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约定好的地方是徐度妍提议的那家面馆。
有了第一天的教训，两人将见面的时间稍稍往后移了一些。徐度妍将具体位置微信定位发给顾程，叮嘱他到时候直接打车过来。而自己，则是早早地到了面馆，想要配菜然后亲手做一碗面。
顾程有早起的习惯，磨了一杯咖啡，简单用过早餐后，坐在书房翻看书籍。
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便给郑媛打了个电话。
显然对方还在床上挣扎，声音软软糯糯的，明显没有睡醒，“喂。”
“是我。”
“唔~”郑媛在床上连翻了几个身，“才几点啊，扰人清梦。”
“不早了，有事问你。”
郑媛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掖了掖被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回着顾程的话。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要把你的号码拉黑名单了。”
顾程一点也不受她的威胁，淡淡道：“我最近感情出了点问题。”
“天天和女朋友在一起有什么问题，甜腻着呢！”
“你怎么知道。”
“之前听她提起过。”郑媛打了个哈欠，“我说，胡思乱想不是女生的专利吗。你一个男生整天瞎想什么呢。”
顾程被郑媛一呛，都快说不出话来，果然能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也只有郑媛了。
“最近她显得很紧张也很急迫，想要在短时间内把一些事情都做完。”顾程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比如两个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去看电影约会，循序渐进，这很正常。可是如果要排满行程刻意为之，就会很奇怪。”
郑媛这才打起精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顺着她吧。如果她想要说什么做什么，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她，少女情怀也好，刻意为之也好，都顺着她。不要去问为什么，也不要拆穿。”
顾程捧着咖啡轻啜一口，站在窗户旁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那如果她想要和我分手呢。”
“这就要看你，是否同意和她分手了。”郑媛问道。
顾程放下手中的咖啡，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那不就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一向很有自信的啊，这是怎么了。”
“自信是掌控，对很多事情，即便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也要坚信自己能做到。可是对于她，我不能允许有百分之一的误差。”
“喂喂喂，一大早这么虐狗好吗？”
“高策呢？”
郑媛不说话了，嘟囔道：“不和你说了，你去找你的小女朋友约会吧。我继续补觉了。”
“好。”
换下家居服，出门。
好在面馆离家不远，20分钟车程便到了。
打电话给徐度妍，她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放在桌子上，对着他努努嘴，“快尝尝。”
用的是拉面专用的大汤碗，劲道的面条上有序地排放着卤肉、荷包蛋、黄瓜丝、笋干丝、胡萝卜丝，色香味俱全。
顾程拉开椅子落座，见徐度妍也在对面坐下。
忍不住问道：“只有一份？”
“我不饿，家里吃过了。”然后将面往顾程的方向推了推，“你快吃吃看啊。”
顾程点头，取了筷子便吸了口面到嘴里。
“很好吃。”
收到表扬的徐度妍双手托腮看着眼前的少年，只顾笑着。
“你要好好记住这个味道。”
“嗯？”
“这是过生日的时候长寿面的味道。”
“咳咳”顾程轻咳了两声，拿过桌上的凉白开喝了几口，“那你怎么不生日的时候做给我吃。”
“现在有机会就现在做啊。”万一以后没机会了呢，万一...那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呢。
即便郑媛嘱咐他，不要问，只需要配合着她。
但种种迹象都不是好兆头。
刻意的甜蜜反显突兀，就连说的话也是话中有话。
顾程放下手中的筷子，直视对面的人，“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嗯？什么话？”徐度妍反问道，随即摆摆手，“没有啦。我就是想在你面前现个宝，证明一下我贤良淑德多才多艺。”
顾程看了徐度妍半响，虽然对她的说辞报以完全不信的态度，但还是愿意等待。
最亲近的两个人，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从在学校的时候就开始了，学校时候的刻意疏远，现在的刻意亲近，全都不对劲。
皱了皱眉头，复拿起筷子，低头认真吃着那份载托着徐度妍很多心思的面条。
这一刻，他愿意相信郑媛，不去逼迫她，给她时间。
“如果有事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