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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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照顾你

我只是摇头,笑着说,“我没事,可能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抢了我的东西,打了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最近都在医院是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摇头,抹掉脸上的泪水说,“没事,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有些担忧的抓着我的手,瞧着我手中的输液袋子,很想轻轻的抱着我,又觉得不对,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想了想,又拉着我去了隔壁的休息室,他叫我躺下,我却只能摇头,因为背后的肿胀还没有好,每次躺下去就好像会要了我的命一样的疼。

我坚持坐着,倚靠在他的怀里,拼了命一样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不断的吐气,叹息,我知道他很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可又不知道从何处问起,我们就这样互相以为则,安静的享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宁静。

“小傻瓜。”他宠溺的轻轻捋顺我额头前的碎发,低声说,“我会查清楚。”

我笑笑,“都跑走了,查什么啊?”

“我会查清楚的。”

这件事怎么查清楚,都是我杜撰的,我那片住宅区是那么的乱,周围没有监控,他更不知道我的地址,如何查?我笑着说,“算了,都过去了,人还在呢,我没事的。”

他轻轻的抱着我,不断疼惜的亲吻着我的伤口周围,“去我那里吧,我照顾你。”

“你家吗?”

“不,是我的另外一处房子。”

我笑着摇头,“不要,放在太大了,我住不惯,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小房子,并且等我好一些了我还要去上班呢。”

我还要还清他和领班的钱。

“傻瓜,说什么胡话,现在这样了还上班,我不准你去。”

“……”我笑着,没有回答,只望着惨白的地面瓷砖,瞧着映照在上面的我和他的样子,想象着我偷他资料的事情被揭穿之后的下场。

在我的坚持下,我在医院休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有乱动。不过还是在一个月后的这个晚上选择了出院。

额头上的伤口愈合的非常好,庄严叫人从国外买了很多的药,一面在外面涂摸一面内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伤口一点痕迹都没有,可还是会在化妆的时候特意在额头上涂一些隔离霜。

一个月没有下床的我,今天第一次上班觉得身子骨都很硬,从前能够很灵活的腰现在硬的跟木头一样,勉强活动着在舞场中国跳了两个小时才觉得舒缓了不少。

脊背上的疼痛轻了不少,可在我扭动腰肢的时候以及会痛的我的眉头紧在一起。

一场舞下来,我坐在椅子上休息,歪着身子趴在桌子上与他们聊天,看着观看的人数骤减的数量,我的心都在滴血。

可领班还是鼓励我说表现的很好。

但是我找他不是问我的表现,我是来问他肖奈的订婚进行的是不是很精彩,当时我还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庄严对我粗略说的经过,我却在难过。

领班只对我点点头,之后吸了口香烟对我说,“没事儿,不过是走个过场,当时肖奈不在。”

啊?

可是庄严说很精彩啊。我诧异的瞧着领班,他又说,“到场后没多久就走了,仪式上的人不是他,呵呵……肖奈也是倔脾气,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哎……不过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没跟他说,他问我你为什么没去,我说你忙,恩,没事儿,好好表现吧,现在伤好了就慢慢来,时间长着呢。”

我楞楞的点头,想着当时肖奈的神情,他会不会在怨恨我没有到场呢?

难过庄严说当时举行仪式的时候节目很精彩,可是人却看不到,距离很远,灯光昏暗,因为在场的人不是肖奈,而是一个替身。

我无比沉重的吐了口气,不知道心情是好还是坏。

不过肖奈依旧好像从我是生活中消失了一样,除了听到他的名字,我再没有见过他了。他也没有找过我,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我每次拿起电话看着他的号码,故意很快的将号码翻过去,心头一跳一跳的难过着。

隔天,我终于提起了勇气无看医院里面的母亲。

她恢复的不是很好,依旧很消瘦,头发已经掉光了,医生说手术是很成功,可是癌细胞扩散了,一直在化疗,一直在用药,勉强支撑着。

我低头瞧着她的样子,那双很好眼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进了眼窝里面,鼻子上的管子看起来尤为的醒目,如果不借用管子,她连呼吸都困哪。

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我拔了管子,不管她了,她会不会立刻就离开我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浑身无力,汗水一下子打湿了我的脊背。

我坐在她跟前,低头瞧着她很久很久,阿姨几次过来跟我说话我都没有听进去。

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依旧有些炎热的天空下,望着偌大的天地,我倍感凄凉,为什么一切的悲哀都要在我的身上发生呢,为什么好运从来都不会降临在我的头上呢。

那些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们,那些上班高兴的职员们,那些开车车子住着洋房的老板们,从市井小民,到高官名人,不管哪一个阶层之中都没有我的影子。

