地道:“胡说!你这背信弃义的家伙,让我杀了你!”葛逻禄部首领不慌不忙地道:“别说大话了。如今,我已切断了你与骑兵的联系,还是束手就擒!”

高仙芝很是震惊,但却冷静地道:“那又怎样?”葛逻禄部首领道:“其实,你应该很明白,唐军之所以用三万人对付着人家二十万人,是因为你有弓弩手的支援。可现在,我这出乎意料地突然反水,你就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援。这样一来,不仅对你是釜底抽薪,也将打击将士的士气,导致整个军营阵脚大乱。”高仙芝大怒道:“你真是混蛋!”果然,唐军军心大乱,纷纷后退,阿布·穆斯林道:“立刻出动重骑,突击唐军阵营中心!”

在大食境内,李光弼、萨费尔、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摆脱了那几十个大食兵的追赶,正在另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奔驰,萨费尔预感到不妙,便道:“我感觉他们很快就追来了,为甩掉他们,我们快抄近路。”李光弼道:“好,你带路!”萨费尔骑马跑在前边,李光弼等人跟在他的后面,刚从近路过去不久,后面的追兵就从大道上追来。不过,他们在追过去一段后,感到不对劲,又折回来从近路追去。

二十九

在大食、西域诸胡以及倒戈反水的葛逻禄部的内外夹击下,唐军溃败,不仅死伤无数,而且有不少士兵做了俘虏。高仙芝更是险象环生,已经完全处在包围圈中,所有的目标都盯着他杀来,不少人还喊着“活捉高仙芝”的话。这种氛围,使高仙芝感到死神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但依旧力战群敌。尽管他的一杆枪使出后,不少敌将不是摔下马去,就是死于非命,但他身上也多处受伤,只好突破重围,单骑逃脱。

兵败如山倒,唐军全线溃退。席元庆从包围圈中杀出,全身是伤,浑身是血。尽管他已感到眼睛发黑,头发晕,但还是用信念和毅力支撑着身体。忽然,他看见高仙芝又被追上去的将士包围,便骑马追上前去,将外围的将士挑下战马,而高仙芝也将身边四周的将士刺下马去。席元庆奔驰到高仙芝面前道:“节度使,您看怎么办?”高仙芝道:“速令李嗣业、段秀实收拢散兵游勇先退!”

当唐军慌不择路,主要兵力逃到大山脚下时,阿布·穆斯林见唐军所剩不多,高兴地下令道:“乘胜追击,务将他们歼灭!”联军气势正盛,不少唐兵不是被杀,就是做了俘虏。唐军逃到大山路口,因道路狭窄,竟与一支友军相逢在路口,人马拥挤,谁也不能前行。李嗣业立刻道:“顾不得许多,杀开血路!”唐军对友军大打出手,挥舞大棒毙杀百余名同属大唐友军的拔汗那军士,杀开一条血路,让残余唐军通过!

李光弼和萨费尔在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的保护下正逃,迎面又来了几十个大食兵阻路,萨费尔忙对李光弼道:“怎么办?”李光弼道:“我们已经十分疲劳,何况几天没吃饭,要不我们跟他们回去?”萨费尔道:“不行!回去必死。”李光弼道:“死就死,我想这么回去是有罪的。拼着一死,我想阻止这场战争。”萨费尔道:“你没听说,那边已打起来!”说着,头前杀向堵截的人。

三十

李嗣业、段秀实收拢残兵,高仙芝怒骂道:“妈的!不是那家伙背信弃义,怎么会遭致大败?反击回去!”李嗣业见高仙芝浑身是血,断然地道:“不行!我们的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阵亡和被俘的各有一半,只有我们这千余人侥幸生还,何况您已受伤?”高仙芝道:“可是我们大败而回,怎么向朝廷交代?”李嗣业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先保存实力。”高仙芝看了看疲惫不堪的士兵,只好道:“好,先回安西!”

齐雅德·伊本·萨里追了一程,见被追的唐军不时回军掩杀,便驰骋到阿布·穆斯林跟前道:“他们太顽强了,还追杀吗?”阿布·穆斯林问:“他们还有多少人?”齐雅德·伊本·萨里道:“他们因抢道通过,结果自相残杀,最多剩了几百。”阿布·穆斯林道:“我们有多少兵马?”齐雅德·伊本·萨里道:“二十万人马死了七万,还有十三万。”阿布·穆斯林心有余悸地道:“太强悍了,简直是以一当十。这高仙芝,不会是关羽投胎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