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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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林家

他浑身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我,我看的到他脸上的神情从惊讶到失落,最后变成了伤心。

他没有说话,只轻轻的将桌子上放着的车钥匙拿了起来,默默的出去了。

我听到他关门的那一瞬,心情极度悲伤,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他走了,就真的走了,再没有来过我的住处。

除却我每天去工作室会见到他,再没有在别的地方见到他的影子了。

五天后的早上,阿姨给我了电话叫我去看看妈妈,我当时才答应了庄严去他那里,可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去过妈妈那里了,听着阿姨不断说着妈妈身体状况,我直接答应了下来。于是直接关了电话,去了妈妈所以在的医院。

妈妈好像恢复的很好,胖了很多,身上的皮肤也比从前白嫩了,胃口也很好,我去的时候她正在吃着阿姨送过来的饭菜,将一盒的炒土豆丝都吃光了,还吃了一碗米饭。她看到我后对我笑着,非常的高兴。

我坐在她身边,却一句话都没有。

好像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话题,除了这份牵扯不掉的亲情,我们之间一直都是陌生的。

阿姨走后,病房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竟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拿着苹果给我削皮,偶尔会停下来问我最近工作累不累,我只点头恩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她将苹果削好后切开,给了我一块,我低头看着,摇头不想接。

她就抓着我的手,将苹果塞进了我的手里,之后对我说,“我知道你恨我。”

我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她将脸别了过去,抓着被子,很用力,跟着颤抖问我,“你还在做那件事吗?”

我看到了她突然涌出来的泪水,是那样的叫人难受,好似带着很厉害的毒液,直接穿透了我的心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阿姨跟我说了。那个人是大老板,叫你去偷资料。可是为什么还要跟陌生男人上床?”

因为,男人只有在女人的床上才会放松警惕和戒备,才会叫我不断的得逞。我已经帮那个人偷了三次的资料,偷拍了两次的图片,我都得逞了,除了很久之前交给我的那份文件,其余的事情我都办的很成功,并且我拿到了我应得的报仇。

我吸了口气,想对她说,我在赚钱,我在给她赚医药费,可我知道的,她肯定还会骂我。

“你恨我当初扔了你,现在又恨我找到你拖累你。你恨我是应该,可你不应该糟蹋你自己。我不想你做那些,你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你,你不能走我的路。”她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泪痕之后抓着我的手,颤抖着问我,“他是不是打你,是不是还叫你作别的事情?那个人是有老婆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妈妈知道了多少我的事情,不过她应该也能猜测的到吧,利用我的身体去偷取材料的对方能肯定是一个多才多金,并且不容易被人钻了空子的成年男性,并且是有老婆的人。不然,我为什么要跟对方偷偷摸摸的呢?

她继续说,“别做了,我好了,我出去后,我们回乡下,我能种田,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知道她难过,其实我也难过,可我已经不再会因为出卖身体而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自卑了,因为我得到了我应该得的东西,金钱,衣服,鞋子,包包,还有我想要的美好生活。从前我只知道填饱肚子,现在我知道了如何享受美食,这些不是很好吗?

我对她说,“我不会走,你也走不了,你现在只是用药物稳定了癌症不再扩散,可你还需要手术,手术后依旧需要很长时间的住院观察和治疗。回去了,你就只能等死了。并且……”我挑眉,看着她的双眼,说出了最打击她的话,“你还能回去吗,你在外面做的事情舅舅早就知道了,他早就不想你回去了丢人了,你还能回去吗?”

她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扭头看着我,我以为她会以为生气打我,可她却只是颤抖着瞪着我,跟着身子一跨,泪水犹如泉涌,哽咽了一声对我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是啊,如果不是她意外的怀了我,我怎么能出生呢,如果不是她将我买给了老头子,我怎么能在那种环境下成长,就算最后我过的生活很好,可也只有短暂的一年,满了十八岁,我成为社会的一份子,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廉耻在我这里是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或许有的时候我会因为良知而有些自卑,可那也是短暂的几秒,说到底,我骨子里面依旧透着低贱的味道。

我对她说,“我已经这样了,你要我变好吗?不可能了,迟了!”

