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破碎的作家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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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北方榆延地区有条河叫秀延河,中游部有个村庄叫下河村,是红色革命根据地的发源地和革命者的摇篮,金贝出生在下河村东十里路上的金家村。

金家村背依一山,形似神龟,山腰一庙强压仙龟的脖颈,冥冥之中令龟无法出头,金家村人世代为民。

华夏民族是个伟大的民族,任何强权都无法令人民信服。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闹红的烽火里有父辈点燃的火种,有父亲高举红缨枪、大刀、长茅的冲杀和呐喊声。金贝的父母亲是红军宣传员,革命的激情和歌声把他们俩连接在一起。金贝的父母亲的歌声每到一处,就会唤起一些饱经奴役和被压迫的广大民众的革命勇气和决心。

金贝的父亲在两岁时成了独生子,奶奶因生叔叔失血过多而亡,叔叔没有活下来。爷爷是红军宣传员,父亲的歌是跟着爷爷学的。大多是信天游,到后来是民间流传的歌,再后来是自编自唱的歌。金贝的父亲随爷爷参加了秀延河边闹红的革命队伍,白日种地晚上活动;十五岁那年,爷爷被国民党民团抓住杀害了。

和爷爷曾经在一起战斗的红军队伍里的大哥哥、叔叔们就成了父亲的亲人,红军队伍成了他的家。

现代闹红的歌,歌词不仅有故事性,也有戏剧性、抒情性;而且富有革命性、战斗性,火药味十足。有的曲词典雅、优美、动听,诗意浓厚,耐人寻味。

金贝的母亲是上官村人,金贝出生一百天后就被母亲抱着回娘家了。金贝从母亲的胎衣内就听到了父母的歌声,胎教让他具备艺术天才的细胞,唱歌的天份。

五岁的时候,在他生日的这一天晚上,父亲坐在炕边清唱,坐在炕头的母亲应对;躺在母亲怀里的金贝一手抱着母亲的奶,一手摇母亲在农历三月三会上买的带把的铜铃铃。

母亲唱:“妹穿红鞋街畔上站。”

父亲唱:“哥哥的心被扰乱。”

金贝天真无邪地随口唱道:“爸爸唱歌妈妈听,宝宝抱奶摇铃铃”。

从此,他就跟着父母学唱《舅舅挎外甥》《三十里铺》《五哥放羊》《妻送郎上前线》等等大量陕北民歌。

儿时的金贝总在正月,三月三这两个日子随母亲到上官村看热闹。他是上官村外甥,母亲是青平父亲的堂妹,与青平沾点亲;俩人还是同岁,一块玩的时间最长。小孩爱小孩,俩人的关系特别好。

上官村原名青阳岔,位于青平河的中游,距下河镇二十华里的川道上。青平河的出口处位于下河镇,河水从下河村北上十华里,绕西而去了。上官村近百户人家,上官姓占一半,青姓不到三分之一。

村西南有一座山名“青眉山”,历史上,后魏时期有青眉族居此村,青姓是青眉族的后代。道光年间,上官姓中有一人中举,随改村为上官村。

上官村是汉时的兵家之重地,村周围的半山腰里遗留有完全用土修筑的古城墙与练兵场。据传,汉将马朝扎兵在此地,古遗迹至今犹存,成了今日上官村人挖古物、盗坟墓发财的宝地。上官村的西南山顶有一座古庙,山下的平川地里有戏台,是上官村一年一度的农历三月三庙会唱戏的好地方,这里堪称青平河畔的文化奇葩。上官村早在明清年间就立过私学、官学,进入民国年,学校转为完全正规的公立学校;所以上官村人男男女女基本上都进过学校门。

受过文化教育的上官村人,聪明好学者更聪明了,就是笨拙者也较之聪明多了。舞文弄墨与写诗做文章的人出了不少,村人随口就可以编几句顺口溜唱一唱,引起周围十里八里村人的注意。村人会唱很多传统剧,也爱编现代生活戏,每年庙会的戏就是上官村的人自己组织起来登台表演的。上官村除年年春节闹秧歌,扎台唱戏外,就是三月三的日子也成了上官村的节日。爱编顺口溜的上官村人给三月三日上会的女人们编了一段顺口溜:

三月里三月三,上官的女人欢一欢;描眉眉画眼眼,上身换件花衫衫。孩子问妈哪里去?庙梁弯里看戏去。三月里三月三,上官女人欢一欢;唱唱跳跳出了门,孩子问妈哪里去?庙梁弯里把戏看。再领我娃逛饭摊,买上两串油囫面。

青平的爷爷叫青古言,字方蓝,清末秀才,是教过私塾的一位老先生。青平的父亲叫青云天,娶妻上官村上官氏。父亲的弟兄三个,乡人称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父亲排行老三,为三先生。年轻人知道有三先生,不知三先生真实姓名。青平有四个姐姐和俩个哥哥,排行老七;家中姐长哥次。

父亲教过多年学,走过许多村,看过许多书,研究过一些学问,算是当地有名的文化人。父亲是老先生,母亲是上官村上官氏,他们姊妹七个从小耳听目染,学会了写写、唱唱。

大姐青梅卫校毕业,县妇产科主任医师;二姐青婕粮食局干部;三姐青叶中学教师;四姐青枝邮政工作;大哥青川初中毕业后参军,退伍回家务农;二哥青河毕业水校后在水保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