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上天要给我安排这样的命运。

回去的路上大雨轰鸣,豆大的雨珠子顺着肩头往下落,拍在身上有些疼,我走的很慢,踩着泥泞的街道,不知不觉来到了妈妈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里的墙壁已经颓败,周围满是建筑工地,各种噪音响起,可这里依旧不减当年的热闹。

站在街边打着雨伞的女人们,年龄各异,穿着暴露的衣服,画着很厚的妆容,她们的眼中只有冰冷和对金钱的渴望,我似乎看她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母亲的模样,不管是哪一个时期都在书写着我母亲的样子。

我吃着脚,站在道了中央,看着悲惨的她们,觉得她们都可悲急了。

从城中村出来,大雨依旧在下,雨滴无情的拍打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好像一颗颗投射在我身上的子弹,叫我痛的浑身没有力气。冰冷的天空之下,我一个人赤足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再一次抬头,看到从前我住的这个破败的小木屋跟前。

此时已经建筑了参天大楼,相隔了一条街的地方被石壁围拢,这里再没有从前我居住在这里的时候的安宁。

我满脑子空白的站了很久,才勉强提起力气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到了这里的门口,大雨也也渐渐停歇了。

我就这样湿着走进去,光脚踩在光亮的地砖上,有些冰冷。工作室里面依旧很阴暗,没有开灯的地方透着几分阴森。

我的脚步很轻,前边很安静,可当我走过去就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声音很大,好像能够穿透所有地方的警钟,敲击在我的身上。我毫不在意的走过去,在灯光昏暗之下看到了撅着屁股的女人身体,她的身后是不断用力的男人,我不禁多看了两眼,张科怎么回来了?

他看到我后,对我冷笑一声,猛然顶了进去,女人发出一声惨叫,我也浑身一颤,从他们跟前走了过去。

才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传来拍打声,啪啪的手掌拍在身上就好像鞭子抽打在地面上,女人痛的嚎叫着,可却不躲闪,因为这是交易,赤果果的交易,用身体交换着工作的排版,小小的工作室这里,依旧充斥着小小的是社会残酷缩影,那些才进来并且资质平平的小姑娘们就会被强迫着用这样的交易生存。

我很想过去帮忙,可我清楚的知道,一旦走过去,事情就不简单了。

张科会找我麻烦,我的工作被紧迫,我的位子不保,尤其我可能会被推出去成为替罪羊。

最近这里查的很严,所以很多灯光都不会开了,大家的排班也减少,唯独我和香香的房间依旧灯火依旧。

今天的我特别的没有疲惫,来不及洗掉身上的雨水,在摄像头的跟前背对着他们一点点的擦干身子,换上衣服,戴上面具后才能面前转身。

后背依旧很痛,尽管看不到红肿,可还是会痛的厉害,医生说伤到了筋骨,需要拍片子照一照才知道,我坚持不用,一旦发现什么问题我又被庄严强制着休息,那样我会失去我的客人和我的前途,所以我宁愿骗自己腰部没有事,坚持着要来这里继续跳舞。

转身过后,脸上的笑容机械的吊着,故意扯动的嘴角有些酸疼,干涩的笑容在灯光之下疲惫的灿烂着。

今天的我非常的努力,我从夜里的七点一直到我凌晨都没有停下来。

每一个舞步都好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当我终于停歇下来,大口的喘息,端着水杯看着眼前的打赏,那飞纵下来的数字就好像一个个蒙蔽了我双眼的钞票,叫我笑的更加的大声。

坐下来后,我故意将领口往下拽了拽,甜腻腻的声音跟他们聊天,撒着娇,摆弄着妩媚的动作,涌进我的骚气,叫他们心肝强援的动一动手指头打赏我。

早上的五点钟,我终于肯从这个房间里面出来,可我依旧不会累,想到那些钱,我就会精神百倍。

出来之后,我特意看了一下休息室里面,桌椅已经歪倒在一边,我好像依旧能够看到跪在上面的女人和站在她身后的张科,晃动的灯光在眼前不断的摇摆,晃动到角落的时候我看到了香香。

她正低头吸着香烟,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听到了动静抬起头来,阳光一般的笑脸在脸上挂着,声音和干脆,透着几分清爽,“多多姐,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

她回头将书本合上,塞进兜子里面,起身走向我,站在我跟前的时候我觉得她很矮小,仰头望着我,“多多姐好久没有来了,我都想你了呢,以为你会很早出来,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嘿嘿……我们走吧!”她很亲切的拉着我,我觉得有些难受,向后躲闪,她还是抓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