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致志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大男孩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而且,距离她的脸很近,“那……这次有没有奖励?”
奖励二字像个晴空一声雷,把清漪给劈回了神,她扭头看着他不到两寸之遥的俊脸,不由后退两步,“奖励有,能否让三嫂想想,再给你答复?”
这一次,齐连堂没有撒娇耍赖,而是露出一种近乎玩味的笑来,“又不是要你的命,这么害怕干嘛,连堂不会为难你的。”
“……”这小孩……
好在此时,奴婢阿霞从院门里进来,多少解了这场小尴尬。
清漪见阿霞进来,便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快得自己都汗颜,“大公子没事了么?”这个问题,她自然不是真的关心,只有她自己清楚,对待小孩子的一些讲不通道理的要求,有时真的是很为难啊。
阿霞回话道,“大公子已无碍,只不过大少夫人听说当时三少夫人您在场,非要找你问问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大嫂找我?”
“是。”
清漪回了头,笑眯眯地对齐连堂道,“瞧,四弟,真是不巧,我得去找大嫂说说大哥落水的事,总不能让别人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的,三嫂先走,改天再给你补上刚刚的奖励。”
说完,她又干笑了两声,向院门走去,怎么看都有点像落荒而逃。
齐连堂没有追过去,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处,待那人影模糊了,才轻笑了声,几不可闻地自言自语,“就算你逃,又能逃得出这齐府?”
听了这话,阿霞抬眸看了眼他,却冷不防地与他看过来的视线相撞,像是被他的表情惊了惊,立马又垂下头去,“四……四公子。”
齐连堂的目光又落回院外越来越小的清漪的身上,开口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低,却是从未有过的清冷,“你这个样子,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这个痴傻的四公子,不再傻了?”
阿霞又是一惊,忙抬起头,“当然不是,奴婢谁都不会说。”
齐连堂无声地弯了唇,笑意盈盈地将视线落回阿霞的身上,表情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可爱,声音也天真地很,“大哥没淹死,真是万幸啊。”
阿霞心里一个咯噔,随口应着,“是……是啊。”
“那都是阿霞的功劳啊,这么快找来了救人的帮手。”
齐连堂的口气越发地充满奶气,可阿霞却听得寒毛都竖了起来。“奴婢……”
“哈哈,我知道!”齐连堂开心地拍拍手,“阿霞是个好丫鬟,不舍得任何主子出事嘛,对不对?”
阿霞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她已经没有任何回话的气力。
就见齐连堂的笑容一收,清冷的神色从眼中闪过,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压低,用只有阿霞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大可以继续和他交好,这一次就算你不找人来救,他也死不了,更何况,他这么好的大哥,我怎么舍得呢,总要让他继续蹦跶蹦跶,蹦不动了,再给他谋个好去处。——晚上见他,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阿霞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出。
齐连堂又看了她一眼,而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蹦蹦跳跳地回了房,嘴里还用着很烂漫的口气说着,“要奖励,要奖励,下次一定要问三嫂要奖励!”
直到此时,阿霞才软了身子靠在一旁的石桌上,天知道,这种每天对着两个阴险公子的日子,是多么生不如死,她是没有什么智慧去分析谁才是能笑到最后的公子,可是,她有把柄在四公子手里,而且,不止一个。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她不知为何,在见了四公子冷着脸的样子,会比见了冷着脸的大公子,更让她从心里觉得恐惧。
听了这话,阿霞抬眸看了眼他,却冷不防地与他看过来的视线相撞,像是被他的表情惊了惊,立马又垂下头去,“四……四公子。”
齐连堂的目光又落回院外越来越小的清漪的身上,开口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低,却是从未有过的清冷,“你这个样子,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这个痴傻的四公子,不再傻了?”
阿霞又是一惊,忙抬起头,“当然不是,奴婢谁都不会说。”
齐连堂无声地弯了唇,笑意盈盈地将视线落回阿霞的身上,表情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可爱,声音也天真地很,“大哥没淹死,真是万幸啊。”
阿霞心里一个咯噔,随口应着,“是……是啊。”
“那都是阿霞的功劳啊,这么快找来了救人的帮手。”
齐连堂的口气越发地充满奶气,可阿霞却听得寒毛都竖了起来。“奴婢……”
“哈哈,我知道!”齐连堂开心地拍拍手,“阿霞是个好丫鬟,不舍得任何主子出事嘛,对不对?”
阿霞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她已经没有任何回话的气力。
就见齐连堂的笑容一收,清冷的神色从眼中闪过,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压低,用只有阿霞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大可以继续和他交好,这一次就算你不找人来救,他也死不了,更何况,他这么好的大哥,我怎么舍得呢,总要让他继续蹦跶蹦跶,蹦不动了,再给他谋个好去处。——晚上见他,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阿霞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出。
齐连堂又看了她一眼,而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蹦蹦跳跳地回了房,嘴里还用着很烂漫的口气说着,“要奖励,要奖励,下次一定要问三嫂要奖励!”
