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告诉我,所有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听完所述,母亲定定地看着她,认真而严肃地问。
“妈,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做的,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在害我,可是,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妈,你要相信我啊!”安然又急又恨。
“好了,好了,可是,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我不想你们为我担心,所以……”
“你呀,我们是外人吗?你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日子也不好过吧?唉!”母亲擦着泪埋怨着。
“妈,现在已经没事了,事情都过去好久了!爸……真的没事吧?我,我要怎么跟他说?爸是不是很生气啊?”不再有秘密的心里彻底轻松,可想到父亲的倔脾气和一惯清高爱面子的个性,安然又一脸愁容。
“是很生气,我也不知道晓刚跟他说了什么,他只是一个人闷着,问急了才说两句,唉,现在,你还是先不要见他了,再等一等吧,你也知道,他那么清高爱面子的人,家里忽然出了这种事,肯定需要时间来平息的!他是你爸,归根到底还是担心你,只要你把事情对他说清楚,再难过也会过去的!只是,你以后可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一个人……”
“妈,我现在真的挺好的,在一家琴行上班,他们对我都好,真的,妈,一个人的日子并不象我们想的那样坏,有时候反而更轻松呢!”看着妈妈又一脸忧心仲仲地样子,安然一边违心地安慰妈妈,一边咽下满腹的辛酸,漾出一脸温柔的笑!
外科住院部的走廊上,安然站在外面静静等待着,妈妈进去已有一会了,怎么还不出来叫她进去呢?
手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中,门悄然开了一线!
“不见!我不见!谁让你叫她回来的?让她走!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出现,我……我……丢人!……”
“哎呀,你喊什么呀?然然就在外面,她会听见的……”
“听到就听到,你怕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声不吭地瞒着,两年了,一直在电话里跟我们撒谎,当我们是傻子啊,她到底还当不当我们是父母?她……真是岂有此理!”
父亲愤怒而苍老的声音,还有母亲低低的劝慰,从门缝里一一传出,安然听得清楚,只是几句争执,却已让她的心透透的凉了,记忆中,父亲从未如此生气过,看来父亲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远超出她的预期了。
“……孩子也不容易,一个人在外面忍着,还不是怕咱们操心嘛,难道她就好受?现在回来了,你怎么能不见呢?说不过去的!消消气吧,啊,她在外面等着呢,一会儿我叫她进来!”母亲坐在床边耐着性子说着。
“你——敢!我告诉你,我不见她,不仅仅是离婚的事,还有为什么离婚?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敢跟我们说原因,就是因为她没法说,可是晓刚都告诉我了,我不怪他要离婚,出了这种事,真是没脸见人了……唉!我真是白疼她这么多年了,还以为她是个好孩子,谁知道,她竟这么贱……”
“你说什么呢?哪有一个父亲这么说自已的孩子的?安然做什么了?你看见了?晓刚看见了?”母亲一下站起来,质问着父亲,坚定果断的话语中,全然没有了昔日的温柔可亲,门外的安然感动中又惊讶!
“你还在护着她,要不是她自已做的事情,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受着,她不会出来辩解吗?即使不对别人,也应该对晓刚有个交待吧,可是,什么都没有,我真是……咳咳咳……”
一阵巨烈的咳伴着急促的喘息,母亲又急又慌的替父亲拍着,屋里显得有些乱了,站在门外,安然又急又怕,进还是不进?犹豫不决中,听到父亲的声音又响起。
“唉!我们都是傻子啊,整天呆在家里,孩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居然一丝一毫都不知道,整整被骗了两年……安然,这孩子,真看不出,她这么能说谎,如果不是偶然遇到晓刚,她准备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父亲伤感的声音似乎是在问母亲,可是,却没有听到母亲的答复。
“上当了!上当了!”仍是父亲喃喃地声音,透着疲惫和无奈,仿佛伤心到极点,失望到极点。
门口的安然难过之极,眼泪成串而下,悄悄中,正准备关门离去,却又听到父亲的一句……
这一句父亲说的极轻,可落到她的耳内却重如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