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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真相

“须大人,永乐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这天,笑语偶遇须德里,便向他问起一直存在她心中的疑问。

“公主请问。但凡须某知道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这个女子,他满心的欣赏,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只要是这个草原上的女人,但凡有些姿色,都千方百计想靠近君颜,博得大王宠爱,而偏偏她那么特别,原本还以为她是故作姿态,予以还拒。可是五年过去了,她依然还是那么高傲孤绝地站在那里,宛如雪山上的圣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换句话说,在这女子娇小的身躯里,深藏着一颗无比坚强执着,聪明颖慧的心。她用她的方法,在这个草原上平静而不平凡的活着。她给当地的百姓送去食物衣裳;她让她的手下为穷苦人看病;她调教出来的思语王子,聪明睿智又有勇有谋;她其实为狄国,为狄国的百姓,为狄国的君王做了一个王后应该做的事情。若她真的是他们的王后,那该有多好!

“敢问大人,王勇是何时投身大王帐下的?”笑语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主来狄国之前。”须德里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

“多久之前?”答案太模糊,笑语又问道。

“齐国背信弃义,突袭我狄国靠近边塞的百姓,后来,大王迫于无奈才亲率大军前去关前理论。”须德里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后来两军交战,王勇不敌,便降了狄国。也正因为有他,大王才连战连捷,一举攻入边塞,连夺五城。”

“你是说,战争是齐兵先挑起的?”笑语眉头一紧,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明明是你们关前挑衅,怎么反倒说齐军突袭你们。

“是!在狄国靠近边塞处的上百个大帐被齐军烧毁,当地的百姓被杀的被抢的不计其数。”须德里见她眉目间尽是疑虑,便又说道,“大都边上住着几十户人家,他们便是从那场突袭侥幸逃出来的。”

“可知道偷袭的是何人?打着谁的旗号?”笑语又问道。

“据回报的人说,是齐兵没错,打的旗号是‘齐’,至于是谁领的兵,这不清楚。”须德里问道,“怎么,公主觉得有何不妥吗?”

“假如不是因为那场战争,我又怎么会只身来到这里,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笑语坚定地说道,想了想,又问道,“须大人觉得齐国和狄国该打仗么?”

须德里深深地看了看她,无力地摇了摇头。

“如此看来,你对阿田烈允的穷兵黩武也是很不赞同咯?”笑语嘴角微微一扬,又说道,“这几年生活在草原上,永乐眼见着这里的百姓生活困苦,其实他们的心里未尝不渴望和平。两国交兵,必有死伤。表面上看来,战争拼的是士气、谋略,其实,是金钱,是粮草,是百姓的血汗。”

“哎!公主有所不知,其实大王本不是这样的人!”须德里叹了口气,又道,“当年大王出兵讨齐,一半原因是为齐国无故突袭,残害我方百姓讨个说法,另一半原因,则是因为……”

笑语疑惑地问道,“因为什么?”

他看了看她,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因为公主你啊!”

“这么说,我梁永乐得背上这个‘祸国红颜’的罪名咯?”笑语一听,轻蔑地冷笑,“很遗憾,永乐不能苟同,‘西施若解吴亡恨,越国之灭又怨谁?’,更何况,永乐不是西施!”

“公主误会了,须某不是这个意思!大王倾心于公主,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手段虽然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他对你的心,却是不容置疑的!”须德里连忙解释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样做,只会令我更恨他!”一提起他,笑语便心中有气,不得不一吐为快。

“哎!这大概便是你们中原佛教中的孽缘吧!”他看了看她那充满厌恶的眼神,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愿意再提及此人,笑语话锋一转,试探道,“不知须大人对王勇此人有何看法?”

须德里看了看笑语,沉默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低叹了一声,“自从他来到这里,狄国从此是非多多!”

“我若想除掉此人,须大人可愿意助永乐一臂之力?”笑语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问。

“你?”须德里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笑语问,“怎么?大人不愿意?还是不相信永乐?”

须德里摇了摇头说道,“除去他,能换得两国长治久安,此等利国利民之事,须某又怎会推辞?然而,若是两军对垒,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乃王勇深得大王器重的原因,此刻正是他得势之时,若想除去此人,还得从长计议。公主万金之躯,须某实不愿意您以身犯险!”

笑语点了点头,“此人阴险狡诈,居心不良,几年前的那场战争肯定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大人可知,据大齐当时的军报说,是你们狄国改变了一向友善的态度,大军围困我齐关,王勇不得圣旨却敢公然开关挑衅,后又离奇失踪。原来他竟一直躲在这里!大齐与狄国之间的纷扰必定另有隐情,而王勇,则是最关键的一环。此人一日不除,两国必无宁日。”

须德里看了看眼前的笑语,满眼赞许的目光,又对她朗声说道,“公主若有用得着须某的地方,刀山火海,须某决不推辞!”

笑语听他这么一说,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转念一想,突然觉得不对,又问道,“既然我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你们大王为何还要不时地去抢掠齐关?挑起战事?”

“一是因为王勇的挑唆,二是……”他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是什么?”笑语好奇的问道。

“是因为,现在的守关大将,是公主的前夫,萧淳熙将军!”须德里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笑语一听,两眼一黑,顿时倒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