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有坏,功能和音质如从前一样,为了放心,我最后还给王寒打了一个。这一个电话减少了他产生我好像对他有“意思”的联想,所以他的谈话依然是那样高傲和自以为是。
男人愈坏,女人愈爱,在我的面前是吃不通的,王寒也许弄反了……他受过高等教育,这一点真令人有点不可思议……也许仅仅他是S市的本地人。
我从寝室外的走廊上回来的时候,韩娟正呼呼大睡,那模样的确让人心动……
看来今天就和她在宿舍大睡一天算了。哪里也不去,什么烦心的事情也不去想,去想也是没用的。我现在的一切就让它活在这样的生活里。我不相信,任何人到了我这个时候还不满足,那她一定是一个大傻瓜了,或者是一个野心家。
我用不着天然的姿容才能换来眼前这个工作,想必应该是许多打工妹所羡慕的,有时候,人得相信命运这东西……有时不得不去为了某种尊严去和它较劲,到头来仍免不了吃尽苦头。
我躺在床上,一些毫不连贯的过去、现在、将来令我睡眼朦胧。我欣赏着韩娟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得去吻她两口。我不知江伟是否占了这种便宜,那小子也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却做出一些事让她生气。
江伟今天会来找韩娟吗?但愿不要再带她出去,留下难耐的孤独和寂寞给我。
这时,韩娟翻转了身体,开始醒了过来。
“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已经九点钟了。”
“吃饭没有?”
“哎呀,忘记了。”我突然惊叫起来,虽然我还不是很饿。等一会儿买一点零食回来,随便解决一顿就得了。
“我满以为你会给我打一份上来,真让人失望。”
“谁叫你睡得像一头死猪似的,若是提醒我一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了,昨晚的饭,我也耽误了。”
“我还不是和你一样。”
“谁叫你们这么早就出厂了?哦,对了,江伟等会儿会来找你吗?你估计一下。”
“莫去管他,他来不来,我已不稀罕。”
“这可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达伊,你老是揣摸别人的心思,累不累啊!”
“好!算了!算了!你的事我不过问了。”我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好像要用这言行来医治一时受到的伤害。
“达伊,你呀……昨晚我向你提了那么多我和江伟的事,你可不可以提一下你那位,你总是做得那么神秘的样子。上次来找你,和你同坐的士走了的那位……怎么样了?可以说来听听吗?”
“你都看见了,那有什么可说的。”
“我看见的只是一些表面现象,我要知道实质性的东西。”
“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上床没有?”
“我可没到这般地步,你呢?”
“露出马脚了吧,还需要给喜糖吃。”
“达伊,你也不害臊,我们又不是正式结婚,只是彼此需要。”
“韩娟,这可开不得玩笑,莫让江伟把你给耍了,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谢谢你的好意,你看嘛,他现在对我就这样,今后若是结了婚,真不敢相信他会把我嫌弃成什么模样。”
“所以你现在就要给他颜色看看,不要什么事都顺从他,让他觉得你一点不重要。”
“我时常也这样想,可我又害怕失去他!”
“你愈是产生这种害怕心理,愈是容易失去他,信不信,你仔细琢磨!”
“达伊,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经验也有,书上看到的也有。”
“恋爱还有那么大的学问,看来我是不敢去谈恋爱了,跟江伟这样的人谈,我是真玩不过他的。”
“所以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韩娟不知所措地盯着我,好像我图谋不轨似的。
“韩娟,别用这种眼光来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好。”
“你昨晚也这样劝过我。”
“好像是吧!但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应该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了。”
“你说的真神圣,我可达不到。”
“也许吧,我们都达不到。”
都达不到——这多有趣,这种念头反复出现在脑海里,几乎快让我兴奋起来。
韩娟在我的面前那样美,我不知不觉感到口干舌燥起来,甚至有想上前去抱她的冲动。
我的大脑有问题吗?——我不信!可事实上,我的眼睛已经从韩娟那丰满的乳房上散发出了某种欲望的火焰。
韩娟看到我这副神态,先是惊呆了一会儿,而后又和我轻松地聊起了关于男人的话题。这时,我又才醒悟过来,我是不是患上了“同性恋”症。
一身热汗让我浑身黏乎乎的,我想尽力摆脱这种只有从男人身上才会有的欲望,可是现在它却在韩娟身上出现了。
男人这个词似乎已提不起我任何兴趣,我知道,韩娟勉强提出,也不过是暂时的遮人耳目。
“达伊,你不化妆,也是这么美,真是少见啊。”
“你化了妆更是锦上添花了!”
我们互相赞美对方,双方的眼睛露出渴望拥抱对方的欲望。
“江伟算是一个什么东西,达伊,过来,让我们一起拥抱、祝福。”
我求之不得,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韩娟的床边。
我们拥抱着,像一对热恋的恋人。
我的心咚咚直跳,韩娟也大口地喘着粗气,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地说,江伟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把手伸进韩娟的胸脯里,她只是兴奋地看着我,随后我去解她的上衣扣子,然而她也不示弱,更放肆解起我的皮带扣来。
“门还没有锁。”
“窗帘还没拉上。”
我们暂时分开,各自把门反锁着,把窗帘拉上,然后我们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今天的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达伊!”
“是的,别人知道了,我们肯定会被炒鱿鱼!”
但我们都不相信对方已经患上“同性恋”症的事实,可这样,让我们遇上坏男人找到了解脱罪孽的根据。
咚咚咚……屋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是谁呀?”韩娟慌张地穿衣服。
“我,江伟,现在还没起床啊。”
“没,没有!你等一会儿!”
我们各自梳理自己蓬乱的秀发,揉抚着潮红的脸。
大约五分钟左右,我去开了门,江伟正好也从洗手间出来。
“快吃中午饭了!”
“我们就是打算吃午饭才起床的。”
“达伊,你也和韩娟一样懒,千万别学她的样!”
“我懒!谁叫你来的!也不害羞!”韩娟像是已经发怒了!
“这可是事实!”
“事实又怎么样,你给我滚。”
“哎呀,别吵了,别人听到了不好!”我劝阻道,可江伟的脸已经是铁青了。
他这个时候来大概不是时候,我暗暗地想。
“江伟,你进屋来坐!”我招呼着,可他没有回答我,仍是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怎么啦,昨晚和你那舞伴跳够了没有,亏你还有脸来找我!”
“韩娟,请别说了,我走 !我走!”江伟尽管用一些看来非常得体的手势来安慰自己,可是那种痛苦、绝望是掩饰不住的。
“达伊,别去理他,让他走!”江伟走出房门的时候,我走了出去,而后听到韩娟这样叫我。走廊上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但很快各自分散了。
“江伟常来看你吗?”
“听他说来过几次。”
哦!那人影,原来是这样,我自语道!
“他没有敲门,你别去理他,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在对我献殷勤的时候提起过。”
我的疑惑顿时全消了,我一直在错怪肖中有什么对我不好的“阴谋”。
我仇恨起自己作为漂亮女人这一多疑的事实,好像天下没安好心的男人生来就是来占自己便宜的人。
我可能还没那福气——我贬损着自己,以挽回我因多疑而受到的精神上的损害。但话又说回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既然我现在不想堂堂正正地在别人面前去做一个坏女人,那么这点警惕是应该有的,不得已,我不能去玷污漂亮女人的形象。
我的预言就像是一副枷锁,无形地锁住了我的某些自由,比如和柯胜的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