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曾对我抱了很大的希望呐!(话语间,我浅笑道)阿深,不管如何,我从不是你期盼的那种人,你也不必在我这儿虚耗时间了……”
段深道:“你就是这种人,你是我的妻子,不可以喜欢别人。”
我闻言,见段深语气平常,并未有所压迫人的气息,我对他露出邪魅一笑,道:“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再等也不会回來。有些人很幸福,一眨眼,就能一起过完一整个永远。有些人很幸运,手一牵,就能一起走过百年。可有些人明明很努力了,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阿深,知道吗?我不否认这个很努力的人是我,世界从未对我公平过,要不然…父亲母亲、还有表兄,他们不会离开我,沈慕予、四哥哥都不会选择小怜,而是我!那个原本注定幸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话音刚落,段深便将我拉进他怀里,紧紧抱住,我顿时觉得讽刺,便小声在他耳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我也这么觉得,原本以前的我美若天仙、就连占卜也是很灵验的,可如今呢,我很平凡,那是他们不晓得,是冯小怜偷走了我的脸,她偷走我的钥匙,抢走了我爱的人!”
话语间,我情绪顿时变得激动难控,段深松开手,帮我擦着眼泪,安慰道:“阿善,知道吗,世上什么东西都有可能被盗走,可你忽略了一样,那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
我睁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段深问道:“什么?”
段深看着我浅笑道:“唯有段深对元善的真心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情结,渴望被了解,备受关注,元善是我的妻子,若你答应,段深希望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和你长长久久的栓在一起,今生…愿矢志不摇!”
段深一席话,顿时触动到我,一向心软的我,在这时候确实有些意乱情迷了,此刻,便只是简单的觉得有人呵护、爱护着,是多令人幸福的事,锦绣繁华也比不过此刻沉重的心得到放松来的舒服。
然而这只停在那一刻,翌日一早,我偷溜离开了敦煌一处,在另一边的沙漠里,独自骑在骆驼上,发起了呆,任由骆驼将我带到青海的冰洞口,那是长恭重生的地方,也曾是我幼时躲避责罚,偷偷哭泣的地方,沿着冰洞往里走,其实还有一条直接通往周境长安皇城的隧道。
在寒冰的冷冻下,我后脑阵阵疼痛,直到看到冰滴处的一道血迹,我才幡然记起。原来在幼时,我被辅城郡公阿突(宇文邕)责打时,不慎掉到井里,在水里呼吸很痛苦,我拼了命想要活下去,仇恨让我扑朔迷离,时常脑袋不清晰,做出错误的判断,明明想要去害人,却总适得其反。最终,我逼着自己忘掉灭门灾难,忘掉仇恨的人,让自己完完全全成为全新的崔歆,崔猷的女儿,被封富平公主。
刚从密道出来,哪曾想我进的不是皇宫,居然是齐王府,适才我想起,在早前宇文邕便让人把宫里的那口秘密古井给封了,齐王宇文宪秘密在自己的书房打通了一条地道,得知此事,参与的人都被灭了口。
我悄声在宇文宪的书房中走来走去的四处打量着,不一会儿功夫,屋外传来一个侍卫兵的声音。
“殿下,您回来了?”
宇文宪满面严肃的问:“东西找来了吗?”
侍卫兵答道:“都放在殿下书房的桌上了。”
我在书房闻言,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檀木笏板。宇文宪闻声,立即破门进来,见我蹲下身在捡地上的东西,那侍卫兵跟着跑进屋里,刚要厉声叱骂,却被宇文宪给打发下去。
只见宇文宪缓缓走到我面前,道:“知道你没有去处,我专门找人把冰洞的出口打到本王府中。”
我一脸满意,用手扫了扫笏板上的灰尘,站起身和宇文宪对视着说:“费心了!”
“我想要听的不是你说客气话,而是…”宇文宪面色紧张,他想要继续说话来着,却被我突然插嘴道:“此次我来长安,就是想把我失去的东西拿回来,那把钥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钥匙一直在郑君容那儿,你帮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