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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倾心

“侍书,你没事吧?”笑语推开他,连忙过去扶起她,见她摇了摇头,笑语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表妹!”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两人从暗处走了过来。说话的是身穿竹青色锦袍二十出头的青年,他旁边站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公子,身形相貌略显年轻。原来此二人正是萧淳熙和萧泽熙。笑语和侍书笑着在他俩身边走过时,那个深红色的背影便给淳熙似曾相识的感觉,钱府门前的侧影更令他好奇不已,一路跟了过来,听到她和阿田烈允的对话,这才万分肯定她便是那位在杭州西湖上吟诗大笑的桐笑语。普云寺外匆匆邂逅,已有大半年未见,此时的她,在这样的窘境下,没有显现出丝毫惧意,还能声色俱厉地斥责对方。面对这样的女子,一向冷漠的他,再也不愿袖手旁观。

“怎么还不回家?”淳熙伸出手去,握住她,低声地问道。

“我……我……”,手被他一握,笑语一下愣住了,分不清此人是敌是友。

淳熙感觉到她的手微微颤抖,明白她心有所忌,便向她点头示意,柔声说道,“笑语,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听他唤出自己的名字,笑语心中更为诧异,两眼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两道坚定的眼光、还有那温暖的手掌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被蛊惑似地乖乖应道,“好!”

见她对那男子如此顺从,阿田烈允十分不快,“慢着!”他出手欲抓住笑语,淳熙左手一抬,将他右臂挡住,阿田烈允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暗暗使力欲将他压下,却未料到对方臂力不弱,半日也没让他占到丝毫便宜,两人僵持了许久,分不出胜负。最终,他右臂一挥,退后两步,笑道,“想不到中原还有这般人物!”

淳熙收回左手,淡淡地说道,“承让!”

阿田烈允转眼去看笑语,惊喜地道,“笑语,原来你叫笑语!果然是‘笑语盈盈暗香去’!”

萧淳熙冷冷地看了阿田烈允一眼,二话不说便牵着桐笑语转身离去。侍书狠狠地瞪了阿田烈允一眼,也跟了上去,泽熙低低一笑,走在最后面。

远离了那几个人,笑语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禁后怕,刚才强装的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双手瑟瑟发抖,淳熙大手一紧,把暖意源源不断地传进她的心里,过了良久,他略带僵硬的语气向她说道,“没事了!”

笑语抬眼看他,他的淡定使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俩就这样大手牵着小手静静地在街上走着,灯市已散,街上再无前半夜的热闹,依稀的行人,清冷的圆月,给一月寒冬再添三分冷意。走了许久,笑语突然想起什么,脸一红,便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停下脚步,再抬起头,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

“是你!”笑语满脸惊诧,他不是普云寺外那位锦衣公子么?

萧淳熙停了下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过了好一会才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公子!”笑语向后退了一步,郑重地行了个礼,认真地说道,“今日若是没有公子出手相救,笑语怕是要身陷险境了。”

“举手之劳,姑娘无需客气!”萧淳熙淡淡地答,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

“公子恩德,笑语磨齿难忘,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他日必让家人到府上亲自答谢!”笑语诚恳。

淳熙冷峻的脸一松,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笑意,对她说,“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我送姑娘回去吧!”说罢便继续前行。

笑语一听,眉头一皱,这人怎么这样?她跟了上去,与他并肩前行,连声问道,“你是谁,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看样子,你还知道我住哪里,对么?”

“姑娘务须担心,在下并无恶意。”萧淳熙停下认真地向她解释。

“既是如此,请自便吧!小女子不敢再劳烦公子相送了!”笑语冷笑一声,说,“今日之恩,以后若得机缘,自会倾力报答!”说完拉着侍书便快步离开。

好奇怪的女子,萧淳熙皱了皱眉头,盯着她漠然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怕阿田烈允了么?”

“敢问公子与他有何不同?”笑语回过头来,斜着眼上下打量着他,最后瞟了一眼,便转身继续向前而行。

“你!”萧淳熙被她那异样的眼神看得十分的不自在,她竟把他看成另一个当街抢人的无耻之徒?他心中十分不甘,摇摇头,追了上去,“在下萧淳熙!”见她的脸色不改,他只得又说道,“草肃为萧,淳正熙洽。”

见他脸上表情肃然,笑语向他浅浅的一笑,带出了两个醉人的小酒窝。他怔在了那里,这样一个微笑居然迷惑了他,让他心下一暖。笑语也不理他,轻笑了一声便转身径自移步前行。

“你!”萧淳熙急忙挡在她面前,一脸困惑地看着她。笑语抬头对上那充满疑问的眼光,摇了摇头,俏皮地抿嘴一笑,指了指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说,“我到家了!”

萧淳熙转身抬头一看,发现已经身在“桐府”门前,回过头来朝她尴尬的一笑。

“今日之事,多谢了!萧公子请回吧!”笑语微笑着朝他点头行礼,然后转身便与侍书走进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