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司机就不是个好厨子,没有一个麻烦篓子的故事也不是好猪脚。
重生数天,张长弓关注的除了本身的“际遇离奇”,对炎黄世界的认识程度其实一直还停留在重生伊始时那个初印象中——“人似是,物已非”,这六个字其实也可以基本概括他此时的心态。
即便是在经历了“登仙”和“重生”如此离奇的事件后,他也没将之看作“常态事件”。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心态——我有的,别人就不应该有。就算明知道那是不可能事情,但是谁都不会主动去泯灭“我,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这种想法。
每个人在潜意识里,都会给自己贴上一些与众不同的标签,就像工作身份姓名带来的“独/立”感一样,不管愿意不愿意,人们都会通过在共性中发现、或者干脆“创造”出这种不同——既是区分与旁人的共性,也是一种彰显自我存在的手段。
这是古之皆然的事儿,不然哪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之说呢?
张长弓一直就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意外”,何况“脑子”里还装着另一个可能大到没边儿的“仙缘”,但是本质上,他仍其实然是把自己放在“普通人”的水准线上去看待问题。同样心里也还在延用着前世的普世道德标准去定义“好与坏”。
出于朴素的道德观和某种“小富即安”的心里,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有了他,这世界实在不需要更多意外的精彩了。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前世”“今生”两个世界不同,其实不在于简单的人、事和环境变迁,而是根本性的不同。但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在这里了。
而未来会用事实告诉他,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和精彩”无数倍。
一句话概括,斗转星移天暗换。
奔驰事件的诡异“巧合”,让张长弓本能上产生了一种回避情绪,这也是正常反应,毕竟他从未想过会与一件死人事件沾上边儿。所以就有些郁郁。
心不在肝的吃完饭,又心不在肝坐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肝的陪着母亲看电视剧——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打算刻意培养一下的新习惯,多陪陪妈妈。
怎么样才能幸福?
张长弓想得也很清楚,关心三五人,关注三五年。
意思就是凡事别想太多,也别想太远了,想太多就会主次混淆抓不住主要目标,总事倍功半甚至劳而无功,失去做事的动力。而想太远,再远你还能远过生命的终点死亡么?想太多更不好——反正早晚都要死了,还忙个什么劲儿?!
某种程度上,张某弓的前世就属于比较严重的“想太多”这一类——这是重生反省的成果之一。属于需要严防死守的重大改造项目。
所以呢,能做什么该做什么都从现在开始,最好。
母亲也看出他心中有事,几次催他回房,只是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勉强,灰常专注的去替刚刚“转职”成比丘尼的武则天揪心。
终于熬到老爸应酬回来,父亲跟上辈子一样话不多,但要显得年轻的多,四十六的人了白头发都没一根,再没有起早贪黑操持生活的劳尘苦色,说不上满面红光,却有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张大侠马马虎虎的跟老爸说了几句话,就溜回了房间。
因为不能确知鬼王藤是否真的有用,加上直觉上的不喜欢,张长弓也没有打算终止通过回忆打捞线索的“自虐”行为。
当然,眼下看起来这会是一个长远工程。什么时候该停止,或者说究竟还能不能停止,他心里其实也没什么谱。
他灰常怀疑,如果这种状况不是自动消失掉的话,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意志力主动去停止。
真的很难忍住——寻求未知的过程是人的生物本能的好奇心使然,其乐有自,此其一。
其二嘛,啧,似乎、好像、大概真是有点上瘾的征兆哇!
不管怎么说,由于奔驰事件给他的感觉过于诡异,这一晚张长弓就刻意折腾得狠了一点,几次短暂的晕厥过后,终于成功让自己在最后一次后直接睡了过去
但有些事情既然发生,就不可能因为某人的忽略就会真的消失不存在。在张长弓成功进入梦境的同时,一些事情也在按照必然的轨迹在发生、发展着。
其实事情也没多复杂,根据猪脚定律——好吧,以下先插播补充文件通告:
猪脚定律第一条:猪脚是个麻烦篓子,自带扫把光环。
猪脚定律第二条:猪脚的朋友遇到猪脚就变身小麻烦篓子,不肯变身者将自动进入扫把光环关注大名单。
猪脚定律第三条:猪脚遇到的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引出小麻烦并最终进化成大麻烦。
猪脚定律最终条:如有例外,参照第一条为最终评判标准。通告完毕。
根据主角定律第四条我们可以做出以下,好吧其实就一句话——张长弓重生后的第一只小怪终于出现了。
在张某人还不知情也不知名的情况下,这位仁兄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态,一路狂奔着在张某弓生命天空中短暂的路过了一下,拉出一道短暂的轨迹和一副泥水山河图后,留下潇洒的背影转身——当然,根据猪脚定律他在这个环节中很不幸的遭到了扫把光环的狙击,所以,离开的方式就从云淡风轻,变成了比云还淡,比风还轻——
然而无论如何,这位龙套兄都是有功的,即便行色匆匆连个姓名都未及留下便很悲情的领了盒饭,可他的出现和离去,却拉开了一个时代的大幕——
“这特么也太邪门儿了!”梅山金鹏宾馆某个豪华套间内,一把粗豪的嗓门叫得震天响:“怎么可能是诅咒!你知道一张普通黑魔迷心咒市场价是多少?五张皮符!就这种带灭杀实效的,我就没听说有人能炼,咱门里翻个底儿掉也找不到一张!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就用在一个——打杂的身上,唵?!”
“大师兄,您说会不会是,没打准?”
“啊——卧槽!你是说,人家的目标,可能是——”
“嗯,我猜可能是——”
“草,是是是是个屁啊,你特么到底说的是谁吖!凶手还是凶手的目标?是我还是她?”
“真是麻烦,我们什么时候能走?你们在说什么?嗯,陆师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谁是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