或许在我才去工作室之初让我回头,我会欣然接受,或者那个时候遇到了领班,在我懵懂无知的时候接纳他,那一切都会不同,可生活哪有如果,也不允许有如果。

她很是沉重的吐了口气,一阵捶胸顿足,跟着哭声就大了,哇哇的哭声就好像雨夜里面不断在水池里面叫唤的青蛙,可我就是那个站在河边看着它们乱叫的木头。

我连一丝一毫的感触都没有,只是用一双淡淡的眼神瞧着她。

她哭累了,哭眷了,躺在床上依旧默默无声的流着泪,望着我说,“你该怎么办,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你现在活着,好像也对我没有什么改变。我不恨你,可我也说不上多么的爱你,可我知道,你如果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想一个人,我很孤独,不管在哪里我都不合群,我不知道如何跟别人相处,我更不知道如何叫人喜欢上我,我一直我行我素习惯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活着,哪怕每次过来你骂我两下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吸了口气,将身边的纸巾递给她说,“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你,我知道这是亲情,或许就是因为亲情联系着才会叫我一直放心不下你,可我还是要说,我不爱你。”

我不知道我说的的话她是否能够听得懂,但这些就是我的心生。

或许之前我有一段时间的良心发现,因为肖奈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叫我一直保持着乖乖女的形象,一度以为我对他的欺骗和隐瞒是一种负担。可在我选择了与庄严在一起之后,我做他的小三开始,我已经不在乎了。尽管与肖奈分开我也很难过,难道到我每次站在庄严那个高高的大厦之上就想跳下去,难受到我现在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瘦了十斤,可我还不想回头。

我又在这里安静了坐了很久,看着她发愁的样子,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愁容,看着她因为打了针而痛苦的尖叫,看着她因为病魔缠身之后每日经历过的痛苦的排便。

后来她终于被疼痛折磨的没了力气,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屋顶,白白的脖子上面一条条的青筋乍现,鼓跳的样子就好像一根根想要从身体里面伸出来的手。

她的呼吸变的很轻,声音也低了下来,对我说,“你舅舅现在该是村里有出息的大学生了。”

我恩了一声,安静的听着她说。

“林家里面出了一个有出息的人,我也知足了。”

女人啊,你被这个社会这个年代迫害的好坏不分了吗?舅舅当年在她的身上拿走了多少钱她不知道吗?她一个人流落在这里,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看,可还要每个月寄钱回家,就算家里现在发达了,条件好了,那整个洋楼也是她卖身传来的辛苦钱。

但是,到头来呢?她得来了什么?一身病,癌症晚期,医生告诉我说她活不过三个月。就算如此,她还在执迷不悟的以为那个破烂的家是她的家。

我鄙夷的哼了一声,说,“我不姓林,我姓钱。”

我才不想与那样的人做亲戚。

“你姓林,跟我一样,姓林,我们都是林家的罪人。”

“我不是,你也不是,非要姓林,也是林家的英雄,没有你,我舅舅会上大学吗?家里会盖上洋楼吗?”我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几分重重的脾气,好像是那种失声尖叫的呐喊。

可就算我冲着她大喊大叫了又如何,她还是会认为她被家里赶出来是理所应当。

她病入膏肓,不光是癌症,也是她那份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

如果我是男孩儿,如果她是男孩子,她会心甘情愿的出来做这些吗?她会将我不闻不问?她会将我卖给那个造成了我一生认知错误的老头子吗?

答案是,不会。

但那些都是如果,生活里面没有如果。

她又哭了,默默的流着泪水。我想她知道生活对她的不公,可她却无能为力,找不到源头,也没有办法挣脱这样的无能为力。

我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工作室,现在肖奈已经同意了我独立的房间跳舞,每天的时间我自己确定,只要每天保证在先四个小时,他那边就不会过问。

同样,我又开始了我的脱衣舞舞场,我知道,就算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可他依旧会看我的舞蹈,每天都不会少。

今天我特意为自己准备了一件兔子的三点内力,外面穿着粉红色的透光的短裙。当舞曲慢慢转动,周围的灯光全都打在我的身上,伴随着一点点的节奏飞快,我脱衣舞的动作也就加快,最后的内裤被我顶在头上,忽然转身,隔着蕾丝的内裤,我看到瞬间被打赏的图标占满了屏幕。

我天天的笑着,对他们,“喜欢吗?”

彼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惊的我险些跌倒在地上,“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