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舒了一口气,起身伸展僵硬酸痛的筋骨,出来后看着他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他也笑着问我,“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很好,吃了药就没事了,嘿嘿。”
“那我们出去吧,吃些东西,之后我带你在周围转一转,其实这里的景色不错的。”
我高兴的说,“好啊!”
这里风景秀丽,上次爬过山,这一次就在山下转悠了。庄严说,这里的山比较出名,不是它的巍峨,而是这里的景色很好,可最近开发的厉害,不如从前的天然壮阔了。可我还是觉得不错,至少要比我在的城市多了几分清新的空气,走起路来都会浑身有力。
一件事终于放下,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赶飞机回去,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他就叫秘书将我送走,而他直接被催促着去开会了。
坐在秘书开着的车子上,收到了庄严的短信,“照顾好自己,等我消息,不要不理我。”我轻轻吐气,就要将电话塞进包里,他又发过来一条信息,“钱不够跟我说。这一次的事情后,我这边会有很多活动资金了,她不会再干涉。”
如果我跟着他真的是情妇的关系,我想这样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我的目的始终不纯洁。
我倍感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下了车子,秘书帮我提着我的包裹,询问我是否再送我一程,我笑着摇头拒绝,看着他将车子开走才提步往住处的方向走。
才开了门进来,陡然一声闷响,我整个身子就被硬物捶打的跌落在了地上。
疼痛好像纠缠在我全身上下的一条毒蛇,叫我很久都没有缓过来,我趴在冰冷并且有些脏的地面上哼哧了很久,就看到眼前一双锃亮的皮鞋,我认得,鞋子的主人是庄飞。
他依旧掩盖着自己的声音,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未等我出声,他哼了一声,说道,“事情差一点就露馅了,你想想哪里出了问题,这件事就算庄严赔光了老婆本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你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我开口说话,身后又是一个东西垂下来,剧痛叫我已经忘记了发出声音,我的身子又一次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背上的疼好像在告诉我脊背已经断裂,我甚至在一瞬间感受不到双腿还在我身上。
他恶狠狠的揪扯着我的头发,一只脚踩着我的手背,痛的我几乎晕厥,就算他现在不蒙着脸,不伪装声音,我也看不秦楚他的样子,听不清楚他的话了。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疼痛叫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想耍花招跟着他合起火来拉我下马,我第一个就叫你那个该死的妈消失,接着是你的舅舅,你的弟弟,你的姥姥,还有邻居家的小姑娘,哪怕是你认识的那个江枫和你在工作室的所有人,最后只剩下你自己,哼!”他猛然大力气的将我松开,我的脑袋不受任何支撑的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我闷哼一声,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现在的我就好像一只被人踩在脚下的蚂蚁,被人拔掉了身上任何可以移动的四肢,只能任由他提着刀子在我眼前乱晃。
可我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他庄严要是再怀疑到我身上,下一次的惩罚就不是这一点点了,你不是很骚吗?我会叫你知道你骚的多么有价值,哼!”
他伸出来脚,狠狠的踢在了我的脑地上,我此时连闷哼都没有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跟着昏死了过去。
当我在地上醒过来已经是这天的天黑了,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眼皮外翻,额头上裂开了一条扣子,血水已经凝固,勉强脱掉衣服,后台上亮出青黑,肿起来的地方有拳头那么大。
我已经不知道身上哪里在疼痛,只觉得双手都在颤,浑身都在颤,泪水受不住的往下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去的医院,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医生护士都在我眼前忙碌,我只能听到自己不断呼呼的喘息声,粗重的就好像我此时的心跳,咚咚的犹如外面天空的雷鸣。
我给领班请了假,他竟然追问我在哪里,我破天荒的想叫别人来帮忙,他肥肥的身子移动到跟前的时候我正在输液,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望着他,他没有询问我怎么了,只低头皱着眉头瞧着我。
我冲他笑着,咧着大大的嘴唇。
“领班,我,我要请很多天的假了,医生说我有脑震荡,伤口会留疤,我想我要毁容了。这会不会影响我以后的发展啊!”
