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丘吉尔(名人传奇故事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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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英雄驰骋沙场(1)

被迫辞职

英国海军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的失利,使丘吉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一时间,议会和民众都对丘吉尔表示质疑,丘吉尔在内阁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数万名英军丧生异域,使英国上下一片哗然。保守党的《晨邮报》连续发表了《不求甚解的怪人》、《不求甚解的海军将领》、《反对专家的政治家》等一系列文章来攻击丘吉尔,达达尼尔战役失利的责任被推到了丘吉尔一个人的头上。

到了5月中旬,丘吉尔又遭到了另一次打击,他所倚重的费希尔海军上将断然提出辞职。费希尔长期以来对丘吉尔的一些别出心裁的观点是支持的,但是当两个人真正合作后,因为同样习惯于独断独行,两个人却产生了深深的矛盾。首相阿斯奎斯当然知道费希尔在这个时候辞职意味着什么,凶此当得知费希尔辞职时,曾试图挽留他。但费希尔拒绝与丘吉尔和解,并坚决要求更新海军部班子。由于费希尔上将的辞职,加上其他政治因素的影响,阿斯奎斯最终决定解散内阁,重新组织联合政府。

保守党与丘吉尔仇怨难解,他们抓住达达尼尔战役的失利不放,希望能借此把丘吉尔踢出内阁。于是,当得知首相准备组织联合政府时,新的保守党领袖博纳·劳立刻发表了声明:如果丘吉尔不辞职,保守党将拒绝参加正在筹建中的联合政府。由于当时英国国内局势和下院的力量对比已对自由党人造成了严重威胁,首相阿斯奎斯只好免除了丘吉尔海军大臣的职务。

联合内阁终于在一番拉锯式的讨价还价中最后敲定。保守党人巴尔费代替丘吉尔的海军大臣职位,博纳·劳出任殖民地事务大臣。自由党人麦肯纳调任财务大臣,劳合·乔治担任新设立的军需大臣。劳合·乔治在与保守党反复协商后,终于在联合政府中给丘吉尔保留了一个不管部大臣的职位。在宣誓就职时,新内阁大臣们喜气洋洋,唯有丘吉尔这个不管部大臣无精打采,眉头紧皱。

不管部大臣在内阁中地位较低,是一个报酬丰厚但却无须干事的位子。这个职位就如劳合·乔治所说,“一般留给新进内阁的成员,或者留给明显年迈体弱、德高望重的政治家”。对不甘寂寞的丘吉尔来说,担任不管部大臣与被免职没什么差别,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左右政府决策的能力。劳合·乔治也很同情丘吉尔的处境,“由于建立这个联合政府,丘吉尔好像是从一个大副的位置被贬到了甲板上,只能干一点儿杂事了。”

不管部大臣丘吉尔一共做了半年,对于那段生活丘吉尔后来写道:“我了解每一件事情,但却什么事情也不能干……,活像一只从深水中捕捞出来的海兽,或者像一个突然浮出水面的潜水员,我的血管由于压力突降而有破裂的危险。”

丘吉尔的母亲“害怕温斯顿无所事事会感到十分悲伤”,克莱门蒂娜则鼓起勇气给首相阿斯奎斯写了一封信,请首相再给丘吉尔一次机会,在信的最后,她写道:“……他可能有种种过错,但是请恕我直言,他具有您的现任或未来内阁成员中很少具有的那种高尚的品质……对德国战斗的坚强有力、富于想象,而且坚定不移。”克莱门蒂娜的请求没有得到回复。

家人对丘吉尔的过分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丘吉尔并不是那种受到打击就委靡不振的人。尽管丧失了直接领导战争的权力,但丘吉尔仍继续宣传把攻占海峡的战役进行到底。他常常去战事委员会听最新战况消息,向首相和大臣发出没完没了的备忘录,要求重新发起对土耳其人的攻击。虽然,丘吉尔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他已经失去了以前在内阁的影响力,完全不能控制权力杠杆,正像后来他在一次宴会上对一位女士说的,他就像“从头到脚都被绑住,去等待一位妙龄女郎的到来”。

在丘吉尔离开海军部后,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仍持续了一段时间。联合政府还专门成立了指挥战斗的达达尼尔委员会。但是由于前线指挥官的指挥不力,战事毫无进展。到了10月下旬,由于担心拖下去会造成更大伤亡,内阁最终作出了英军撤出葛列坡利半岛的决定。随后,阿斯奎斯首相决定将达达尼尔委员会精简人员,改为作战委员会,只负责监督一般的作战行动。而这一次,丘吉尔未被包括在作战委员会委员的名单之中。

这件事使丘吉尔十分沮丧,他对报业大亨李德尔勋爵说:“从各方面来说我都是一个不能再有发展的人了,但我感兴趣的是战争,是打败德国人。我有过很高的地位……有过杰出人物才能担任的高薪职位,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可我正是为了这一切才活着的啊!”

