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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间善恶

早些年,松明县富甲一方,这里商贾云集,热闹非凡。其中一东一西有两个比较大的商号。东边一家是田家的,经营布匹。几百里外的的商家都来提货。不过老板田德光前年因病去世了,只留下田夫人和儿子田家祥。这家祥今年已满18岁,各方面已经历练得很好了,把商铺打理得像模像样。西边是严家的德馨药铺,经营药材生意,老板严慈怀因早年患下风湿病,去年终于瘫倒在床上,时间一长,连脑子也不好用了,形同死人。他有个儿子,但是每天只知道读书作诗,一味想考取功名,却屡试屡败,对生意是不管不问,基本就是个书呆子。千钧重担就压在了严夫人的身上。严夫人长相俊美,虽年近四十,仍是风姿绰约。而且干事麻利,考虑事情很周到。所以每日挣得银子哗哗作响。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不过这两家经营的是不同的商品,按说不会结下什么冤仇。事情还得从很早前说起,那时两家的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并共同经营木材生意,起早贪黑,挣了不少钱。有一年发生了战乱,那天正赶上田德光去催一笔货款,可是路上遇到了一队官兵,张口就要一千两银子,刀架在脖子上,田德光不敢不从,回来后,严慈怀怎么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口咬定田德光将这笔钱独吞了,田德光有口难辩,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发誓一定要把这笔钱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于是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还了严慈怀。从此两个人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田夫人有个习惯,每月的十一和二十一都要到文堂园去看戏。说起这个文堂园,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戏园子。尤其是在前任堂主在世的时候,其名声达到了高峰。老堂主不光戏唱得好,而且乐善好施,因为当地的寺庙大都在战乱中毁坏掉。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到这里来,听戏之余,也会往功德箱里多放些钱,求得好运气。戏园子就用这些多余的钱资助些穷人。老堂主去世后,新任堂主王远山就有些驾驭不了局面,不过虽说名声略有下降。投奔戏园子里的人也是鱼目混珠,但依然是爱戏人的首选之地。

尽管田夫人这几年挣得钱不如以往多,但每次往功德箱里捐的钱却从来未减。这天,正好是十一,她带了丫鬟,来到文堂园,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马上就要上演一部好戏。来接待她的依然是小伙计文新,这个文新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好像两个人有缘分一样,每次来都是他为田夫人来帮忙倒水递茶。田夫人有个习惯,从不喝别人的茶,而是喝从家里带来的观音茶。而且会把第一碗茶,泼洒在地上,算是敬天地,然后会再倒两碗,一碗自己喝,另一碗让文新喝。起初文新不敢喝,但经不起田夫人的一再让,加上田夫人心慈面善,慢慢就无拘束了。

田夫人把茶拿出来,文新把刚烧开的水倒进紫砂壶里面。这时,有个伙计匆匆忙忙地跑来,说是有人来提货,要得很紧。田夫人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儿子田家祥这几天出去办事了,其他人又做不了主。现在她很看重每一次生意。于是抱歉地对文新说:“麻烦你帮忙敬一下天地吧,我明日再来看戏。”说完就匆匆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再来时,发现文堂园的大门紧闭,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田夫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都摇头不知,并且大声抱怨。有的还用力捶打着大门。这时,门开了,一个伙计出来解释说:“我们这里两个人因为出门办事遇到了不测,正在料理后事,戏园子暂时歇业几天。请各位改日再来吧。”说着就紧闭了大门。任凭众人怎样敲打,就是不开门了。田夫人很是担心,她隐隐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她一直挂念着文新。

一些常来的戏迷或许也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去报了官。

县令是刚刚上任不久的刘云柏,听到外面有人击鼓,连忙让衙役把一干人带上来,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后,也感觉事情必有蹊跷,文堂园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来报案。倒是戏迷们自行前来,于是赶紧带了人去查看。

再说文堂园里的堂主王远山带领大家给两个死去的伙计做完法事之后,正准备按照习俗将尸体烧掉,好让魂灵归天。这时,刘知县进来了,王远山赶紧跪下说道:“大人,昨天晚上,文新和李小坡两位师傅出去为一个富户家唱戏祝寿,回来得晚了,感觉口干舌燥就在山林里摘了些野果子吃,没想到回来不多久就上吐下泻,我们赶紧请郎中,但是没有等郎中赶到,两个人就不行了。”刘知县让仵作勘验尸体。仵作汇报的确是中毒身亡,不过两人中的却不是一样的毒。刘知县点了点头,让把尸体先装殓起来,不经同意不准焚烧掉。然后让一个衙役迅速到祝寿的那一家,把主人带来。

王远山一听,赶紧跪下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能不能不去呢?”刘知县问为什么。王远山把脸憋得通红,刘知县把眼一瞪,像两道寒光射来,让人不寒而栗。“大胆,你敢撒谎,本官就要施大刑,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夹板硬!”

