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无言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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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思念

她坐在昨晚他躺了一夜的沙发上,被子上的温度,和他的拥抱一样。

“我会想你的,小爱。”

她已经在想他了。

「刚刚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谢阳写给“栀子花”的,只是简单的问候和感谢。真没想到,原来签约剧本的男主角选的就是他。

他说故事里的人很像他,他说自己和“栀子花”很有缘。

大坏蛋,那个人本来就是你啊。

谢阳,我们真的有缘吗……」

他不会想到,她就是林小爱。

房间里回荡着轻轻的音乐声,就和昨晚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窗外的阳光很好,就和昨晚留在这里的他一样。

“昨天忘了买了吗……”

林小爱翻遍了两个大袋子,也没有找到……

短信的铃声,就在她的手边。

就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样,她有些激动。

拿起来一看——“小爱,你的紫藤花茶留在我车上了。中午的时候给你送过去,好吗?”

“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所以我自己过来拿了。谢谢你,方医生。”

她的笑容里,有一种昨天告别时还没有的幸福感。

“再过一会儿就午休了,一起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看到她,就有些舍不得她走了。

留在车里的紫藤花茶,他不是今天才发现的。就像找到了一个再见她的理由,他“兴冲冲”地调头回去找她。

他不会忘记他所看到的——那个拥抱她的人,也被她拥抱着。

像一出映画。

如果他不是有妇之夫,他是不是就会冲下车去走到他们的面前。如果他不是有妇之夫,他是不是早就应该在她的身边。

林小爱,和那个叫谢阳的人。他们怎么拥抱了那么久。就像一棵树,和缠绕着的藤,开出的美丽,是紫藤花,是林小爱。

方子皓开着车,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

亲眼见到了谢阳,他无可挑剔。亲眼见到了他们在一起,他无可奈何。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羡慕,更是嫉妒。

从这幢楼走出来,经过另一幢楼。

“小爱,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份资料送上去就下来。”

方子皓走进了大楼。

等在楼下的林小爱,看着黑板上张贴的各种布告。

“他们的世界也可以有声音”——这一行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一张招收义工的介绍。

在这幢楼里,有一层是聋哑儿童的治疗室。他们被家人送过来,在这里开始了集体生活。一个特殊的集体,比林小爱还要特别——他们中的大多数,连听都听不见。会有懂手语的社会人士不定期的过来给孩子们上课,这个治疗室也像是一个学校。

电梯门打开。“走吧,小爱。”方医生下来了。

“我可以试试看吗?”

她指了指布告栏。

方子皓并不是不知道医院里在招这样的义工,也当然知道林小爱很适合。他一直没有告诉她,是怕她会工作得很辛苦,也是怕她会离自己太“近”。

他在犹豫。

“离开花店以后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愿意和小朋友们在一起,愿意把我知道的告诉他们。我可以过来帮忙吗,方医生?”

她那么有诚意。

“小爱,你想做什么,当然都可以……”

他的真心话。

包括她想喜欢谁,她想拥抱谁,她想和谁在一起。

“不过别着急,等我先问问负责的医生。”

充满关爱的眼神,他就像一个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她将会离他很“近”,是她自己的希望。他能经常看到她了,用最自然的方式。

她时不时会拿出手机看一看,虽然已经放在口袋里,调大了音量。

她时不时会担心错过他的联络,虽然他一直没有联络她,从那天起。

她知道他这几天都不在这个城市,虽然不是他告诉她的,是新闻里说的。

她知道不抱希望才能不会失望,虽然她的希望已经很小,小到像被拍拍就散掉的灰尘。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因为有期待,所以时间过得很慢。

明天,是星期一。是她第一天去医院报到的日子。她又要开始工作了,又是一份她喜欢的工作。

“不能不回我消息,不能不接我电话”——她一直记着他的话。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来消息,也没有来电话。

她决定,先联络他。

“明天开始我要去医院帮忙照顾一些听觉有障碍的孩子。医院里不能一直带着……”

她把后半句删掉了——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她把前半句发出去了——虽然也没有必要汇报。

显示“发送成功”的时候,她突然想把手机藏起来,因为怕很久都等不到回复——那还有什么必要发给他?

可是很快,短信来了。

“一会儿见”——大坏蛋。

说来就来。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来做什么?他又会对她说什么?该不该下去等他?

他……

她心里的他。心里全是他。

打开门,她先看到的是一束花——她最爱的紫色。

花的后面,正是谢阳——她最爱的笑容。

“花店的人说,这叫紫藤花。我一看到就想到了你。”

她的感动,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

“喜欢吗?”

他已经看出了她有多喜欢。

她点点头。

看看这些花儿,看看他,不可思议。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能买到紫藤花呢?”

她打在手机上问他。

“南面的花已经开了啊,绝对是新鲜直送哦……”

他递给她一张登机牌——他刚刚回来,从那个对她来说很遥远的南方岛国。

她的感动,几乎要哭。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啊?”他握住她的手。

居然是他先问了,这个应该是要问他的问题。

“我想,你肯定很忙。”她回答。

他在忙碌,她却很闲。忙碌起来可以忘记的事情,很闲的时候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很忙也可以收到你的消息啊。”

居然是他先用了哀怨的眼神,在这个应该是要对他哀怨的女孩面前。

“错”的人,怎么变成了她。

没有对错。只有……

“我想你”——她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想他。

不哀怨,却楚楚可怜。

“……”

他抱住了她,还有紫藤花。

他告诉她去异乡拍广告的趣闻,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是她爱听的。因为是他说的。

她告诉他明天开始要去医院帮忙了,他把她的长发握起来,“如果盘起来做护士的样子一定好看。”

她摇摇头,告诉他不能算是护士。

他放下她的头发,分成两股放到前面,“如果梳两个辫子做老师的样子也一定好看。”

她摇摇头,告诉他也不能算是老师。

他“玩”着她的头发。像一个捣乱的孩子。

她笑着躲着,却躲不掉。

一束花,两杯茶。名字,都是紫藤。

一个夜晚,两个人。他睡在沙发上,她坐在他的身边。

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

——紫藤花语,他也许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