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杂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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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猪

虽然现在很穷但猪肉还是吃的起的,不但吃的起,煮的普通了还嫌不好吃。但我们小时候是一个月都难得吃上几回的。

那时候除了父母每月上集市买个两三回猪肉我们能吃到猪肉外,能吃到猪肉的就是自家或者伯父家杀猪的日子了。那时我们那的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一两头猪,那时条件没现在这么好,能用饲料来喂,能给猪吃的也就是蕃薯藤和我们小孩放学后在地里打的猪草了,所以我们那会一头猪差不多要养一年才能杀,而我们一年能碰上杀猪的日子也就那么两三回了。

家里杀猪的那天,我总是在天还沒亮的时候被父母在厨房忙活的声音吵醒,

母亲在厨房劈柴生火,父亲挑着担铁桶咣当咣当响的去村后的水渠挑水去了。父亲把水倒满锡锅后,母亲也就把火生着了,木柴在灶里烧的噼里啪啦响红红的火苗冒出灶口。这时村里的屠夫手拎着根一米多长的铁钩,腰挎着个木箱子来了,木箱子装着骨头刀、尖刀、毛刀,那几把刀磨的锋利,在黎明前你黑暗里透着寒光。

父亲去村里叫了两个壮年汉子来帮忙他们把厨房的门板缷了下来,几个人扛门板的扛门板拎条凳的拎条凳,往晒禾场走去,到了晒场把两张条凳摆开,把门板铺在上面。一行人就来到猪圈门口,父亲打开猪圈门,死到临头的猪还以为是来喂食来了,哼哼唧唧的爬起来走到门口,把长长的嘴巴抬起來望着门口,这时屠夫上前又快又准的把铁钩甩过去,铁钩准确无误的钩住了猪鼻子,猪凄厉的嚎叫起來,屠夫抓着铁钩把猪拖出猪圈,一直拖到晒场上,这时父亲他们就上前把猪摁倒,再合力抬到门板上,几个人按着猪的四肢屠夫侧着身子压着猪头,右手从木箱里掏出白晃晃尖刀,对准猪的喉咙还是又快又准的捅了进去,一旁的母亲赶紧把桶放到猪头的下方,屠夫把刀子抽出来,白刀子变成红刀子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用在那时最恰当不过了,鲜红的猪血淋淋沥沥的掉进了桶里,开始还在嚎叫着拼命挣扎的猪慢慢地软了下来,最后一动不动了,只有那喉咙的刀口还冒着血泡。

屠夫用两根屁股上挂着粗绳的铁钩穿过猪的后腿,把猪倒挂在靠在墙壁上的木梯上,母亲挑着两桶滚烫的热水放在一旁,屠夫用水瓢舀着热水往猪身上淋去,把整個豬身淋遍逅,拿起毛刀就開始刮起毛來了,刮完逅,母親又挑一擔熱水過來,屠夫又用熱水淋一遍,再用毛刀子刮一遍,把那汗垢都刮幹淨了,再用熱水衝一遍,那豬身子就白白淨淨了。接下來就是開膛剖肚了,在那時村裡的那些聞腥而來的狗們已經在舔著地下豬血了,舔完了就圍著屠夫和豬,伸出個舌頭,流著涏水,睜著屠夫的手,期盼著有豬屑在屠夫手上掉下來,也有亡命之狗想上前咬一口的,但才靠前就被屠夫用刀背打在了嘴巴上,夾著尾巴尖叫著跑了,隔不了多時又鬼鬼祟祟的回來了。在屠夫在挖豬腦時,父親就對站在一旁流著鼻涕的我說“去拿個碗來,把這些豬腦給你爺爺奶奶送去,這個吃了補腦。”那時的我就很羨慕爺爺奶奶,我當時就想我也快點老吧,老了有豬腦吃。

殺豬了,自己也舍不得吃很好的,只是割下兩斤多去孝敬爺爺奶奶,自己留幾斤半肥半瘦的肉以及一點豬雜,還有一大盆豬血。肉雖然不多,但母親卻能把它們做很很豐盛,一盤瘦肉炒蕎頭,炒個豬雜,蒜苗炒回鍋肉,鍋裏熬著大鍋豬肉,當豬血煮成蜂窩狀時,香溢滿屋。那時母親就吩咐我去

叫上爺爺奶奶伯父他們一家還有幫忙的鄉裏來家裡吃飯飯。我那時最開心了不但有肉吃,還能盛上一大碗芳香四溢的豬血坐在門坎上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