被作战委员会除名后,丘吉尔成了一位享有高薪待遇但不起实际作用的官员。这种处境使性格活跃的丘吉尔无法忍受。而他想在政府中得到一个能够参与指导战争的职位,已毫无希望。在这种情况下,丘吉尔决定辞职。

11月15日,丘吉尔在下院发表了辞职演说。因为对当时的舆论把战事失利的责任全推给他一人感到气愤,丘吉尔在演说中还特意强调说:“我在海军部任职期间,没有一项重大的政策性行动、舰队的重新分派计划、船只的调动和作战计划,不是征得了海军第一部务委员同意的,而且记录在案。”

《泰晤士报》称这次辞职演讲为“一次不容置疑的议会胜利”。而《曼彻斯特卫报》则称他的辞职为“公众一次重大的不幸”,为丘吉尔的辞职而深表惋惜。

尽管丘吉尔辞去了内阁大臣的职位,但政敌对丘吉尔的指责和攻击仍未平息。直到1917年1月,劳合·乔治任首相后,负责调查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失利情况的委员会,才在广泛听取证词后提出有利于丘吉尔的报告。报告认为,当时的首相和陆军大臣对战役失败负主要责任;阿斯奎斯首相在近两个月内(3.19—5.14)未召集战事委员会会议部署和贯彻确保军事行动获胜的措施;基奇纳将军在调遣陆军参战过程中迟缓拖沓,这是丘吉尔曾经提出过抗议的;丘吉尔的轻微错误构不成罪行,因为他总是同自己的海军顾问协商行事的,而且总的战役计划又是经过内阁和战时委员会批准的。

41岁那年丘吉尔离开了政府,失去了他执掌多年的政治权力。他决定到法国前线参加作战。尽管在举行告别宴会时,亲友们黯然神伤,但丘吉尔还是怀着对前线的向往离开了英国。

奔赴前线

丘吉尔辞去不管部大臣的职务后,毅然奔赴法国参加陆军作战部队。这样的行为很符合丘吉尔的性格:既然政治上的升迁已无指望,那么他至少可以作为军人从战斗中获得荣誉。

丘吉尔的参军历程也并不顺利。辞去大臣职位后,丘吉尔给首相阿斯奎斯写信要求到法国参军。他说自己不愿无所事事,而“应无保留地听从军事当局的安排,我注意到,我的团是在法国”。丘吉尔请求首相授予少将军衔指挥一个军,但被阿斯奎斯冷冰冰地拒绝了。丘吉尔没有因此放弃参军的想法,最终他决定以少校军衔奔赴驻法英军作战部队,上前线打仗去。

1915年11月18日,成为少校的丘吉尔踏上了祸福难料的征程,他所属的团队驻扎在法国的圣·奥莫尔。丘吉尔的家人和亲朋好友举行了一个小的宴会为丘吉尔送行,从海军大臣一下子变成了普通军官,这种转变实在有点凄凉。丘吉尔的好友比弗·布鲁克勋爵后来回忆了送别时的情景:“全家人包括女仆都去欢送这位战士——国务活动家,他拄着军刀站在一旁。他忠实的秘书埃迪·马什站在台阶上哭了……伦道夫夫人站在更高处,想到自己杰出的儿子要到战壕里去而完全绝望。唯独丘吉尔夫人表现沉着冷静,精神饱满并且怀有远大抱负。”

在伦敦码头,丘吉尔搭乘一艘挤满了回国度假后返任的英国官兵的船舰,渡过英吉利海峡,来到法国。此行同他前几次来法国大不相同。以前他身为大英帝国的海军大臣,出行自然是派头十足。专列火车会将他送到英国海岸,然后登上专用的驱逐舰快速驶向法国海岸,而在法国码头等候着他的是法国的高级官员和海军部的专用轿车。但是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这一次他是一名普通军官,他并不期望有谁来迎接他。可是当他在布伦登岸时,却发现英国驻军总司令弗伦奇的私人汽车早已静静等候在那里了。

