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无皮的女尸化成了磷磷鬼火,消失在夜空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那红衣女子拿起了手中的骨笛,诡异哀转久绝的笛声在夜空中响起,一抹红衣消失在晨雾中一连几天,我都在美人乡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每一晚都在倚梅阁待着,拒绝了花。魁的相邀,每一晚都在窗口看着月姬在舞台上舞袖翩跹,和那些男子嬉笑,然后每一次都在她谢幕的时候与她隔空相望,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种声色犬马的生活,不止于耳的喧嚣,明明很多人在身边晃悠,可不知为什么,却蓦地生出一种孤独感。
一群人的狂欢就是一个人的寂寞,形容我再合适不过。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最近倒是“太平” 了不少,没有传出什么恐怖的杀人案,那个喜欢剥男子脸皮的犯人也一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可我没想到,头一个找我算账的不是心疼银子心疼到炸裂的洛天宇,而是黑着一张脸的自家老爹。
“你看看你!哪一点像是姑娘家?”老爹一脸黑线板着脸教训道,气的不轻,手中的戒尺都在桌案上拍得直响,就是洛天宇也被吓得发抖,显然小时候没少挨板子,这孩子都被吓出心理阴影了。
我跪在他面前,脑子嗡嗡响,昨晚宿醉,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坐在大堂等着我,反倒吓得我一跳,折腾了大半宿,就听他训我来着。我就纳了闷了,他这几天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想起管我来着的?
“爹,姐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您就别……”洛天宇小心翼翼地试着帮我求情,不愧是我的傻弟弟,没白疼他,花他银子就帮他加倍收回来吧,反正淳于正宇很土豪,大不了让他卖了皇宫还债好了。
“啪!”戒尺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吓得洛天宇噤了声,眼皮一跳,然后甩给我一个“弟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好好保重的表情”就退到一边去。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一个姑娘家往那种地方跑成何体统?!”洛卿云气的脸色铁青,这段时间他原本想着她安分了,就好生议亲,这都成了老姑娘了,再不嫁出去,他丢不起这张老脸不说,如何给汐寒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她难道想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都说是苦衷了,怎么能说……”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无异是火上浇油。
“你说什么?!”洛卿云气得声音都陡然升高了,手都在打颤,“把手伸出来!”
“爹~”我一阵无语,这都多大人了,还打手心!不过还是乖乖地伸出手,在洛天宇心惊肉跳的表情中,将手心打成了猪蹄儿。
最后,洛卿云怒气冲冲地禁了洛曦歌的足,不准离开洛府一步。
洛府 枫清院“三姐,你真的会老实待着?”
“怎么?你看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我翻了一个白眼瞪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洛天宇,对着两只“猪蹄儿”欲哭无泪,被打手心,好丢脸的说。
洛天宇就知道这三姐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能老实待着就不像她了。
“三姐…你不会真的是喜欢女子吧?”洛天宇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虽然洛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责任落在我头上,但是你也不能胡来啊,再说了,就算你喜欢女子,你也不能……”喜欢花楼的女子啊,那比男子还要惊世骇俗啊!
“停停停!谁说我喜欢女人来着的?”
这丫的,果真是吐不出象牙!可这小子偏偏一副“你就别挣扎了,我都懂的”表情,气的我牙痒痒,两只“猪蹄儿”捧着的药瓶倒了,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儿,这老爹也太狠了。
洛天宇无奈地看着我那两只肿的都快可以红烧的“猪蹄儿”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搬了一个凳子,坐下,一把抓过我的手,有些笨拙地给我上药。
“你还要去美人乡?”洛天宇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目光全部注视在洛曦歌的手上,手心都肿的不成样子,小心地倒上了药粉,手中的柔荑不由往后一缩,被他一把抓住,“忍着些。”动作放的更轻了。
“嘶…你倒是轻点啊,真当老姐的手是猪蹄啊!”我嘴上那么说,心头却是暖暖的,“去,怎么不去。”网已经撒出去了,怎么能这个时候空手而归。
“你去仙客来有什么收获?”
“也没什么,就是听听小曲,然后听那些无聊的八卦。”
“怎么,好酒好菜招呼着,你还不乐意啊?”
“哪有。”
洛天宇闷闷地应了一句,轻轻吹了吹撒多了的粉末,最近耳根子是清净了不少,但是也太无聊了,还不如和小辣椒打一架呢,说来白灵姗也好长时间都没有在他面前晃悠了,怪不习惯的。
“说谎,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我挑眉问道,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儿,“是因为白灵姗那小辣椒?”话落,洛天宇手一顿,上好的金疮药差点一股脑儿地倒在了我手上。
“也没什么,与其操心我的事,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过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刚才的二货状态,拿出了绷带给我包扎。
“我又怎么了?”
“看爹这架势,估计很快就给你安排亲事,你倒是要有个准备。”
“开…开什么玩笑!”我炸毛了,虽然我知道自己在女子中应该是首屈一指的奇葩,但是我可不想被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然后守着那四角天空抠鼻子抠脚丫子。
“这可不是开玩笑,现在和我们家门当户对还未娶妻的还真是不多,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白哥哥和白哥哥了。”
“……”这二货应该不是被门给夹傻了吧。什么白哥哥和白哥哥?就是这个冰冰和那个冰冰,究竟是哪个冰冰啊?他敢不敢再说含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