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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遗嘱

第五十二章遗嘱

这会儿,一出家门,萧可马不停蹄赶往医院,匆匆探视欧阳灏天,然后又火急火燎往公司赶来。

岂料这一进公司,便见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什么大事,萧可心底亦隐隐有股不祥之感,但亦不多想,径直往办公室赶去。

方一坐下,萧可便唤秘书将这几天的报告匆匆拿来细细研究,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儿,不想短短几天,公司的形势骤然如此危急,已频临崩溃边缘,顿时大汗淋漓,忐忑不定。

一眨眼儿,又至午餐时间,但萧可已被这些儿报告闷饱了,坐卧不安,胃口全无,暗暗心道:“如若再不采取果断措施,艾豪真要无力回天了,公司真有什么不测,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对病榻上的父亲,但话又说回来,如今爸爸病重,公司的决策权必定落在这位千金小姐身上,以她之性格见识,万万不会采纳自己的意见,想来真是步履维艰,有心无力呀!”

转眼又至下午,萧可当机立断,决定立即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讨论眼下公司该如何决策,何去何从,这会儿,与会的高管皆已到齐,一一就位,只是董事长一席一直空着。

这时,待众人坐定,萧可淡淡道:“如今董事长病重,但公司形势严峻,危在旦夕,刻不容缓,所以临时召开这个紧急会议,主要是想跟大家讨论一下,基于眼前严峻形势,公司该采取什么有力措施挽救局面,请大家各抒己见。”话声一落,众人立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说着儿,这往日不善言语,沉稳低调的欧阳灏威突然不屑道:“请问萧总监,既然董事长不在,大家各抒一辞,最后又该听谁的呀?”一听这话,萧可暗暗吃惊:“不想爸爸一住院,三叔狐狸尾巴就露出来啦,真是人心隔肚皮!”

萧可深知,如今公司正处存亡之秋,一家人理应团结一致,风雨同舟,共度难关,而不是居心叵测,落井下石,谋权夺位。

这时,萧可淡淡道:“无可厚非,当然是听欧阳小姐的呀!”一听这话,偌大的会议室顿时鸦雀不语,欧阳灏威虽略显怒色,但心底还是暗暗得意。

此刻,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会议室的门忽然开了,只见欧阳韵轩身随一中年男人徐徐而进,萧可不由纳闷:“这大小姐不是正在家休息吗,怎么跑这来啦?眼前这人又是谁?”细细瞧去,这男子四十来岁上下,方正脸庞,神情严肃,目光炯炯,瞅着俩人眼神甚是亲密,想来关系不一般。

打眼前这人一出现,欧阳灏威立时欣喜若狂,精神抖擞,放佛换了个人似的,飞身急步上前相迎,欣欣乐道:“哎呀,今儿哪儿阵风把温大律师请来了,未能远迎,还请温大律师多多海涵!”温律师严肃道:“欧总,客气啦!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儿,不知欧阳灏天先生出了这么大事儿,未能及时至医院探望,深表歉意。”

欧阳韵轩感激道:“温叔叔,您太客气啦,有您的关心,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温律师又感慨道:“侄女呀,我与你爸爸多少年的老朋友啦,如今他重病不起,叔叔我痛心疾首呀!”欧阳灏威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大律师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呀?”

温律师不动声色道:“今天,我受欧阳灏天先生住院前所立遗嘱委托前来履行职责。”一听这话,会议室里又哑然无声,一片寂静,众人更是神情肃然,静心肃听。温律师又朗朗道:“欧阳灏天先生遗嘱明确规定,倘若他突遭不测,或出现什么意外,致使不能正常管理公司事务,这份遗嘱立即生效。”说着儿,便将遗嘱内容娓娓念来。

这时,待温律师一一念完,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来遗嘱内容是:“欧阳灏天已将他名下百分之七十五的遗产转至萧可名下,其中包括他个人房产,各种基金,股票以及证券,而且明确规定由萧可接任艾豪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职务,则余下的百分之二十五遗产则分别由其母亲,胞弟,及三个女儿合法继承。”

大半天过去啦,会议室里依然一片寂静,针落有声,欧阳韵轩只觉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差点儿晕厥过去,她似乎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还是从路边捡来的?当然,她在乎的不是爸爸给她多少钱,而是爸爸对她的信任,肯定和认可。