王远山想了一会,不得不承认,说道:“请知县大人莫要怪罪。我实话实说。”原来,老堂主在世的时候,因为怕误事,就订了个有个严厉的规定,那就是不准文堂园的任何人饮酒,否则定会开除,永不再用。他自己也是以身作则,改掉了多年饮酒的习惯。但是王远山做了堂主之后,就破了酒戒,而且每喝必醉。但是他又不敢明喝,就在外面买了些带有颜色的东西,谎称是药汤,是助力强体的。其实就是酒里面加了颜料而已。昨天晚上,他把药汤,也就是酒带了回来,不小心被刚加入到文堂园的严加强发现了,就试着喝了两口,这才感觉出来是酒,于是就大呼小叫起来,惹其他人都知道了。王远山一看再也隐瞒不住了,就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说是有福同享,并威胁谁也不能说出去,可能是严加强和文新是第一次饮酒,所以就醉死了。

“大人,小的实在不该破戒饮酒,要不两个伙计也不会这样。”说完就难过地低下了头。“你们一共喝了多少酒?”刘知县边问边让人把盛酒的瓶子拿了来。王远山明显一阵慌乱。刘知县喝斥道:“这一共才装一斤多酒,被你们几个人喝,还能醉死人?”王远山争辩说这酒很烈。刘知县冷笑一声,刚要发火。这时有个小伙计进来对王远山小声说道:“严夫人来了。”王远山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忙朝小伙计使眼色。这没有瞒过刘知县的眼睛。问是哪个严夫人。与此同时,刚走到门口看见不对劲的严夫人要转身离开,却被衙役给喝住了,将她带到刘知县的面前。

刘知县认识来人,她正是德馨药店里的女掌柜的。便问道:“严夫人不在家守好药铺,你来这里干什么?”严夫人一向打扮很考究,今天更是穿戴整齐,显得雍容华贵,她宛然一笑,说道:“大人,我一向喜欢听戏,来看看戏也没有什么不妥吧?”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锭银子很从容地投进了功德箱里面。刘知县说:“外面那么多人都被拦下了,而你却能从容进出,看来你跟这里的关系不寻常吧。”见自己被当众点破,严夫人一下子愠怒了,但是很快她就压制住了,呆呆地愣在那里,无话可说。刘知县又转身问王远山:“是在这里说,还是回衙门里说?”可是王远山瞅瞅一旁的严夫人,没有交代什么,而是继续狡辩。刘知县只好让人把他带到了衙门。

在衙门提审了两次,王远山要么一言不发。要么乱说一气。刘知县只好边审边派出得力的衙役去进一步了解打探情况。

这日刘知县来到田府。正好田夫人在家,仍是一副悲痛的样子。见了刘知县,正要行礼,刘知县摆摆手,开门见山地说:“听说夫人乐善好施,想必生意一定很好吧。”田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做生意得太多了,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再说该打点的地方也多,挣得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刘知县环顾了一下,发现跟田夫人所言的差不多,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几个佣人,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破败。“你儿子呢?”田夫人回道:“他去外面办事了。”刘知县点点头,“那他经常外出吗?”田夫人说:“那倒不是,现在生意全靠他一人操办,他一般不会离开家里,这次他说不得不亲自去办一批货。”刘知县又问:“夫人,听说你每次去看戏都是文新接待,不知这是何故?”田夫人一听,已经是泪流满面,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何故,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这个文新心诚无私,善解人意。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坏了腿,是他采了草药捣碎后为我敷上,我很感动,尤其是当他告诉我从小是被抱养的,而养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大水冲走了,更使我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每次去的时候他都守候在我身边。我感觉这也许是一种冥冥天意吧。不过,小民总感觉他死得好冤好奇怪,”说到这里,她走到门口,把一个香囊拿在手中,倒出来一把观音茶,说要给刘大人沏杯茶喝。刘知县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了文新小伙计的中毒死亡。于是连忙制止住,然后就走过去拿起一把茶来,边告辞边说:“这茶不错,只是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喝,容我拿一些回去喝吧。”田夫人问:“要不,我给您多拿些吧。”刘知县摆摆手,说:“茶好自然不能多喝,品尝一下而已。”

