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想我不孕?
还有那些安神的药要是吃多了,我会不会的精神病?想到庄严姐姐的样子,我的心一阵抽痛,泪水在眼圈里打转转,与外面两个人传来的笑声格格不入,尤其是庄严的笑声,就算没有任何不对,可在此时听我的耳中就犹如是一种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进了我的心口上。
我捂着身子,不住战栗。
一直到回国这段时间,我都浑身无力,整日惴惴不安,可我始终都没有想到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心惊肉跳,已经步入婚姻,该走的所有流程都在,该经历了都经历了,现在我们等待的应该是新生命的到来。
我下意识的捂着肚子,靠在飞机座位上的位子,一阵头晕目眩,心中翻江倒海,坐立不安的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终于在这一刻呕吐了起来。
我吐了看个天翻地覆,浑身无力,庄严轻轻的抱着我,不远的拍着我的脊背,可我难受的厉害,直到下了飞机都迷糊着。
庄严坚持要我去医院,我现在听到任何有关药物的东西都不想去碰,他没有扭过我,所以我们直接回了家。
买回来的东西我也失去了任何兴趣,只想一头钻进被子里面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觉,可我看着这个被谎言编织的梦幻房间,却依旧无眠,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那些兜兜转转,阴谋算计。
等庄严出门,我直接自己开了车子去了山村的山庄别墅。
此前,庄严将林默的公司收购之后,林默的别墅我央求了他不要去碰,所以一直保持着从前的样子。
打开房门,迈步进去,我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放在门口柜子上的车钥匙,林默不开车,所以他的车钥匙一直都堆放在这里,可他死之后,车子也消失了,西皮找了很久,后来才说在报废场找到。
这里的陈设亦如往常,翻开柜子,就可以看到里面放着的一些衣物,林默的衣服很少,样式也不多,整整齐齐的都挂在里面,现在已经落了灰尘。
西皮不在,任何人都不在,这里就只有冰冷和叫人浑身疼痛不已的回忆。
我抱着林默的一件外套,委身坐在床边的地上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面雕刻的装修样式看起来是那么的适合林默的品味,他一直儒雅的好像绅士,叫人踏实,做事冷静内敛,如果,我在想,如果,我们在镇子上结了婚,是否这辈子就跟了他,再如果,之前我与庄严分开,我直接投奔他的怀抱,是否他就不会离开我了。
可一切都是只如果,生活里面没有如果。
他不在了,往往人都在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
就好像我一直排斥的肖奈,我无法想象他大哭的样子,可我也无法接纳他从前对我的利用。
或许真的就只有坐在这个房间里面我才能睡的踏实了。
就算是冰冷的地毯上,我依旧睡的安稳。
梦里,林默来给我盖被子,白色的绣花床单上透着清新的芳香还有林默身上特有的味道,我抓着他的手不放开,渴望他能够多停下来陪我一会儿,可我却越抓他越模糊,直到我哭着从梦中惊醒,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在梦里。
电话已经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我都没听到,全都是庄严的未接,还有很多他着急的短信。
我从前会很欣喜的一个个的回复,现在却无心管了,扔了电话,继续在这个偌大的别墅里面慢慢的走。
走到了地下一层的时候,门上了锁,钥匙也不在,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翻找到,索性作罢。
站在门口,我抱着从前林默买给我的毛绒玩具,捧在怀里,依靠在门口的门框上,歪头瞧着眼前热闹的山庄,似乎旅游在慢慢的冷却了,可这里依旧有很多人,一批换了一批,大家都很高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亮,可那些,似乎从未在我的脸上停留过。
等东子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依旧蹲坐在门口不想走。
他站在我跟前的风口处,很久才说话,“多多,你想他就去看看吧!”
我不敢,我怕我崩溃,尤其是在发现了庄严的真面目之后。
“多多,你在想什么?”
东子突然转身瞧了我一下,我很快的看他一眼将目光收回,没有吭声,只继续死气沉沉的抱着怀里的毛绒玩具瞧着眼前走过的人影。
良久,东子的电话响了,应该是庄严那边打来,他说了我的去处,庄严在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他一直都在镇子上等着,叫东子自己过来找,说是有些事情不敢离开市里太远,因为这段路有些拥堵,现在催我回去。
我听了冷哼一声,起身去楼上将电话拿好,林默的衣服挂在了衣橱里面,整理了一番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看着门口放着的车钥匙,问东子,“林默的车都卖掉了吗?”
