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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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轰击

在洁白的峭壁上留下表白情愫的诗,字迹中满盈本源灵力,象征着留书者满满的心意;然后,八公主察颜观色,却见杨戬仿佛毫没注意她诗中的表白,言谈神色没有任何异样,不由借着呼吸失望地长叹。她并非没预料过以杨戬和寸心现在的关系,她要横空插入有多难;她也从未计划对杨戬死缠烂打,不得到誓不罢休。她只是想在杨戬与寸心关系彻底敲定前,让杨戬知道还有一个天家公主喜欢他,愿意跟他共度无尽仙生。希望杨戬在做出一生的选择时能多一番考虑。这样杨戬会少一分遗憾,她亦如此。

向往的事便去追求,不负此生,一直是她不变的人生观。当初顶风直上地去凡间感受爱和温情是这样,现在无视寸心和杨戬的关系,想努力走入杨戬心里也是这样。只要杨戬和寸心还没订婚,她就不认为自己所为有失原则。

但眼前的事实却告诉她,以杨戬现在对寸心的痴迷,她想让杨戬看到她的心思都极不容易。又或者,杨戬看到了,故意无视,以作对她的间接拒绝?

此种猜疑一生,八公主的心立刻绞痛,拼命安慰自己一切只是猜测,现在放弃还为时太早。大千事物,瞬息万变。在杨戬和寸心去月老那登记前,她还是有一分机会的。而就算杨戬和寸心登了记,五百年的考量期,将会发生的事太多太多,谁能保证他们一定顺利通过?

这般自我安慰着,八公主的心又渐渐平静下来。

刻下《天骄拂袖万尘嚣》的词曲,寸心带着自恋的笑容欣赏一番,然后建议杨戬也题诗一首,既然来到题诗峰,就该入乡随俗。

听罢寸心的提议,杨戬不置可否地莞尔,瞥了眼八公主传情递意的诗词,灵机一动,拂手一片银光,在面前的虚空中形成四行字;接着手掌一推,四行银光勾勒的字立刻附在峭壁一处空白,旋即像盖戳一样全凭蛮力生生印在峭壁上。

截然不同的岩上题字方式,令寸心等人眸光一颤,深知这种用真气瞬间将脑中内容呈现出来的术法十分困难,要凭蛮力将真气字生生印在坚硬的石壁上就更要足够力量。行道一般者,想随手使出这么一招绝无可能。可以说,杨戬这种岩上刻字的方法彰显着他道行高深。

或欣赏,或爱慕地看着杨戬将光字印在峭壁上,等看清杨戬所书内容,八公主却再次心如刀绞。杨戬所留诗句正是酒桌上与寸心对饮时那首,此诗本就是描写杨戬和寸心双飞双游的历程,何况杨戬为此诗的命名居然是“仙侣游”,摆明是昭示他和寸心的情侣关系和恩爱快乐。

“谁跟你是仙侣啊?”盯着“仙侣游”三个字,寸心白了杨戬一眼,娇娇地责问。

对寸心的责问表现一头雾水,杨戬满口不解:“我没说我们是情侣呀?诗虽然是我写的,但其中的内容却不一定是描写我自己有关。就像你写的诗却是在描写我一样。倒是你看到此诗和‘情侣’二字就联想到我们,令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如此敏感地认为我诗名中的‘情侣’二字是指我们?”

被杨戬钻到空子揭露她心里早将他们看成情侣,寸心的脸刷地泛红,后悔自己多嘴一问,吱唔两秒没能拿出妥善答词,索性撒刁地对杨戬娇嗔:“你讨厌!我就随口说说,至于你这么罗嗦?”说罢跺着脚步走到一边。

遭到寸心蛮不讲理的责怪,杨戬非但不怒,反而笑得春光灿烂,爱喜地看了看寸心娇嗔的俏模样,而后转向田都元帅直接岔开话题:“元帅要不要也入乡随俗,留诗一首?”

“听心姐姐,难得来题诗峰,又找到这么适合题诗的岩壁,你也留书几行作为纪念吧!”听到杨戬对田都元帅的问话,寸心也想起什么般,紧跟着对听心建议。

“我就不必了吧?我本身不擅长作诗,即使想写也不知该写什么。”听心笑着晃了晃头。

“别谦虚!你怎么会不擅长作诗?天香谷一游,你登台为田都元帅作的诗就很好啊!你若真不知该写什么,就把那首诗刻在这里,作为你和田都元帅结识的纪念吧!”寸心积极地劝说,眸光一个劲儿地冲听心闪烁,同时余光略泛狡黠的期待,溜着田都元帅。

听罢杨戬建议性的问话和寸心对听心圈弄性的劝言,田都元帅面现思虑,微微停顿版刻,对杨戬淡淡一笑:“真君说的有理,来题诗峰不留诗一首难免有些虚行。但我和四公主一样,原本没打算留诗,所以欠缺准备。非要写一首的话……”田都元帅说到这望着听心,“就留在天香谷与四公主相作的诗吧!以此略表我近来在东海打扰多日,四公主热情招待的谢意。”说罢金袍一抖,四行金光闪闪的字立刻现于虚空;接着手冲光字轻轻一推,四行光字当时深深印在峭壁一角。

与杨戬一般不二的岩上留书方式,令杨戬等人对田都元帅目放赞佩。七公主目放赞佩之余,感觉田都元帅的魅力又浓重一层。她本以为田都元帅生得文雅,法力未必有多了得,可从田都元帅拂手印字于岩的情形来看,田都元帅的法力绝非等闲。望着田都元帅,七公主眼中原本不真切的爱慕渐渐清晰起来。