再审王远山时,刘知县起色很好。王远山却已经没有了上次的底气。一副害怕的样子。面对着一个个铁桶似的衙役,只得原原本本地做了交代。

原来王远山利用经常到药铺买药的便利,跟严夫人打得火热,随后两人发生了奸情。可是这事情不知怎么被刚到此的严加强知道了,于是他就跟严夫人设计除掉此人。他发现严加强其实也饮酒,知道文堂园的规矩,还饮酒。王远山训斥了他几次,可每次严加强都不以为然。久而久之,王远山也懒得管他了。

那天晚上王远山故意把酒亮出来,严加强果真嘴馋了,就嚷着要喝,王远山就喊了大家一起喝,起初其他几个伙计并不想喝,但是王远山说不喝不行。他是这里的当家的,大家不敢不听,于是就喝了起来,但是都喝得不多。真正喝酒得多的却是王远山和严加强。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边猜拳边喝,一会儿就有了醉意,王远山见机会来了,就在斟酒时偷偷地把一包砒霜倒进里面,严加强喝了以后,半夜里就不行了。

“那文新为何也死了?我问过了,就数他喝得最少。”刘知县问道。王远山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道:“大人,小的实在不知道文新为何而死,他其实没有喝到带有毒酒,我也甚感奇怪。”刘知县又问:“你除掉严加强好像还有别的目的吧?”

王远山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大人有所了解啊,我也就不瞒了,严夫人因为染上了赌瘾,把经营药店挣来的钱搭进去不说,还把自家的财产几乎赌光了,于是就盯上了寺里的功德箱,这可是万宝囊啊,他让小的隔三差五去给他送钱。于是这功德箱就成了她家的摇钱树,可是自从严加强来了以后,这功德箱里的钱就经常见少,后来我发现,他经常从里面偷钱。为此我跟他吵了一架,但是此人蛮横无理不说,还有一身好功夫,我斗不过他。加上他知道我跟严夫人来往,所以只好将他毒死。”

“就凭你从功德香拿出的钱就可以养得起严家?”刘知县怀疑地问。王远山说道:“大人,不要忘了,我们的戏唱得好,来看戏得多,钱也自然捐的很多,”顿了顿,他继续说:“不过有一次我跟严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无意中说田家的公子也经常给她钱。”闻听此言,大家都禁不住倒吸口凉气,因为都知道田、严两家不合。唯有刘知县,好像早知此事。他进一步问:“为什么田公子会给她钱?”王远山摇头表示不知。

王远山被押下去后。刘知县就来到了院子里。他有一个习惯,遇到一时想不通的难题,就在院子里踱步。小院子里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很是雅致,四周已经被他走出了一条发白的小道。他一直在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了两天,刘知县让把所有与本案有关系的人都带上来。他先喝问严夫人:“你的小儿子对你还不错吧?”严夫人差点倒在地上,刘知县把惊堂木拍得啪一声响。“大胆刁妇,不守妇道,勾引男子,还不把所犯罪行如实招来!还有,你小儿子现在何处?”严夫人吓得哆哆嗦嗦。只好实话实说。

在田、严两家关系好的时候,田德光就流露出要抱养个小孩的想法,因为结婚好几年,田夫人一直怀不上孩子。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严夫人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何不趁机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过去,将来好控制田家。当时她的小儿子才一岁。于是就背着丈夫把孩子转给了一个叫李婆的人,让她再想办法转到田家,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倒腾了几次,孩子就到了田家人的手里。她对丈夫则说孩子生病夭折了。田家也并不知道这是严家的孩子。

刚说到这里,跪在一旁的田家祥已经是目瞪口呆,大汗淋漓。而田夫人则大声喊道:“大人,家祥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们原先抱养的孩子失踪了。”大家都愣住了。田夫人继续说:“我们家后来失过一次大火,救火的时候,因为场面比较混乱,孩子就找不到了,原以为是被火烧死了,但是反复寻找,并没有发现这个孩子。就认为是保姆将他抱走了,因为保姆也一同失踪。我们很是悲伤,那时候孩子已经快两岁了,一家人都很喜欢也很疼爱他,一直视为己出。几个月后,我怀孕了,才逐渐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家祥是我的亲生儿子,请大人明察。”田家祥闻听此言,差点晕倒。

