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始与痛,苦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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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总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没有问题。我的出生、说话、吃饭、读书、写文章,似乎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但我却从来不带疑问的去接纳它。几乎一切都是逆来顺受。几年前,中国足协出了岔子,那个时候,白岩松先生参加了一个访谈节目。

“足球,你喜欢,我喜欢,我们大家都喜欢。可是为什么又都不喜欢呢?你可以喜欢足球,你喜欢,你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可我们大家是真正的喜欢啊!能不能给我们大家一个机会,让我们大家都喜欢足球啊?”

他说了一大堆话,我一边喝啤酒,一边笑话他。央视的记者,一谈到自己中意的东西,以后就口齿不清了。不过我没有批评白岩松先生的意思,相反,我很钦佩他,白先生那时已是数一数二的公众人物了。能如此表达出自己的心境,他怕是第一人。但另外有一件事肯定的。

从此以后,除了亚洲杯,我再也没看过中国足球。

于是,那以后便没有玩的了,有的——只有空。

孤独哟!

从我一出生起,我的父母就把我当皇上供养。只不过我小的时候,小两口还带不来孩子,差点没把我饿死。没吃饱的时候,我就又哭又闹,但父母完全不理会。还是有一次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才发现我已瘦得不成样子。他们七手八脚的兑了一瓶糖水,据说,我也没在乎,就一鼓作气的全部喝了下去,小两口这才知道我饿了,买来了藕粉一类的食品。

当然,这是长大以后,别人告诉我的,那时候的我,不过一个婴儿罢了,我的脑海中自然全无这些印象。好无奈地说。

上幼稚园的时候,我才些微有了些关于自己的记忆,我的第一个朋友——羊——便是在这里认识的。我们两个孩子玩的非常要好,他是那种只会把一切和我说的,不折不扣的,傻里傻气的孩子。当然,这全然建立在我爱听的基础之上。

除了羊以外,还有我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晴儿。很巧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工友,我们住在一个社区,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班上上幼稚园。小时候,晴儿比我高出一截,因为她本身也大我一个来月。不过,晴儿的身材确实匀称,现在想起来,觉着,那大腿我可以玩上一年。她的腰肢也是过人得纤细,我每每回想起来,无时无刻不想把她摁倒在床上睡了。在我们分别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晴儿着实空虚,常常想起她的容貌。我毫不吝啬地对羊说我喜欢她,也经常去她的班上找她。

晴儿还有个小弟弟,比她小一岁,块头也着实小了许多。那时候,我家还没有电视机,但他们家有。不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去晴儿家里和她们姐弟俩一起看八三版的《西游记》。晴儿父母不在的时候,我就和她的弟弟一人抄起一根竹棒做的晾衣杆,演那一出经典的“真假猴王”,不消说,那晾衣杆,便是“金箍棒”了罢。

同院住着一个有钱的大哥哥,我们都叫他武哥,他收集了当时中国从日本引进的东映株式会社的科幻空想特摄剧《铁甲小宝》的全部模玩,我们就有事没事的跑到武哥家里,欣赏那些“贵重”的玩具,有时候武哥会拿一两件给我们玩,那可真是爱不释手。

父亲在一次同学聚会时带上了我,我因此而认识了瑞和汉。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瑞抄起一根木棒,递给汉一根柳条,毫不客气的说:“来!我们来对打。”汉在那里吓得尿了裤子,当时我的正义感是多么得勃发呀!我没有犹豫过半秒,冲上去狠狠地在瑞的背上重咬了一口,他哭,我还命令他不许哭,家长们闻讯赶来,事情经过才得以解决。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会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啤酒开开,得意洋洋地说:“敬我第一次做英雄!”这个习惯至今还有,只不过,现在多数时候喝的是苏打水了。

后来我搬到离原住处十几里意外的市区热闹阶段,只在七岁的时候回过一次那边。晴儿早已不认识我了。“霂秋?那是谁?”这是他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的唯一反应。

小学、初中、高中,认识了多多少少的各式各样的人,曾在初中、高中,闹出过差点断送前程的事,还好托人找了不少关系,总算是稳住了学业;也谈过恋爱,睡过几个女孩。曾经凭我的口才,救过一个要跳楼和另一个要割腕的学生,当时真是苦口婆心的劝他们,才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因之前初中时的一次事故,已经处于半残废的状态,医生说我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自如地打篮球了——那曾是我最热爱的运动。后来恢复到九成握力,却连写字的时候都还要发抖,写文章时,也不敢用力握笔。之后上高中的第一学年又和班上的同学矛盾四起,高二重新分班,我不再想和什么人有什么来往,于是索性就一直昏天黑地下去。撑到了曙光到来的时候。

高考结束,我带着我以为是梦想的东西,应召进入了日本早稻田大学,三年后我又考取了神奈川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学位。我原以为,一切,都将结束了——所有的苦与痛——都将离我而去,化为泡影。然而,就在我租了一间位于横滨的公寓,准备长此以往的和伴侣生活下去时,我才发现,原来,一切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苦与痛,是永远没有一个绝对的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