他只是对我轻轻吐了口气,说,“不会。”
我有些安心下来,又说,“领班,对不起,我叫你失望了,我跟来是打算回来后就听你的话去学习的,我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保证等我好了马上过去,好吗?”
我一直都很失败,没有做好任何一件事情,每次在我想好好的做好一件事情不叫别人对我失望的时候总是发生意外。我着急的不断对领班发誓,祈求着他能够原谅我,不要放弃我,我知道我是烂泥,可我不想做烂泥了,希望他能够帮我。
他坐在我跟前,连连吐气后说,“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还年轻,有很多选择,一千条路,你不能总是选择漆黑到那一条路走。哎……以后的事情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说吧!”
我冲他笑着,告诉他他的欠我会还。
领班走的时候只对我不断叹息,他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我知道他应该想到了他从前一手培养出的那个自杀的明星了。我之前在网上查到过,据说那个明星是他一手栽培,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犹如父亲。女明星的自杀,相信最难过的应该是他。这就好比自己一手培植的树木,看着护着长大,却因为一次小小的疏忽就出了事情,谁会不伤心呢。
可我不是他一手栽培,却是他最看好的一个,我不想叫他失望,更不想叫自己失望。
我受伤的事情只告诉了领班,庄严的几次电话我都没有接。出了阿姨的电话。
她告诉我妈妈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恢复期,叫我不要担心,但是她告诉我说,“钱不够了,阿姨这里钱不多,你姨夫的工资也就那么点,还有养活他乡下的父母,所以……”
我连连答应,直接要了她的账号,提着吊瓶去了银行给她转账。
我给了她二十万,出来时候特意去提款机那里查询余额,数了很久上面的数字,心头一阵阵的颤抖着。
庄严啊庄严,我要怎么还给他?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除了吃饭去卫生间,一直都在睡,将从前缺少的睡眠全都补了回来。
电话一直在响,全都是庄严的电话还有他发过来的短信。
眼睛终于能够看清楚东西了,我才一条条的翻看着他发给我的信息。
从我回来的第一天起,他在问我是否吃饭了,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找他,他安排地方,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问我是不是家里有问题,问我钱够不够。相隔一天,他的短息就从关心变成了,他爱我,他求我,他不能没有我。再隔一天,变成了他发疯了一样的各种猜测。
这些短信就好像他的一路心理历程,从担忧到怀疑,最后变成歇斯底里。
我的心也从最开始的无奈变成了最后的伤心。泪水不安的往下落,心中越发的担忧着,亏欠着,懊恼着。
从前我以为谁给我钱谁就是对我好,后来我知道,给我钱的人未必是好人。可庄严呢?他拿我当替身,说着甜言蜜语,给我温存,给我很多钱,不断的联系我,给我承诺,给我希望。他对我是好还是坏呢?
我分不清楚了,很乱,很烦躁。
可我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因为我不想叫自己心中不安。
“多多,你终于肯联系我了,钱不够了吗,我给你,需要多少,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我以为他会像短信中的安歇怀疑和谩骂一样的对我恶语相向,可我得到的却是他很卑微的担忧和温柔。
我崩溃了,泪水犹如冲出山峰的洪水,“庄严!”
他听到了我的哭声更加担忧起来,不断的追问我缘由。
我告诉他,“庄严,我现在不能过去,我现在很糟糕。”
我莫名的不想叫他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又说,“等我好了就去找你,好吗?”
“多多,你怎么了?是不是她找你了?是不是?我们最近一直在争吵,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你告诉我,我来处理,好吗?别哭啊,听到你的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抽噎着,哭声犹如震天的雷鸣,“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
我疯了,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举着输液的袋子,怀里揣着要换的药水,打了车子就去了他的办公室。开门的那一双,他的秘书惊讶的瞧着我,跟着低着头,从我的身边走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才提步往庄严的办公室里面走。
他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前抽着香烟,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回头,当我是秘书冰冷的说,“所有的事情下午解决,叫她不要来打搅我,所有的活动取消。”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叫他,“庄严。”
他愣了一下才转身回头,看着我的时候满眼的惊恐,几步走到我跟前,将我上下打量,那双紧皱的双眉好似敛上了一抹无法扫去的愁容,“多多,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