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清澈的眼眸,挺直秀气的鼻,红润性感的唇,短而精致的发型,得体修身的米白系列,清新雅致里是秋月般明净的美好!
“你……你是安然?”披一身柔和晨光,心情在复杂和喜悦间击荡,再次走进琴行,安然的面貌一新,引来琴行所有老师,满目的惊讶和不敢相信,小清老师最先发出疑问。
“是我!”安然微笑中肯定的回答,心跳得有些快,所有疑问和惊讶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面对审视目光,还是忍不住激动。
重新归来,她象一颗蒙尘许久的明珠,剔除了外层的锈迹和苔痕,释放出她原有的闪亮光泽!
想到刚刚战杰送她来时说的话,“要我进去,替你做个介绍吗?”
话语虽仍带了一点不能忽视的戏谑和嘲弄,但却透出真实,没有再意他,只是看向车窗之外,一路而行,琴行越来越近,情绪亦越加飘动,说不清是什么在扰乱她的心,她忽然想要一点安宁,可马路上流动的车流,在阳光下却显出浮躁,强行按下心底不安,琴行外,独自下了车,然后站在路边,冲他挥了挥手,他望着她冷然一笑,飞驰而去!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乐器,再次重新面对,感慨不由自主,又庆幸又惭愧,想到她曾给欧阳带来的那些困窘和烦恼,或者她真的不应该再回琴行……心里忽然又矛盾起来,在老师们的询问和称羡里,她的笑容带上了一点勉强!
慢慢走向欧阳的办公室,他说过他会在里面等她来的,推开门,看到欧阳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想着什么,听到声响,他转过脸。
隔桌而坐,并没有话语相接,友好平和的气氛里,两人却同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宽慰,目光在相知中相望,默契,同时一笑。
“欢迎归来!”
原先她所教授的学生再次重新回到她名下,因为不能上晚班,所以她白天的课程排得满满,特别是周末!
当天开始,她便正式上课了,午饭时间休息了半小时,一天下来,虽然精神疲乏,感觉却很是充实,每一个重新见到她的学生,最初都是一幅震惊状,然后再回复成喜欢,甚至还有一个小女孩小声问她:安老师,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好笑中,她心情更好,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已,怎一个幸福能言!
下晚班时间,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听到欧阳远风在后面叫她,“安老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走进去,看到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红色“邀请函”,握在手中,他问着她,“知道“名望集团”吗?”
名望集团?是本城一个最大的对外跨国贸易公司,谁能不知道,她在疑惑中对他点点头。
“今年是他们公司创建三十周年,到时会举办一场规模庞大的庆典,这是他们专门送来的请柬,邀请我们琴行参演,出一台压轴节目,到时还会有中央八台进行全程直播!我想请你和我一同参加!”
“这……能行吗?”分明是个好消息,她却觉出一丝不妥。
“为什么不行?我想好了,《梁祝》!你钢琴伴奏,我用我的小提琴!就这么定了!具体事宜,明天我再和你说!”欧阳远风很果断地替她做了决定。
走出琴行,天色已微暗,凉风拂过,心里一阵舒坦,慢慢沿街而走,心情喜忧不定,合奏,真的吗?
没走几步,听到旁边一直不断响的车喇叭声,扭头一看,战杰的越野车正在路边缓行。
“重归故里,感觉如何?”刚坐进去,就听到他的问,目光看向他,不再是早上的装扮,而是换了一件浅蓝衬衣,黑西裤,束一条很张扬的鳄鱼皮带,干练,清爽!帅气!是专程从家里过来的?
“挺好!”心不在焉地答着,她仍在想合奏的事。
“庆祝一下,找个地方你请我!”
什么?诧异地看着他,车子已然停到一家豪华西餐厅了。
红酒,牛排,鱼子酱……还有一道道她叫不出名的西式菜肴,不停地送上来,彬彬有礼的侍应生站在一旁,微笑而殷勤地为她服务着,没有心思去品尝,心痛地看着一切,想到她刚刚预支出来的一月工资,马上就要不属于她了。
看他心安理得吃得惬意,痛心之余更加心疼并痛恨,这个现代版的黄仕仁!
“不过请我吃一顿而已,全当付一点利息吧,不用心疼成这样!来,尝尝这个,很正宗的鱼子酱!……”
原来如此!算得好精明!
“嗨——!老战!哈哈,老远看着象你,原来真是你啊?哈哈哈……”粗旷的声音在大笑中来到近前。
“火药?怎么是你小子!”战杰一声惊喜,一下站起来,来人走近,一人一拳头,代替了正常人见面的握手!
“哇!这位美女,怎么称呼?”目光转到她这边,来人坐下问着。
“安然!这是郝运,我战友,外号火药!”战杰大方介绍,安然对他点点头,没有太多的热情,这个身材结实,个头却不高的壮汉,衣着随意,言行举止很有点鲁智深的味道。
“是女朋友吧,不一般啊?你小子,眼光高得,当年我们都笑他,象他这号的,只能等着天女下凡来配,原来真的有天女下凡了,在这等着呢!呵呵……”一坐下,他就老熟人一般地滔滔不绝,弄得战杰一脸悻悻。
“唉!怎么回事?**病还没改?”不高兴地截住了他。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哎,部队里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转说转了,事先也不通知一声,还是老枪那才听说你的消息,也太不够哥们了吧?”那个叫火药地转头知趣地换了个话题,半怪半惑地问着战杰。
“过去的事,我不想说!”战杰脸色暗沉下来,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犯错误了?”火药犹疑地看着他,“不能啊,你这么精细的人,又有真才,不象我们就会干粗活,搞不来高科技,你可是能文能武啊,到底怎么了?我听老枪那意思,好象……是为了女人?”火药说出的话,很有爆炸性!
安然一边竖起了耳朵,他的过去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战杰抬头看着他,“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少!都是老枪告诉我的,唉!其实有什么呀,我们什么交情,难道我火药还会因为这个笑话你?那我成什么了?”
低头,战杰不语,好一会,端起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他目光阴沉,看向安然,“就是她!”
听得正入神的安然一惊,一双漂亮的眼睛刹时睁得大大,我?
“什么?她?”那个叫火药的也吓一跳,不能相信地指着安然。
“嗯!就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