“没有,都在车库呢,西皮说不要了,谁想开就开走。”
我点点头,抓着车钥匙,“那我开吧,之前林默就说要送我的。”
东子点点头,“那还是改天过来开走吧,现在庄总在镇子上等着我们呢。”
东子的意思是不想叫庄严看到,我对他笑笑,只点点头,瞧着那边关闭的车库,跟上他一同坐上了这里的电动车赶往市里。
路上,东子对我说,庄严找我都找疯了,联系了很多人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了我停在镇子上的车子才知道我来了这里。
其实,如果庄严了解我,他应该第一时间赶过来才对,他知道的,我对林默,是多么的愧疚。
“走吧,回去再说。”
东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拿了电话告诉了庄严那边我们快到了,就加快了速度。
走在林荫的小道上,瞧着两边的排排高树,我威风吹过耳边,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想到了当时林默骑着很破的自行车载着我从这里走,后来又换成了西皮的电动车,那个时候真美好啊,似乎天空都比现在的蓝天一些。
“多多!”
陡然,庄严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畔,我浑身一惊,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了他朝着我走过来。
我犹豫着,还是勉强扯了一个微笑伸出手,朝着他走过去。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叫我很担心你。”他轻轻的抓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肩头往车子里面钻。
坐进来我才说,“我来找找我从前用过的东西,可是有的房间打不开,又太累了,我就睡着了。”
“很累吧?想找什么,下次我陪你来,最近耽误了不少事情,一直很忙。眼睛怎么了?”他好奇的看着我。
我紧张的揉了一下,笑笑,“做了个噩梦,哭醒了。”
“呵呵,傻瓜,想他了?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吧,头七都没有去看过。”
想他?是想,想他活着。
现在的想实在太无力了。
我只点点头,“好,改天我们一起去。”我歪头打量了一下他的侧脸,庄严真好看,亦如从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一样,快三十了吧,可他还像个二十出头的样子,瞧着无比的意气风发。
是啊,现在的他可真的是一手遮天了,权力很大,家里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作,看来他是摆平了。
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如何对付我?
我看的久了,他察觉的偏头瞧着我,跟着就笑了,这个笑容无比的温暖,温暖到险些就将我冰冷的外壳融化掉,我轻轻的吸了口气,也对他笑笑。
他抓着我的手,轻轻的拍着,跟着说,“我们回家去。”跟着,他低头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浑身一震战栗,一股冰冷顺着脊背落了下去,他说的是,“我们生孩子去。”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吭声。
“哈哈,害羞的样子还是不错的。”他笑着说。
我微微垂眸,依旧没有吭声。
抡起虚伪来,我比不过他们任何人呢。从前的我总是自傲的以为自己可以骗过所有人,我说的都是假话,可我现在才发现,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到了家中,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有些发怔,不禁在想,如果房子里面走出来的是唐梦那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被庄严牵住的手,那只手,是否就在刚才牵了唐梦呢?
晚上,洗澡出来,我还未站定,腰间突然一紧,我被他抓住了,我低呼一声,跟着他的吻就落了过来,我有些发蒙,最近的身体尤其的排斥他的接触,尤其是床笫之欢,我非常的憎恶,可我现在不想叫他发现什么,我不想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别扭的迎合着,每一个动作都很疏离,这样的疏离显得尤为的不自然,他似乎发觉了,我又赶忙抓着他的手,扑进他的怀里,趋势自己尽快的与他做完。
好似完成任务一般的做完了一次,又一次,他总是在床上犹如疯狂的猛兽,不断的榨干我身上所有的力气。到了最后,我已经迷迷糊糊,浑身都在疼痛了,他抱着我去了于是清晰,洗到一半我就睡着了。
夜里。
我翻了个身,习惯性的伸出手,却发现身边空无一物。
我惊的瞬间惊醒,此时,庄严推门进来,我们四目相对,气氛瞬间紧张。
我眼巴巴的透过黑暗瞧着他,他站在门口也望着我,半晌他突然笑了,扑进床上,抓着我抱在了怀中,“有个电话,出去接了,吵到你了?”
我摇头,死死的攥着他的手,可这不是因为惊醒之后的担忧,却是一种冰冷的憎恨。
他将我的手拿开,嘶了口气,“怨我了?我要是离开会告诉你,睡吧,明天好多事情要忙。”
我点点头。
心中无梦,又如何睡着呢?
一整宿,我翻来覆去,困意全无,身上满是疲倦,他的呼吸声很轻,偶尔翻过身来,习惯性的就将我抱在怀中,我背对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从前是多么渴望的啊,现在却犹如一阵阵的在我身上劈开的鞭子。
这样的紧张终于在几天只后有所好转。
我已经叫背后的人调查了很久,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