此时此刻,这一切竟被一个与欧阳家毫不相干的外人夺走了,欧阳韵轩顿时痛心欲绝,呆如木鸡,冷嘲热讽道:“姓萧的,你处心积虑,不折手段,如愿以偿了吧?我就纳闷啦,你一大男人,有手有脚,干嘛非进我们欧阳家呀,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水来了吧,就是奔财产来的,你胃口可真不小呀,我欧阳韵轩都不得不佩服你,像我爸爸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也被你玩得团团转,只怪我傻了,现在一想我才明白怎么回事儿,如果不是你三更半夜的把爸爸骗出去,他又怎么会住院?如果不是你坚持手术,爸爸又怎么会现在还醒不过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费尽心思计划好的吧?亏我对你心存感激,你不觉得你太卑鄙,太无耻了吗?爸爸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忍心欺骗他,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啦?”越说越是伤心,泪水不觉夺眶而出。

欧阳韵轩这番话儿,对萧可来说,虽然滑稽至极,莫大侮辱,但又百口莫辩。也许是家庭环境的影响,打小到大,萧可最见不得人误会他坑蒙拐骗,谋夺钱物,此刻虽满腔怒火,但也能咬着儿忍着儿。

此时此刻,在众人眼里,萧可俨然已成了过街老鼠,众矢之的,一个为谋家产,处心积虑,不折手段的卑鄙小人。但他扪心自问,打从进欧阳家的那一刻起,事事如履薄冰,本本分分,不曾对家产有丝毫的歪门邪念,日常开销皆是自己辛辛苦苦上班的薪水,并未占欧阳家一分一毫,不料自己处处为欧阳家着想,不仅没能换来家人肯定,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这会儿,种种眼神如狂风暴雨一般汹涌袭来,有鄙视,有不屑,有嘲讽,有奚落,……,应有尽有,无所不有,萧可的心就如刀割剑戮般儿疼痛,恨不得挖个洞穿进取,永不见人。

萧可无奈道:“我萧可发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们家一分钱,更没想到爸爸……。”话未说尽,欧阳韵轩已怒吼道:“你这种无耻小人,没有资格叫他爸爸,他也不是你爸爸,永远都不是,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不图钱你来我们欧阳家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报恩吗?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我欧阳韵轩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阿谀奉承,好吃软饭的人。”

萧可咬着牙儿道:“不论你怎么想,我萧可问心无愧。”欧阳韵轩又冷笑道:“我见过不要脸的,但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你现在已是艾豪的董事长,遗嘱的继承人,还敢堂而皇之的说自己问心无愧?”萧可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不语。

欧阳韵轩又叫嚣道:“姓萧的,识相的就把遗产交出来,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从今往后,我们欧阳家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更不许你再踏进我们家半步。”

欧阳韵轩的一言一语,就像一把刀,深深的捅进萧可的心脏,痛心欲绝,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扫地出门,颜面无存,狼狈不堪。

萧可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淡淡道:“欧阳小姐,我告儿你,你们家的东西我一点儿稀罕,你随时都可以拿走。”话声一落,便夺门而出。

萧可怒发冲冠奔出艾豪,一路狂奔乱窜,却不知身往何处,只图立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经意间儿,萧可竟来到了医院门口,不觉暗暗苦笑,垂头丧气的往欧阳灏天的病赶来,病榻之前儿,萧可呆若木鸡,长吁短叹,不知所措,暗暗心道:“爸爸,原来这一切你都安排好啦,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暗藏玄机,无形之中已把我牢牢套在里面,动弹不得,抽身不能。”

没一会儿,萧可细细一想,又感动不已:“不想爸爸对自己如此信任,竟然把艾豪托付自己,可一想如今这般惨淡局面,又痛心欲绝,到底该何去何从?一走了之,不仅辜负了爸爸对自己的一番栽培和信任,更背弃了当年的承诺和誓言;坚持到底,自己已被扫地出门,已如过街老鼠,颜面尽失,威言扫地,又何以服众。”越想越是底,心乱如麻,头痛欲裂。

这会儿,叔侄俩儿还在暗暗抱怨欧阳灏天心存不公,偏心偏执,过了半响儿,欧阳灏威又惺惺作态道:“闺女呀,三叔瞧小可这孩子挺老实的,不像你说的那种城府之人。”欧阳韵轩急道:“老实?三叔,请你不要被他那谦卑恭敬的外表给蒙骗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卑鄙多无耻。”

欧阳灏威又道:“你也不要把话说这么太难听,怎么说他也是你老公嘛。”欧阳韵轩急道:“我们之间本来没有任何感情,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配做我老公,我立马跟他离婚。”欧阳灏威道:“闺女呀,不是三叔小瞧你,你毕竟太年轻啦,倘若小可真的不肯把遗产交出来,你又能把他怎样呀?”欧阳韵轩斩钉截铁道:“他敢不交,那就法庭上见。”一听这话,欧阳灏威不由暗暗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