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百战将军死
这宋琦安派出的车兵在杀了颜小七之后便从侧面插入了战场。战车超快的速度立刻冲散了农民军密集的阵型在哪粗大的狼牙棒下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消散于广阔的天地间。
柏熊亮正带着自己的士兵在战场上厮杀,他知道这场仗就要赢了,夜郎军的士卒已经没有必胜的信念。他们最多只是进行象征性的抵抗便会退去,战线正在向临潼城下推进。可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厮杀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他连忙回头一看,他看见的不是骑着大黑牛的颜小七,而是刚刚冲散了身后步兵的几十辆马车。这些高达一丈多地马车不但厚重无比而且速度奇快。步兵的身高只和这些车的栏杆差不多高,一刀砍下也只不过在车架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可是那巨大的狼牙棒却砸碎了步兵的头颅。而且那两边的刀刃也使得骑兵根本贴不到战车的边上。柏熊亮知道自己是顶不住这支车兵的,便对身边的下属说道:“王二,你带一百人在这守住。其他的兄弟们随我去支援左翼的兄弟”。说着便带着其余的人朝林玉那边冲去。
这柏熊亮不走还好最多被车兵杀死几百士兵,说不定自己牵制住车兵靠两翼的周、林二人还能赢了宋琦安。可是他一逃跑,这中路对付他的夜郎军便立马冲向了右翼的周大虎(周将军)。这周大虎被这突然增加的军队打的连队形都保持不住,回头看去身后还哪有颜小七的身影,连旁边的柏熊亮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突然想到了那些唱戏的经常唱,在战场上某某人弃卒保帅逃了性命,最后东山再起的故事。难不成今天自己便成了卒,保了颜小七这个帅。想到这里,心里一股无名业火烧起,你颜小七对我不仁,也别怪我周大虎对你不义。当即便对身边得属下喊到:“兄弟们大帅逃了,副帅跑了,们被他们抛弃了。现在随我杀回老爷山为我们死去兄弟讨个说法”。说完便带着自己一百多亲信率先退出了战场,向老爷山逃去。他是跑了可是他的属下却没有他跑的快,刚刚得到被大帅抛弃的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的是
自己的主将不顾自己的生死。带着亲信逃跑的背影。人身最悲惨的是什么,是被自己信仰的神抛弃后还要为那抛弃他的神奉献生命。夜郎军看见敌军主帅逃掉士气大振,攻击更加的犀利。而农民军则出现了投降的声音。人就是这样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做过,那自己也不会去常试。但是如果有一个人做了,不管成不成功那其他的人都会去尝试。现在的农民军就是这样。当看到第一个人,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向官军请降后。其他的人便有样学样全都跪下向官军请降。这绝望的农民军跪下向官军请降,可是杀红了眼的夜郎军可不会管你是否投降。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银子,杀一人半两银,杀的三人便升官。那管你投不投降,一股脑全杀了割了耳朵便朝最后的战场冲去。要知道他们还有好多人没有耳朵那。
颜小七的死,柏熊亮与周大虎的失误使得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颜小七的重甲骑、步兵已经不能改变战争的结果了。林玉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柏熊亮不知道突然抽哪门子风。把军队带到了侧翼,这不是让夜郎军集中兵力吗。这样一来对夜郎是最有利得了。刚才颜小七被杀他看见了,可是如果柏熊亮不乱跑这仗还是有可能赢的。现在倒好,周大虎跑了。他和柏熊亮
两个人被围在这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战斗又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碾子现在很高兴。他已经割了三个耳朵了,等战斗结束他就可以做伍长了。不但可以管着四个人,还能拿每隔几天吃到一顿白面馒头。当时,他刚来临潼营时吃了一次。在那以后便每天只能吃到黄米饭了。虽然黄米饭管够,可是怎么也没有白面馒头好吃啊。到后来才知道,他们当兵的吃饭是有规定的。普通士兵每天黄米饭管够,外加二两不确定的蔬菜。伍长每逢三、六、九可以吃到一顿白面馒头。什长吃的和伍长一样,但什长每月可以休息一天,去临潼城里逛逛。到了旗长、旗佐那就不是吃不吃白面的事情了,而是多长时间吃一次肉的问题了。至于都统这一级别,他没敢想
