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走过去,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照片,尽管脸和身体的关键部位都被打了马赛克,可也看得出来那个人没有穿衣服的人是我。
我的心一惊,脸上顿时发烫起来。
“多多姐,真的是你吗,还是这些小报纸的人恶意诬陷啊!”
我没吭声,只将那个画面返回了之后看了看文章,最后看着那个报社的名称知道不是小报社,好吧,不用怀疑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多多姐,如果真的是你就要叫庄总去处理了,之前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有,庄总的一句话就解决了,现在则呢么有些不对冒出来了?”
“小强,你是无意间翻到的还是那种网络新闻的头版呢?”
“头版啊,连游戏里面都有新闻链接啊,强制弹窗,你看。”他将电话摆弄了一番又给我看。
我吃惊的瞧着,一阵心头乱跳,跟着起身说,“我去打个电话。”
他在我身后叫我,“多多姐,今天不要去上课了,我去叫张明他们回来。”
我跑上楼,拿出电话翻看了一下号码,最后还是不得已将电话拨打到了庄乐儿那里。
“姐姐!”我的声音微微发颤,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庄乐儿给我答案。
“多多啊,我才睡起来,头有些发胀呢,你等我一会儿啊,我去喝杯水再来跟你说。”
“好,我等你姐姐。”
我将电话挂断,坐在床上低头瞧着电话,等待着她的电话,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打进来电话的人不是她,却是香香。
“多多姐,你看到了吗?我才到公司就知道了,那照片怎么又被翻出来了?庄总不知道吗?”
我也很慌乱,看来庄严是不知道的,我说,“应该是不知情,我也是才知道,庄严出去了,我还在问呢,你先挂断吧,我一会儿跟你说。”
“啊,你被乱想啊,我给你问问怎么回事,这样的东西怎么又被翻出来了,你别急!”
香香的电话挂断,跟着又是张三叔的电话,我没有接听,直接按了决绝,他的信息就发了过来,“事情很大了,你找庄严想想办法,一夜之间我这边的海报全都变成了你,你还去拍了广告了?”在一段话后面还有一张照片,是远距离拍摄的电视电子显示屏,善良的电子显示屏跳出来我正在跳舞的样子,脸上是马赛克,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是我穿过的,熟悉我的人肯定能够认出我来,那背后的广告竟然还是无痛人流广告。
这个社会真是奇怪,无痛人流广告到处都有,杜蕾斯的广告却从未见过,现在大张旗鼓的将这样的广告放到了那上面却没有人制止,金钱社会,人的良知和羞耻心都被够吃了。
从前我也没有良知和羞耻心,可现在的我知道了什么叫羞耻,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心脏都要跳出我的喉咙了。
“多多姐,要不要我给庄总打电话啊,张明哥他们往回赶了。”
我没敢出去,此时的我不敢见任何人了,“暂时不用,叫我想一想。”
“哎,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用?事情已经扩大了,这是有人在整你和庄总呢,多多姐,我打电话了啊,庄总那边肯定还不知道呢。”
我还想拦住他,可就他已经将电话打了出去,听到他在楼下对电话里面的庄严大叫,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之催促着庄严尽快回来。
我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背对着门口,望着眼前有些刺眼的光线,窗户打开着,外面的风呼呼的吹进来,拍打在我的身上和脸上,叫我一阵难受。
一定是庄严的父亲做的,他想叫我知道什么叫羞耻和脸面,好让我不再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外面,不能给庄家丢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教训我,难道不是也在教训他们自己吗?
呵呵,可其实,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了,如果知道,还能如此大张旗鼓的羞辱我吗?
用贞洁和名誉是能够一瞬间将女人的全部毁掉的,并且一辈子翻不了身。但是对于男人们来说却是如此的宽松,他们的身上不会出现贞洁和名誉的困扰,所以这个事情他们自然也感觉不到什么叫羞耻。
最大的羞耻就是我。
当年为了赚钱我不洗做出任何大胆的动作,甚至要弯下腰给他们看****,并且最开始是不戴面具的,好在那个时候的电脑数据都因为主机被烧坏而丢失了,但以后的是数据现在却全都在,网络之中,就算肖奈如何的小心,如何高深的科技之下还能做到几分保险?