劝田都元帅不必为几天招待铭记在心,听心看着峭壁上金光闪闪的诗句,秀脸却绽出一抹温中带甜的笑,没再推拒寸心的游劝,学着田都元帅的语风,称她也没什么准备,非要留诗一首,那就选在天香谷为田都元帅所作,以表与田都元帅结识的荣幸。说罢竖起二指凝聚真气,在田都元帅留下的诗旁将那日所作诗句刻下。

两首金光闪闪诗句并排印在洁白的峭壁上,一眼看去,比寸心留下的大段词曲还要醒目。七公主注意到,两首诗的开头字一模一样,可见特意花了心思。至于是谁为谁花了心思,七公主便不清楚,只能等待日后了解。但不管是田都元帅还是听心特花心思为对方作出开头字一模一样的诗句,眼下这两首诗并排列在峭壁上,都令七公主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为自己照听心晚结识田都元帅一步暗暗轻叹。

猛然发觉大家都有留书,只差七公主没有。为免七公主挑理将她忽略,杨戬赶紧转向七公主笑着提议:“七公主,你要不要也题诗一首留个纪念?”

“纪念什么的,我倒没想过,但既然你们都入乡随俗,若独我例外,岂不显得格格不入?我也留诗一首,就当是和大家一起娱乐吧!”七公主笑含思绪,缓缓地说,而后落下目光似在酌词,片刻之后立指运法,在田都元帅所留诗句的另一侧写下这样几行字:杨柳无花菲,翠贵不如葵。墨客几人懂,落叶相思泪;诗头题名《柳泣》。

品阅七公主留下的诗,杨戬等人表情平静,心却不同程度地一紧。七公主此诗看似描写柳树挡不住秋去冬来凋零的悲凉,实际却是对听心的一种轰击,对田都元帅侧略的表白。

七公主素喜一袭绿衣,配上她纤细的身姿,远远看去就像一片鲜嫩的柳叶。诗中的柳树象征的就是七公主自己;葵花万种皆金色,则象征着一身金甲的听心。诗句开头便是一个轰击,说的是杨柳平淡,没有花朵娇艳,看上去风情万种,分明是指责花朵靠风情引人;第二句是说杨柳的颜色,虽然像翡翠一样,好像也很上流,却不如葵花的金色,让人一看就充满贵气;后两句则是情愫的传递,隐隐报怨没人懂得杨柳的内涵。特意用“墨客”来形容不懂的人,明显是将不懂者的范围缩小在喜欢舞文弄墨者的行列。而他们眼下正在岩壁题诗,所为恰是文人墨客所为,可谓一语将所有认为绿不如金的人全都点责;落叶好像柳树在哭,不为人懂,绘出了一番凄凉惹怜的景色,看似只是感慨,“相思”二字却别有寓意。只有动了情,才有相思一说。此句绝对是情愫的传递。至于要传情给谁,那就由读诗的人凭自己的智商去猜了。

眼望将认为七公主不如听心配田都元帅的人一并轰击、尤其对听心嘲讽一番的诗句,众人嗔在心里却笑在脸上,无人对此做出反驳。毕竟七公主是借物喻人,你能说人家不是真的替柳树舒情?况且,为这事和七公主费脑筋较劲毫无意义,只有失败者才会凄叹牢骚。七公主题这么一首凄叹牢骚的诗在田都元帅和听心的诗旁,本身就有极大的悻悻色彩,形同承认自己是失败者。

但不得不说,七公主这首轰击加传情的诗确实有几分才华,也显露些许聪明。可惜的是,诗题错了地方,挺好的轰击和传情直接沦败者悻悻牢骚,还为听心戴上胜者的皇冠。

嘴上夸七公主此诗写得妙,把柳树的伤感之情描绘尽致。听心第一个笑含嘲讽地提议去别处游逛,暗示她对七公主的轰击不屑一顾。田都元帅随后也不明所已一般附和听心,在杨戬等人同意后另取一径而去,踱步间用余光不着痕迹地投给七公主一抹轻蔑。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七公主短炼,继而更深切地认为玉帝的女儿综合素质太差,只有小聪明而已。

顺着林荫小路下去,赏景中忽略时间。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奇怪的哭声,令杨戬等人同时一愣。

之所以说哭声奇怪,是因为入耳的哭声不像是人发出的,很像某种动物在悲鸣。哭声透着杂乱,预示着痛哭者不是单独一个。

细听,哭声十分悲凉。杨戬等人不由好奇,天界圣地,题诗峰又是风景著名之所,往来仙客无数,应该比较富饶,怎会有人哭得如此凄惨?

遏不住好奇,寸心率先朝哭声发出之向走去。杨戬等人随后。为防万一,杨戬抢步走在寸心前面。

一行人怀着好奇又带着谨慎寻声而去,不多时便看到一片水塘。在水塘边,一个白衣女子正背对众人蹲身在地,不断柔言安慰着面前的几只动物。

放眼几只动物身上,杨戬等人心下无不禁悄悄一闷。对面的几只动物分别是两只土鳖虫,一只蟾蜍、一只甲鱼和一只屎虼螂,可谓没一个上档次或可爱的。几只动物都有一尺多高,体形明显大于正常,说明它们活了很多年;能够发出哭声,更加说明它们已经有些修为。

至于正在安慰几只动物的白衣女子,即使她背对众人,众人依旧一眼便认出她是嫦娥。顿时,寸心胸内比看到几只下贱、丑陋的动物还要堵心。

可是既然来到近前,寸心就不能退回去,否则七、八公主会以为她当众对嫦娥连连敲讽,如今愧于相见;何况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嫦娥已朝他们这边转头,她就更不能表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