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遗憾在晨曦初临之际被弥补!
将醒未醒的懵懂里,感觉到身旁的火热,浓浓睡意在骚扰之中,被轻轻驱赶,眼睛慢慢睁开,昏暗之中,仍能看清楚他满含迫切欲望的眼睛,清亮目光闪烁着情意,见她醒来,他凝目相望,并未说话!
“我想喝水!”在他相拥的怀抱里,很不自在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闭上眼睛,低说一句,他从床头柜上将水杯递给她,那是每晚睡前准备好的,欠身喝了几口,她又躺下去。
感觉到他放下水杯后,也重新躺下,一手重又搂上她的腰际,毫无间隙的贴近里,有温热呼吸凑到颈间,细密轻吻,从耳畔一点点袭来,没有阻拦,仍然慵懒的倦意里,只是不想动,任他用棱角分明的薄唇,将亲密痕迹,在柔软身体上描画得****……
仍然热切地回应他的热情,只是她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睁开!
激情过后的喘息里,仍搂着她美妙的身体,缓缓平息的心底分外柔软,忍不住一声轻问,“还想吃刀削面吗?”
闭合的眼眸,轻轻打开,她嘴角忽然缓缓间绽开一缕笑意,妩媚双眼柔柔地看向他,漆黑眼瞳如夜,“不想!我发过誓,永远不再吃你的刀削面!”
话语轻轻,却震得他心惊,勉强镇定,“我并没说要做给你,得意什么?”
“那最好!”更冷的一句说完,她从他怀里挣出,掀被下床,随意裹上睡袍,走进浴室。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进浴室,灯亮起,浴室的门随后关紧,明亮在昏暗里很醒目,象是她更深层里,不带一丝情义的明确拒绝!
不能抑制,昨夜心上不定的起伏,刚刚亲密中不加掩饰的情不自禁,所有情感的真切,却仍然遭遇到她的冰冷,一阵羞恼,继而又掠过一丝恐慌,而这恐慌起源于何处,他却也弄不清楚,只隐约觉得,她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意对待的她了!
是什么让她变得强硬的不可捉摸?只是很短的时间而已,她究竟哪里改变了,那份能够支持着她的力量,是什么?
沉默,不再有对话,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清新的风,落进屋里,轻快地转一圈,转瞬便被凝结成僵涩的不能和谐。
吃完早餐,安然从包里拿出一本琴谱,是昨天刚买的,坐到钢琴边,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战杰,迟疑了一下,“昨天在你包里拿了一千元,没来得及跟你说,等我上班再还你吧!”
抬眼望着她,正准备离开的战杰微有沉吟,而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正要和你谈这事,你过来!”
看着他,走到他对面坐下,很冷静中,等着他再次说出不行的理由!
“白天上班,晚上必须回来!”
意外!安然一下睁大眼睛,专注里紧盯着他,毫无情绪的一张脸上,他平静地眼睛也在看着她,似正在等她的答复。
“我尽力!”意料之外的答复让她有些无措,但仍答得干脆。
“不行,得保证!”更干脆的命令。
“是!我保证!”不由自主地顺从着他,对视的目光里,同时闪出一丝跳跃。
如此轻松过关,让安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几天时间,原本的困难重重,忽然间便柳暗花明,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昨天的外出,其实她还做了另一件事,街道上来来回回地走动里,终于下了决心,给欧阳打了一个电话。
当她说出想要重回琴行,欧阳那边是明显的错愕和惊奇,好长时间的沉默里,他只问了她一句,“你确定你能走出来?”
“能!”她当时的回答极肯定极认真,没有一丝的犹豫。
“那就来吧,琴行还在老地方!”不知是受了她热情又执着的感染,还是真的希望她回来,欧阳也应得爽快!
得到明确的允诺,放下公用电话,她带着一点沉重,笑了。
面对他的不肯妥协,她想她和他之间,一定会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的,可现在,她的对策还没想出来,他却已经提前转变了,那么痛快地就同意了,是怎么回事?
战杰走后,安然一个人坐在钢琴边,犹疑中,她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曾经那样不肯相信她的人,忽然间就愿意让她自由了,什么目的?
翻来覆去地思考,揣猜,毫无头绪中,困惑又无奈,最后转念又想,他原本就是一个无常的人,在他身上出现任何反复,其实都应该视为正常才对!再说了,即使他真有什么目的,只要她本人行得正,他又能拿她怎样?如果一定要捕风捉影,那也只是他自已在自寻烦恼,与她何干!
一念里,思虑全部丢下,再无牵挂,更无担忧,一上午,她心情极好,忍不住的微笑里,坐在钢琴前,不断弹奏出一支又一支的华丽乐章,将快乐从指间拉得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