到了驻军司令部后,丘吉尔又享受了精美的午宴。这一切,都是英国远征军总司令弗伦奇将军给他安排的。弗伦奇将军的情意使丘吉尔深受感动,他后来写道:“我们几乎是单独在一起进餐,并以同等的地位对战争形势作了长谈。仿佛我还是海军大臣。”

当弗伦奇将军征求丘吉尔的意见,问他愿意干什么时,丘吉尔爽快地回答:“命令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由弗伦奇将军来决定的话,他会给老朋友安排一个较高的职位。但是伦敦陆军大臣发来指示:顶多只能让丘吉尔指挥一个营。这样一来,弗伦奇将军就只能让丘吉尔去指挥一个营。但是由于对陆军缺乏了解,丘吉尔提出先到基层去见习一段时间,以熟悉陆军战斗的特点。于是弗伦奇派他到近卫步兵团一个营里见习一个月。

刚开始,近卫步兵团的中校营长对这位不速之客并不感冒。丘吉尔来到部队时,他就很冷淡地对丘吉尔说:“我认为应该告诉你,委派你到我们这里来的事,并没有同我们商量。”更糟糕的是,这支部队里的军官大部分都持有保守党的观点,而他被看做是自由党人。这就增添了他们对新来少校的不满情绪。丘吉尔知道,他在部队必须谨慎从事,努力搞好和同事们的关系。于是他仍努力完成他的见习任务,从不摆大人物架子,晚上和普通官兵们一样,把整个身体裹在军用睡袋中休息。他还主动请求每天两次陪同营长巡视战壕。这样一来,营长与官兵都逐渐改变了对丘吉尔的看法。

尽管丘吉尔处于“落难”阶段,但高级将领们还是乐于和丘吉尔这样的名人交往的。有一次,他所在部队的军长让人通知丘吉尔,让他到离阵地大约5公里的十字路口等候,有一辆汽车会把他带到军指挥部。丘吉尔走过一段十分泥泞的路,终于到达预定地点,但这里并没有什么汽车。过了一小时,又来了一个联络官通知他说,汽车走错了路,开到别的地方去了。又说,现在要到军指挥部那里去反正是晚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那里的长官想见见你。丘吉尔只好强忍怒气,踏着泥泞路返回驻地。但是当他火冒三丈地回他的掩蔽部时,才发现这件令人不快的事竟使他幸运地逃过了一场灭顶之灾——他所住的掩蔽部已经被德军炮火全部摧毁了。

丘吉尔的见习结束时,营长向弗伦奇称赞丘吉尔的良好表现。弗兰奇将军决定任命丘吉尔为第十九师的一名旅长。可是伦敦方面不同意,即使丘吉尔已经离开了内阁,囿于党派之争的政治家们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当弗伦奇将军要任命丘吉尔为旅长的消息传到议会时,下院保守党的成员立刻作出了强烈反应,他们追问陆军大臣的次官,是否真的答应让温斯顿·丘吉尔少校指挥一个陆军旅?这位军官指挥过陆军营没有?他作为一名陆军军官在前线呆了几个星期?次官的回答让他们感到高兴:“我没有得到让一位令人尊敬的和勇敢的朋友指挥一个旅的通报;至于问题的第二点,我查阅了有关资料和其他来源的正式情报,我的令人尊敬的和勇敢的朋友,从未指挥过步兵营;在回答问题的第三点时,我可以说,如果从他去法国的那天算起,到今天丘吉尔当陆军军官大约四个星期。”但保守党人还是不放心,他们干脆对次官说:“令人尊敬的先生是否清楚,如果这一任命生效,将被下院内外的许多人看成是一件天大的丑闻。”

不仅议会极力阻挠丘吉尔担任重要的军事职务,接替弗伦奇的道格拉斯·黑格将军也不同意交给丘吉尔一个旅,他不认为丘吉尔是政治家就该受到特殊照顾:既然丘吉尔先生想做个军人,就应当通过所有军阶逐级升迁。

于是丘吉尔被派到皇家苏格兰毛瑟枪团第六营当营长,军衔升为中校。没有当上旅长,丘吉尔感到有些失望。但是留在这里他可以亲自指挥战斗,冲锋陷阵,至少这一点可以让他感到安慰。

退伍回国

虽然由大名鼎鼎的政治家变成了普通军官,但丘吉尔的表现还是令人称道的。如果不是伦敦方面的阻挠,费伦奇将军任命丘吉尔当旅长的提议就肯定能成为现实,但现在丘吉尔只能成为毛瑟枪营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