刘知县问严夫人,你儿子是否有什么标记在身上。严夫人支支吾吾,惊慌失措。刘知县把惊堂木一拍,说:“你不说也行,来人,快去带李婆!”“大人,我,我说,”严夫人用眼瞅了一下田家祥,交代说:“我们的儿子在左肩膀上有一个大大的黑痣。”话刚说到这里,田家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严夫人继续说:“当时孩子被抱走的时候,我也十分心疼,过了四年我专门到田府去看过一次,那天孩子正好在外面玩,我就用糖果和点心把孩子引过来,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个孩子比我想象得要小很多,我就想看看他的肩膀,但是当我把他衣服一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颗黑痣,我一下就慌了,索性把孩子的衣服都脱下来,可还是没有,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就慌慌张张地回去了,然后又返回来找到田家的一个邻居,这才知道我的孩子失踪了,而这个孩子却是田家亲生的。起初我不相信,直到后来费尽周折找到田夫人的接生婆,才得到证实。这如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我的梦想,可是我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过了两天我又回来见这个孩子,我发现他的左小腿上有个比较明显的胎记。我就暗暗记下来。直到孩子十六岁那年,他已经掌管了田家的生意,我才找了个机会……”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田家祥气愤地指着严夫人大声骂了起来。然后对刘知县说:“大人,她当时说我是她的亲生儿子,我以为她是胡诌,可是她一下子就说出了我小腿上的胎记,我就犹豫了,她还告诉我一些细节,后来我又去找了李婆,她们说的都一样,这就使我不得不相信了。后来我又在我家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发黄的本子,上面记着两家合伙做生意时候,田家私吞的货款数目,更重要的是里面还记录着田德光从严家抱养了个小孩子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刘知县喝问严夫人。严夫人哆哆嗦嗦地承认道:“我为了让田家祥打消疑虑,就买通田家的佣人,放进去了事先准备好的那个本子。”

田家祥又满含眼泪地说:“我以后就隔三差五去严家拜访,她又乘机说田家当初多坏,是田德光把我爹严慈怀害得下不了床。使我对田家产生了仇恨,于是我就把懵懵懂懂地把田家的不少财产往严家转移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会是她的阴谋!请大人严惩这个刁蛮之妇。”

这时候,王远山忽然说道:“我们那里的文新好像肩膀上有个黑痣,不过我忘记是哪个肩膀上了。”田夫人心头一惊,忙说:“大人,这就对了,怪不得我每次到文堂园看戏,都感到文新很面熟。总以为这是天生缘分。”而一旁的严夫人则感觉到莫名其妙。刘知县让人把文新的尸体抬到大堂外侯验。等轻轻去掉衣服,在文新的左肩膀上果真露出了一颗大大的黑痣。严夫人见状哭得死去活来。直呼儿子。田夫人也是嘤嘤哭泣。

一桩离奇的杀人案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了。众人都舒了口气。尤其是田家祥,正要起身。刘知县却说:“严加强的死因已经查明,可是这文新死得太冤,难道大家不想知道吗?”

“请大人一定查出凶手!为我儿报仇。”田夫人和严夫人异口同声地说。刘知县微微笑了一下,指着田夫人问道:“你平时去看戏,都是谁为你准备的?”田夫人愣了一下,回答道:“自然是我家祥儿。”刘知县让人去取来一把观音茶。正是那天在田府里拿回的那些。一个衙役把茶放在一个茶壶里,用开水沏好,等茶凉好后,让一只渴极的小狗饮下。不多大会儿,小狗就痛苦地死去。众人都惊愕不已,议论纷纷。唯独田家祥低头不语。刘知县对田夫人说:“文新可是替你死的。”看着田夫人不解的表情,他继续说:“田家祥,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了达到独占田家生意和产业的目的,早想把你除掉,于是就在买来的观音茶里面放了毒药,等你喝的时候,就会中毒身亡,那天,你因为有事离开,文新把沏的茶喝了,不过我后来查过,他喝得并不多,按说不至于死,可是晚上被王远山逼着喝了些烈酒,毒在酒的作用下,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散,所以……”

田夫人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喊一声:“畜牲!”就再也说不上话来。刘知县对田家祥问:“下面的事情,是你说还是本官替你说啊?”田家祥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小民知罪,不该加害自己的生母,不过小民实在不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都是这个毒妇……”刘知县喝止住他:“我让你交代的是严加强的事情!”见再也隐藏不住了,田家祥只好竹筒倒豆子,做了彻底交代。

自从认了严夫人作母,他就经常偷偷前去探望,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严夫人跟王远山的奸情,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同时也知道了严夫人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就合计着不能再这样把钱往这个无底洞里填了。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他拿出钱来,让一个已经破败了的生意伙伴假扮成演戏的武生,进入到文堂园,想法除掉王远山。此人精通武艺,对付王远山应该绰绰有余。谁知道这个严加强到了那里专盯着功德箱里的钱,他催促了好几次,严加强说这两天就干,可是还没有等动手,自己倒先被王远山毒死了。

真相大白。刘知县当堂作出了公正的判决,严夫人、王远山和田家祥被押入大牢。在大堂上哭得最悲痛的当是田家祥,没想到害来害去,竟然害了自家人。还有严夫人,工于心计,算来算去,算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自古都是德行无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