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然呆了,只觉身后有些寒飕飕的,她僵硬地扭转头盯着老鸨“你快过来,她…她…竟然生了…死人竟然生孩子了…”
“什么…”老鸨听这话脚都吓软了,目光茫然地跪倒在地,片刻后,才拼尽全身力气,大声朝灵柩哭喊道“秀啊,你可别怪我,我知道是我不好,贪钱。可我真不是故意害你的。原谅我吧…秀,我这把老骨头可惊不得吓,秀…”
林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坚难地将脚挪开。灵柩开始声声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捶打,一下一下的,让房内所有的人心都揪得死紧。
“去将那孩子取出来。”林清嗓音颤得格外厉害,可是一房的人全都吓得呆坐在地。半点力气都没有,谁还肯听她的?实在无法,她只得一鼓作气地冲向灵柩,齿唇颤抖地盯着林秀“活着我不怕你,莫不成,死了我倒怕你了?不就是生孩子,哪个女人不会,你只不过死了再生。我更是不会怕这孩子!”又取来剪刀,将孩子的脐带剪断,双手高举着孩子,冷笑道“我不怕你!”
“哇…”婴儿突然大哭起来。
老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林清面前,“这孩子就给我吧,反正你也不会好好待她,就让我来弥补吧。”
“好好待她?你没瞧见这女娃也是个小**!夏天生的**,就叫她夏妓!我会让你养着她,可不是好好待她,是要她学会如何勾引男人!”林清蓦地笑了,笑得格外恐怖,双眼圆睁地盯着女娃“你听着,以后你便叫夏妓!同样也是个小**!跟**一样,出生就注定是个**的命!”
“把她给我吧!”老鸨的心揪得死疼,夏妓?只是个小娃呀!怎么会有人出生便是**命!**一般是为生活所迫,她们又哪想当人人贱踏地**?
林清将女娃扔给她,大笑着走出去“一个让老鸨养的小娃,又会好到哪里去?**生的呀,终究也只是个**!老天,注定了的。”
待林清走了,她才哆嗦着站起身,对着灵柩里未曾闭目过的秀,急急鞠躬“秀,你安息吧。我对你所做的虽然无法弥补,但是这个女娃,我会将她照顾好。你放心吧。”又盯着怀中的夏妓“夏妓啊,玉凤姨一辈子也没做过好事,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弥补,一定会!会好好疼你,会用生命来保护你。成么?”
“咯…咯…”夏妓停止了哭闹,反而绽放出一抹醉人的笑容。老鸨心下仍旧惴惴,只是对着夏妓说“笑便好了,笑便好了啊。”
秀的眼,终…缓缓的闭上了!
这一天,旧上海下起了少未见过的雷暴雨,听说这场雷暴雨持续了三天之久。
这一天,有个女娃降生了,她有着像恶魔一样醉人的微笑,她的名字叫:夏妓!
玉凤姨以前是做老鸨的,后来养了夏妓才收山。记忆里,夏妓跟她总是东躲西藏。她知道玉凤姨是在躲那个女人,可无论她们躲到哪里。那个女人总有办法将她们揪出来!
林清?夏妓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反正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就会打寒颤,无由来的。
林清找她们,只是为了羞辱罢?她总是嚣张十足地戳着夏妓,然后恶声声地说:夏妓,你的娘,是个**,而你,是个死人生的。将来也是个小**!
她也曾拿着很红的烙,在夏妓左肩上印上**二个字!然后大笑着离开!
终有次,玉凤姨再也忍不住了,趁林清训话时将她撞倒在地。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林清却拿藤条追着玉凤姨打,夏妓忍无可忍,用刀刺到了林清腹部!那时的她只有八岁!
林清死了么?她不知道。那女人要死了才好呢,大抵是死了吧!若不然,这几年怎么没见找她们?要不是玉凤姨当时紧张兮兮地拉着她逃命去,她铁定会再多补几刀!那林清必死无疑了!杀人那又怎样?要看杀的是什么人!那可恶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