直到此时,阿霞才软了身子靠在一旁的石桌上,天知道,这种每天对着两个阴险公子的日子,是多么生不如死,她是没有什么智慧去分析谁才是能笑到最后的公子,可是,她有把柄在四公子手里,而且,不止一个。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她不知为何,在见了四公子冷着脸的样子,会比见了冷着脸的大公子,更让她从心里觉得恐惧。
直到此时,阿霞才软了身子靠在一旁的石桌上,天知道,这种每天对着两个阴险公子的日子,是多么生不如死,她是没有什么智慧去分析谁才是能笑到最后的公子,可是,她有把柄在四公子手里,而且,不止一个。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她不知为何,在见了四公子冷着脸的样子,会比见了冷着脸的大公子,更让她从心里觉得恐惧。
阿霞已经惊魂未定,她可笑不出来,四公子是否会和祈老爷自相残杀,她是想象不到的,她只知道,在自己的脑子里,四公子和大公子倒是不停地厮杀,而最后的结局从来只有一个,就如现在这样,她只会其中的一个说谎,因为另一个……
她顺着大公子的手,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始终垂着头,想起那夜从这里回去后,在四公子的院中遇见那个人时的情景。当时,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露出那惯有的天真的笑容,她本想用以往那种不客气的口吻问他怎么还不去睡觉,哪想,他竟率先开口,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声,“不知道大哥和二哥,谁的床上功夫更好一点,如果菊儿还没死的话,或许,你俩还能比较比较,是不是啊,阿霞。”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她彻底惊呆了!
阿霞明白,四公子的这句话里蕴含着几层含义:他知道她和大公子有染,他还知道菊儿和二公子不轨,甚至,她觉得他提起了菊儿,是因为他压根就明白菊儿是被她陷害了的……
人总是这样,就算没有的事,也会因为心虚而硬是套在自己的头上。
总之,阿霞被镇住了。
当时,就在她怔忡之际,那还算是少年的大男孩很合时宜地一转天真,摆出了她从未看过的清冷面孔,不知是下破了胆,还是因为刚刚“运动”过度,她竟然软软地跪下了。
就听近乎是地狱使者一般冷漠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再早的咱们就不算了,光说这个月吧,然后看看记事册,哦——这已经是你第七次深夜出去了!当真想象不到,大哥恢复了之后,竟然如此勇猛,阿霞,你若真是寂寞难耐,怎么就没想过近水楼台地找咱们这院里的男人试试?”
他竟然还对她深夜出门做了记录……,天,到底他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大公子不是说那药用了七年了,从没有出现过问题么,现在又怎样解释?不过,他说……他说找这院里的男人试试,难不成……
“怎么,你不知道咱这院里还有哪个男人么?”
这个院里的男人,除了他齐连堂,还有谁?
惊吓过后的阿霞,因为他的话,竟然面露羞赧,垂下颈子,摇了摇头。
“啧啧,阿霞,你也是服侍娘亲那么久的人了,竟不知道府里清理夜香的王伯,在犯错被罚倒夜香前,就是从咱们这个院里出去的?”
“王……王伯?”阿霞诧异地抬头,想明白后,脸色霎时白了,“四公子,你……你不会……”
面前的男人竟在此时又露出无害的笑容来,“怎么说,也是服侍我和娘亲好久的人了,如果你有需要,我这个做主子的,怎会袖手旁观呢?……唔,这个记事册记得不够详尽,回头我要看看另一册……”
这个年轻男人说完这些,留给她一个略显阴森的笑容,便回了房,留下了很多让她心中恐惧的悬念。
从那以后,那个男人便每天都会阴阳怪气地跟她说一些让她胆战心惊的话,而且,时不时地翻阅一些记录了她无数“罪行”的册子,最可怕的是,那些“罪行”果然详尽,句句真实。除此之外,他会用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恐怖事情来威胁她的心灵!
她不知道自己被盯了多久,可是有一点她是明白了,这个家伙绝对是个比大公子更为难缠的角色,否则,不可能……
“你回去吧,药量继续像现在这么多。”
大公子的话,让丫鬟阿霞收回了记忆,她速速整理好了衣服,匆匆离去。
因为,回去之后,她还需要向另一个人汇报。如果她有勇气的话,或许她干脆就选择跳入荷塘了结现在这种折磨的日子,可是,她不敢,更何况,就连那个喜怒无常的四公子都会偶尔似真似假的跟她说,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取代菊儿曾经的位置。
她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这话理解为,他也许在将来会纳她为妾,大概也就是这样一点微薄的做主子的奢望,让她卑微地活在这种双重折磨里。
……
大公子回到竹儿的房里的时候,已经丑时一刻,竹儿睡觉很轻,加上最近怀孕了,更是夜间警觉地很,她听到了他的动静,便坐起身来,“爷?”
大公子摇着轮椅挪到床边,撑着轮椅把手,让自己的身体坐上了床榻,而后又将自己两条僵硬的腿搬上了床,一系列的动作如此娴熟,娴熟到他自己的心里都会生出讥讽。
“有孕的人了,怎么还不睡?”不可否认,在对着无关紧要,或是还有很多时候需要利用的人时,大公子总是很温柔。
竹儿靠上了他的胸膛,“爷不在,贱妾睡不着。”
大公子轻笑地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方冒出一句,“你也算跟了老三那媳妇不短的日子,你觉得,要想收拢那女人的心,要用什么法子?”
竹儿怔了怔,而后笑道,“爷,前阵子不是想得到二少夫人的人么,怎么这还没行动呢,就又换了新的目标了?”
大公子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爷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你报仇的么?知道当初是老二媳妇害了你,爷到时候得了那个女人,再毁了那个女人,你不高兴?”
竹儿娇嗔一笑,心里自然一甜,确实,虽然现在她看上去是当了主子,有了身孕,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万幸的女人,可只有她清楚,大公子对她再好,在她的心里,还是只有三公子一人,毕竟,十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抹杀的,二少夫人害得她离了三公子的身份,她心里怨恨着,也想着报复着,只是她的能力有限,如今大公子愿意帮她,她自然求之不得。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