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墨武风流之葬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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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雨路行

“师兄,你说我们有必要这么赶么?”雨中策马,一名青年似乎体力难继,不禁开口问向身边之人。

“自然,”那身旁汉子闻言回应:“那余大侠文武双全,名震中州,如今挑头组织这抗英盟,对抗英雄杀,实是天下武林第一等的大事。犹是如今,那嵩山地主,万年武林祖庭,武林魁首少林寺正大禅师已然发言,全力支持此次盛举。我等小派,岂能不尽力而为?”

“可是,如今距离盟会尚有时间,我们便是休息片刻,也是无妨吧?”那青年奇道。

“哈,”那师兄闻言笑道:“你懂什么?既是会盟,必然便有座次。若是少林那般大派,无论威望武功,自是不必担心。然像我等小派,若是想要寻个好点的座次,如无信心在武功上震服各派,那边只好在这态度上表现积极些,以期将来在盟主眼中更为重视。”

“可这座次,便真这般重要么?”那青年闻言问道。

“当然重要!”那师兄叹道:“尤其我等小派,更是重要。毕竟,这般会盟,便是为了对抗那英雄杀。这座次必定影响门派在会盟之中的话语权。若是座次太低,便是毫无话语权。到时候,英雄杀来袭,必是被作为弃子,先行上前对敌,以自身生命消耗对方实力。”

“啊,”那青年闻言一惊:“若是如此,我等何必还要去那会盟?入也是死,不入也是个死。还不若不入盟约,只少落个自在逍遥。”

“笑话,”那师兄斥责道:“那英雄杀名震武林,若是咱们一派独顶,只怕分分钟便是灭门。如今会盟,虽是危险,却总是比独自为战强上百倍。毕竟就算是弃子,总也有人在后奥援。若是独战,只怕便是战死,连个收尸之人都没得,岂不更惨?况且,那抗英盟势大,如今已然有武林宗主气势。我等若是不入,便似是与天下武林为敌,到时,不需那英雄杀出手,我派便也在武林之中难以立足了。”

“竟是如此?”那青年闻声大惊。

“自是如此!”那师兄教训道:“是以,你必要有眉眼,在此危难之时,便要全力担当。我知你修行不足,如今连日奔行,又逢暴雨,身体难以支撑。但为了本派大事,如今也只能强撑。这般,对你修为也是好事,日后或可再进一步,也未可知。”

“是!”那青年闻言点头,却又伸手一指,奇道:“不过,师兄,你看那里,那些人应也是武林人,应也是会盟之人。却为何如此逍遥惬意,难道便不怕座次有失?”

“嗯?”那师兄闻言抬头,却见于前方大道之边,有一处凉亭。如今凉亭之内人头攒动,已然坐满了人。那为首之人是一对青年男女,具是一身红装,若非是二人具是身负长剑,不知情者,还道是一对新人。

二人身边却站着三名少年,具是粉嫩英俊,宛若璧人。若非三人此时高窜低跳,正在施展高妙身形,相互打闹,常人若见,怎知是江湖人物?还道是哪家大户带着少爷出游。

而再往下坐,却是两名白衣人,这二人身貌奇怪,周身雪白,全然无一丝血色,坐在那里也是不动不摇,全然无半点声息,便如两具死尸。只是此时分坐在那几人旁边,自然不会是死人。反像是哪家的两名总管,正在服侍家中主人。

而更令人惊讶者,却是那凉亭之外站立六人。具是周身披麻,一脸死灰。站立风雨之中,却是毫无动色,犹如六道标杆,插入地中。若是说之前那两名白衣人,尤似死尸。这六人便似是真真正正六具尸体,当立雨中。若是单独于此,只怕便会将那过路之人吓得半死,以为是僵尸作祟。不过此时在这一班画面之下,却似是六名忠心下人,正在那里护侍主人一般。

那对男女,此时坐在亭中,二人交头咬耳,似乎正在聊些什么,时时间,还露出笑容,尤似在打情骂俏。若是常时,倒也不如何抢眼。在一番狂风暴雨之下,这一幕,却是那般刺目。一时间,便是那师兄稳重,也是心头火起,似有一团怒火焚烧。

幸而他毕竟年长,还是记得自己身份,当下急忙避开目光,笑道:“哈哈哈,你看,不过是数人小派。想来是自知无论如何,也是抢不得什么好的座次,自暴自弃罢了。不必理他,我等还是快快赶路,莫要学他们贪图一时欢愉,葬送满门性命。”

“是!”那青年闻言,恨恨的看了那亭中一眼,回身间,便要放马奔行。

陡然,那亭中一名蹿出一名少年,越至亭顶之上,指尖一点这边,高叫一声:“呔,那匹汉子,满口胡言。本少爷在此,那什么狗屁抗英盟会盟主之席,便是我家淮阳派所得。如今盟主在此,你等还不快快下跪行礼?”

“淮阳派?”那青年闻言一愣,继而大笑:“哈哈哈,我道是谁,却不是那被英雄杀吓得散派灭门之辈?丧家之犬,也敢胡乱犬吠?看我教训你!”当下便要跃下马背,与那少年一战。

“住手,莫要乱生是非,快快赶路!”那师兄急忙一把将青年抓住。

“是!”那青年无法,只得策马疾驰:“哼,要不是师兄拦阻,我定让他好看。”

与此同时,那亭中青年发声:“天儿,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下来吧。”

“噢!”那少年本还欲再说,此时闻声,身形一纵,落回亭内,不在理会这边一众骑士。

“师兄,”这边那青年犹自嘟囔:“就那么一个无知少年,我三招两式便能打发,也耽误不得几分时间的。”

“哎,总是莫生事端为上!”那师兄笑道。

“是!”青年无法,只得闭口不言。

而此时,那师兄心内却是暗惊:“适才我等谈话,声音不大,且距那凉亭甚远,估约百丈。若是平时倒也算了,此时风雨大作,又有雷声隐隐。便是我与师弟相距如此之近,亦是需要仔细聆听。这少年如何闻得?莫非,这少年竟是内力精妙如此,已然可于这奔马惊雷声中,细辨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