也没敢问。
跟在大队后面向前冲的碾子突然看见了一个拿着狼牙棒的敌将。那敌将被好几个骑兵围着打,可是那家伙将一干狼牙棒舞的密不透风。几个骑兵不但没有伤到他还被他一棒子打死了一个。这碾子等离的近了一看这不就是三棒打死石都统的敌将吗。这人太厉害,咱一个小兵还是跑远点。这碾子刚要走突然想起了这林玉被石齐在大腿上扎了一戟。想到这碾子不走了。他跟在离林玉最近的一支夜郎军大队后面一直留意着林玉的情况。
这林玉这会儿也是有苦说不出,开战时被那黑脸将在大腿上扎了一戟。只不过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被颜小七派上了战场,到现在都好几个时辰了,身边除了几名亲信没有别的兵了。自己都感觉不到那条腿的存在了。头晕呼呼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若不是还牵挂着自己的妻儿这会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终于,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这林玉刚抡起狼牙棒要砸向一名骑兵的战马时,他自己突然感觉到,胯下的马扑的向下倒去。这林玉也不管其他,用狼牙棒一撑地从马上跳了起来,在空中来了两个空翻。躲过了朝他砍来的几把大刀落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这林玉刚落地一用力,那左腿便猛地一疼跪倒在地上。这时好几把砍刀从上到下照着林玉的头上砍来,可这林玉不愧是一方主将。只见他右手猛地将狼牙棒抡起在头顶转了好几个圈将那砍来的几把砍刀全都磕飞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背部脊椎一阵酥麻。回头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拿着一杆长枪,而这杆枪的枪头还向下滴着粘稠的血液。被一枪扎断脊椎的林玉挣扎着要站起来,可他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匍匐在这片修罗场之中。原来这林**下的马在高强度的作战中累死了,这人可以在马上让马带着跑。没敌人的时候还可以休息。可是马那,自从开战便一直在尽最大的能力运动,最终承受不了巨大的消耗死在了战场上。这或许便是古代将军都希望得到一匹良马的原因吧。好马不但跑的快,它体力更加充沛。在战场上存活得希望更大。这林玉从死马上跳下来的时候,便被一直注意他的碾子发现了。他立马用枪磕飞了和他交战的敌兵的兵器,赶到了那几个骑兵后面等待机会,当林玉用狼牙棒磕飞砍向自己的大刀时。碾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紧绕到林玉的背后照着背脊一枪便刺了过去。然后在哪几个骑兵羡慕的目光中割下了林玉的头颅。
这碾子杀了林玉的事在场的夜郎军看见后全都吼了起来:“敌将死了,敌将死了、杀死石都统的敌将死了……”。这种声音对于夜郎军来说是免费的兴奋剂,使得战斗力更加的旺盛。而农民军则如同听见万千的恶鬼袭来的声音一样双腿发颤,两耳嗡嗡发响,脑海中一片空白阵型一瞬间完全奔溃。
这柏熊亮听到夜郎军大喊杀死了敌将,便朝四下望去刚刚还在前边领军作战的林玉连影子都找不到了。他便知道十有八九这林玉被杀了。最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军士,来的时候一万多人,这会儿就剩下三四千了。而且个个脸色发白,双腿发颤。他知道这仗打下去,不但这三四千人要交代在这里,自己也有可能做了别人的军功。最后他悄悄的将自己本部人马调到身后,让其他军士顶了上去。在前面的袍泽们殊死奋战的时候。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后边跟着散乱的农民军向老爷山方向杀去。
这宋琦安看见反贼要撤退,赶紧对身后的传令兵吩咐道:“告诉兄弟们,追上去,不要放走一个贼兵”。随后自己带头冲向了前边溃逃的农民军。
话说这柏熊亮运气还挺好,本来被围的水泄不通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缺口。让他带着他的兵冲出了包围圈。可他刚冲出包围圈还没来得急喘一口气,身后夜郎的追兵便到了。他又带着自己的残兵发狂的逃命。一直被夜郎军追到了老爷山的老巢。一清点人数,只有七八百人了。
当夜临潼营一直到子时(23:00——1:00)才安静下来。有些人是因为领了赏,升了官兴奋的睡不着。有些人则是死了兄弟,袍泽而不想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