我不禁一阵哀叹,琢磨着事情该如何办。
我丢脸,也是在丢庄严的脸,我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可是他需要啊。
我想象的到庄严在大老板面前谈生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无法想象的是被人奚落的时候那张那么一抬起头来的脸会叫人多么的心痛。
最后一道防线真的就这样溃败到了最低端,那无比强大的想法不断的在我的脑子里面盘旋,要我立刻妥协,退出,消失,宣布与庄严彻底分手,继续做暗中偷偷摸摸的事情,我见不得光,见不得人,没有身份,不能有自由,甚至怀了孩子也只能成为庄家的骨肉,而我却只是一个生育的机器。
想到此,我的心很痛,痛的我浑身发抖。
等庄严终于过来敲门,我去开门的时候,他惊讶的站在我跟前,伸出手抹掉了我脸上的泪痕,我才知道,我竟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我,安抚着我,最后告诉我说他要出去,这个事情会处理好。
我拉住他,这个事情如何处理好,他的父亲已经逼迫的他现在一无所有了,难道还要逼迫他连最后的生意也做不好吗?
我以为我很坚强,我很有本事,什么都不在乎,可其实我在乎的很多,我一点本事都没有,我甚至都不坚强。
所以,他父亲的一个轻而易举的手段就叫我立刻缴械投降了。
我对他说,“庄严,不用出去了,这件事我知道是谁做的,你现在拦不住。”
“……你有事情瞒着我?”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只摇头,泪水再一次打湿了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现在的样子。
“庄严,我没有,我猜的,我知道是你父亲做的,他已经逼迫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做不了别的事情了,那些照片和视频不是没有露脸吗,所以不要声张了,好吗?”
我以退为进将庄严安抚住,可我如何叫他什么都不做。
他还是走了,冲出去之前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我,走的很匆忙。
我看着他的背影,将电话打给了他的父亲。
“我同意你的做法,现在帮我发表声明吧,我与庄严分手,但是你说过的,背后我与庄严是否还在一起你不关心。”
“呵呵,自然,不过你也要记住,既然选择了做情妇,就要做好情妇的本分,你现在只是一个工具。”
泪水无情的打湿了脸颊,内心无比的煎熬疼痛着,这样的痛叫我找不到任何希望,本是大好的天气却觉得已经阴沉的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了,我坐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面默默的哭泣着。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小强过来敲门,“多多姐,庄总做到了,新闻都被瞬间删除了,你出来看看啊。”
我没有吭声,继续安静的哭着。
用这样的无声祭奠我终于重获光明的生活在一次回到了阴暗的地带,永远不分翻身出来。
中午的时候,庄严回来了,坐在我身边,低垂着头不吭声,半晌之后拿着那张被我应允的生命给我看。
我只匆匆一瞥,跟着说,“说我应允的,你看到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无力。口中的他说的便是他的父亲吧?
我没有吭声,继续望着眼前的白日光,抹掉脸上最后一颗泪水,故意反问说,“你说的他是谁啊?”
“我知道是我父亲,他逼你做了什么?”
“没有,你别怪罪你父亲了,真的没有。”
“你骗不了我,我还没有到他的住处,还没有见到他,新闻瞬间被删除,界面上的海报和杂志也被人收走,好像这是计划好的事情,每一个海报旁边都有人看着,没有他的允许谁敢乱动?你可知道电子电视广告一分钟多少钱,那里都是经过严格审批的,多少打牌都上不去,却将你的广告在上面挂了足足十分钟?如果不是他,还有谁?”
我没有吭声,也想不到任何话去叫他不在追问下去了,打定了注意不在说任何事,只听他好像控诉一样对我说了很久。
“你我什么不告诉我,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我们最后都会分道扬镳,只要我们坚持,就算他不容易我们也会走到下去,知道吗?多多,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反复追问叫我刚才还能坚持下来的全部力气都变的没有了。
我只默默的听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良久,他终于安静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最近不要出去了,我来想办法,通稿他会发我也会发,那封分手的稿件不代表什么,知道吗?”
我转头瞧着他,心中惊涛骇浪,可是面上却只能勉强扯起一个笑脸来,对他说,“庄严,我不介意的,你也说了分手的那个通稿新闻不算什么,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可以啦,你不要再多想了,你的父亲没有对我做什么,真的,现在要紧的是我们还在一起,不过是婚姻罢了,有没有都不影响我们不是吗?”
他痴痴的瞧着我,眼神之中满是疼惜,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中带着沉重的忧伤,紧紧的将我抱住,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他出去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事情已经这样,依照他现在的人脉还能如何做?人都说庄家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商人,可其实,商人的手中攥着的可是整个世界体系的命脉呢,所少人要在他们的手下做事情,多少人要依靠这样的商人填饱肚子,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会被他们左右。