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度妍在超市里挑选零食，顾程停好单车后跟在她身后。
“要不要带一些回去给同学啊？”
“随你。”
徐度妍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拿起几包薯片，可乐等。顾程哑然失笑：“今天晚上又不看电影，你还不如多带一些能填肚子的回去。饼干面包什么的。”
“你管我。”徐度妍环抱着零食袋，傲娇地从他身边走过。负气般塞了不少巧克力在零食袋里，顾程摸摸鼻子没有再言语。
付钱的时候，状况自然已经是顾程一手拎着零食，一手牵着徐度妍来到付款处。柜台的阿姨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质疑和责怪反而热情地问道：“肚子饿了？”
“嗯，来买点零食。”
“好好努力啊，现在的孩子也辛苦，晚上晚自习要学习到很迟吧。”
“嗯。”顾程付好款，和柜台阿姨点头示意，便牵着徐度妍的手走去停放单车的地方。树影斑驳，只留下林**两旁路灯的亮光。校外不远处广场上霓虹灯闪，甚至还传来阵阵广场舞声。徐度妍愣怔了几秒，叹了口气：“这四方田地，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上来吧。”徐度妍环抱着一堆零食跳了上去。
“我听说郑媛经常去孤儿院？”
“你怎么知道的。”
车子滑上一个上坡，徐度妍忙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前方少年的衣摆，”上次优秀作文赏析里看到的，里面有一句话我很深刻。她说寻常人家的温饱与温暖，有时候对于他们是天方夜谭。”
“你如果想去看看的话，我双休可以陪你去。”
“嗯...算了，这种场合我要哭的。”
“哭也没事，有我在。”
徐度妍将头轻轻靠在顾程的肩膀上，过一会儿又用一只手去拍打他的背，“你骑快一点啊，上坡你就骑不动了啊。”
“你未免对自己的体重太没有信心了。”
这回力道加重，手掌与背部“啪”一声震天响，前面少年发出了“嘶”一声吸气声。偏偏徐度妍还毫无防备，只觉得他加快了速度，然后骑到了上坡最巅峰，一个下滑，极陡的下坡。
“啊”徐度妍尖叫一声，另一只手忙稳住身形，紧紧环抱住他的腰。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是啊。”
“你...！”从自行车后座探出个身子来，刚想使坏。顾程便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单手扶把，头也向后转了过来，“又想干嘛？”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徐度妍便见到前方踽踽而行的身影。忙扯了扯顾程的衣摆，“喂，停下来停下来，前面你们班主任。”
顾程原本便一手握着车把，加上她在后面剧烈摇晃，在下坡的冲力下车子弯弯扭扭地前行。“你别摇啊。”
然后单车呈一种扭曲的路线前行，直接滑过了老师。而早在他们的单车行驶过来之前，老师便听到动静，转头看着他们。就如纸条上所说，徐度妍整个高中过得安安稳稳，没有越矩。这回晚自习逃课去买零食就算了，还拉着顾程一起，一辆单车孤男寡女还遇上了人家班主任，百口莫辩。
徐度妍闭着眼睛暗自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生生把顾程的衣服抓出褶皱。
本想蒙混过关的某人实在想不到，车子慢慢稳定下来，顾程却直接一个刹车停了下来。随着突兀的刹车声，徐度妍惊惶地张开双眼，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顾程却乐得见她这幅样子，脸上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回首对班主任招招手：“老班。”
“小心点啊，你们。”
“知道了，那我们回去了。”
又是一阵告别，单车再次向前驶去。
就这样完了？徐度妍有些反应不过来，居然没有思想教育，好歹也说道几句吧，上次在食堂吃饭也是，语文老师和物理老师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思想教育。这和想象中所有老师的铁腕手段实在大相径庭啊，徐度妍有些接受无能。
“你们班主任会秋后算账吗？”问出心里所想，徐度妍更是紧张了。当时拉着顾程出来的豪情壮志一去不复返，甚至有些淡淡的懊恼，明明就剩下一年了，追求什么刺激，违反什么纪律，平平淡淡安安稳稳有什么不好。
“他不是这种人，你就别操心了。”
“不应该啊。”
“你还不是托我的福，如果不是我成绩好，你哪能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行行行，多亏了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回到教室后，徐度妍还是心惊胆战了一番。同学们见她抱着大袋零食回来，一拥而上。她反而没了兴致，将扫荡来的零食整袋都递了过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行啊，顾神大手笔，这是收买娘家人的？”
“嗯？”
看着一脸疑惑的徐度妍，陈婷婷知道得，又白问了。她拿起薯片吃得欢快，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满是忧心的徐度妍自然也没有心情继续，接下来的时光便是在奋笔疾书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