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城市里,所有我认识的人或者我认识的所有人,他们在今晚都在干什么呢?或者都要去干什么呢?任凭我无限的想象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惟一让我知道一点的是:冷残正在这座城市的某一条道路上行驶着,或者在有红灯的路口处想着我那张名片发笑;这种笑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我现在这般想着也是没有理由的,所有存在的东西都没有理由。有理由存在的东西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上。
这个世界怪就怪在没有“理由”这两个字上。
我惟一认识的一个陌生人:冷残,是我眼前这种生活的惟一见证人。
命运是否会重新将我和他联系在一起?这念头让我不知所措,而又绝对的毫无意义!是的,毫无意义!如果我们彼此都不与对方联系,这一切就会像一团扔进大海的沙包一样很快消失,分散;尽管这在以前,你的双手用尽了所有的力量……
别再想了,还是给我一个好朋友安然打一个电话吧!也许只有她会想着我此时此刻的处境。我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过了!认识我的人可能会想我已经或许离开了这座城市,更有甚者会列举很多理由来说可能自杀了!或者还会有一部分人认为我会重操“旧业”——当然,这部分人仅此只有那么几个知道我详细的过去。从前,我产生了永远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的念头来,或者在我最有钱的时候,******将他们干掉!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我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也抬不起头来。所以,我从前这些犯罪的念头是那样根深蒂固地盘结在心里。只要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正派而又善良的女人,这些阴影就会用加倍的频率出现在我的眼前……而如今,我却是加倍地喜欢上了这些阴影……在没有想刚才的那位先生之前……或者在忘记给安然打电话之后……
安然是这座城市我惟一的“铁哥们”,她现在仍操着那种暗无天日的求生生涯,她说她已经习惯了。当初,我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快冒出的是“麻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可有时却想,她又是自己生活中最清醒的人!我默默地在心里举出了好多的男人、女人跟她作比较,可就是没有第二个在现实生活中有她那么清醒的人。她还曾给我开玩笑,说如果社会打击得严,使她没法生活了,她就会集中起她所有的“死党”来抗击社会某些行为!如果有可能她们会大量印制一些传单,到处散发……如果还不凑效,她们宁愿心痛地去交20%的税——就像外国的和她们从事同一种职业女人的同一种做法,尽管这会比割掉她们的舌头可能更难受。
我想起安然有点恐怖……遂收起了给她打电话的念头。说不定打过去,正干扰她赚钱的好事呢。她若是丢下“生意”高兴地与我聊上半天倒不可能让我失望;如果情况相反,她嫌我烦,那我得立刻掉进痛苦的深渊不可!
女人天生爱小气,这只能怪我!何况我与所有的人细算起来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联系了!
手机号码已经换了,我前面那个号码说不定正被暴打——也许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那么我在与外界失去联系的两个月时间里干什么呢?
——我在等我二十五岁的生日过完怎么安排以后的生活——我想透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吗?没有!想得最多的却是我二十五岁以前的生活;没錯,以前的生活,一种从无到有的全过程!
明天就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这样的日子可能依然会下着雨。那个名叫冷残的司机会来祝贺我的生日吗?——没有答案,我却在冥冥之中悄悄地等待着……安然也许更不会来,她正在用青春为她的后半生忙活着!她在用堕落换取一种希望,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